珊瑚理所当然地答道：“无论是人族，还是泉先族，雌性和雄性的味道差别还是很大的，你们闻不到吗？”
申云双手一摊：“得，信息素是吧？”
白尘雪也恍然大悟动物界中许多动物辨别异性，都是靠甾类信息素，著名的公猪身上骚臭味儿的来源“雄烯酮”，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种。
珊瑚没听过这个词，问：“什么素？”
“信息素，就是大部分动物能闻到，但我们人族却不敏感的一种生物信息素，我猜你说的就是这个！反正，我们人类分男女，一般都是用眼睛看的！”
“哦……”
珊瑚懵懂地点头，虽然还是听不懂，但他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不说这个了，对了珊瑚，你们泉先族吃不吃熟食？烤肉？烤海鲜？”
“当然吃了！我们泉先族的美食可多了！”
申云挠头：“海底也能生火吗？而且就算做熟了，也被海水浸泡了吧？”
“泉先族虽然大部分时候生活在海底，但是修炼可是要在海面上的，所以吃东西有时也会在海面上或者礁石、岛屿上。”
白尘雪好奇地问：“那你们都吃什么呀？鱼？螃蟹？贝类？”
“还有海藻，不过不吃螃蟹，螃蟹怎么吃呀？也太奇怪了吧？”
白尘雪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你送我们的珍珠太贵重了！不如这样，我们请你吃烧烤怎么样？是我们人族的美食！”
申云福至心灵，瞬间领会了同伴的意思，忙不迭地将手中的竹筐一举，附和道：“对呀对呀！你看我们正赶海呢！本来就是打算一会儿去吃烧烤的！既然咱们都互通姓名、互送礼物了，也算是朋友了，一起来聚个餐嘛！”
“烧烤？就是用火把食物烤熟吗？”
“没错！来尝尝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位少待，我去捉些鱼来！”
珊瑚话音才落，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海水中。
待完全看不到了珊瑚的影子，白尘雪才两眼冒精光，兴奋地催促道：“快快快，快和大肠哥预定！让他亲自下厨！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咱们争取拿下泉先族特产的区域代理商！做大做强！光是这些珍珠就值好多灵石呢！更别提鲛绡！要是以后垄断了鲛绡，那可就是天上掉金子了！”
申云也激动不已：“在联系了！你不是和二师姐他们关系好吗？你问问看他们有没有空！我觉得咱俩可能吃不下这么大的生意！而且这离龙山港太近了，趁这个机会咱们先截胡！不然等龙山他们反应过来，咱们就连口汤都捞不着了！”
白尘雪闻言也着急起来，跟着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好友列表的一测大佬们挨个私聊，嘴上则念叨着：“哦对！有道理！万一他们仗着和美人鱼离得近，当起中间商，那咱们就白给了！”
……
与此同时的海底，各种礁石、鱼骨搭成的房子里，珊瑚一改刚刚的单纯姿态，先是顺路随手抓了几条海鱼拎着，兴奋地在房子里游了好几圈儿，冷静了几分，才联系起了许久未联络的姐姐。
“阿姐，我今日在岸边遇到了两个人族修士，他们邀我去吃饭，若是我超出了感应范围，你可记得要来救我！”
泉先族交流多依靠神识，哪怕有千里之隔，都能瞬息沟通。所以，珊瑚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怎的要冒这么大危险？”
“以防万一罢了，那两个修士才筑基，弱得很，便是再来几百，也伤不了我！不过我看他们似乎对咱们的鲛绡和海灵珠很感兴趣，到时候我想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换些刀，或是金银珠宝，如果能长期做起生意来，那就是海面上下金子！咱俩不就在这一片海域发财了？”
“他们竟然同意卖矿石？”
“不止呢，看起来就算直接买灵器、法宝似乎也可以！”
“还有这等好事！？如此一来，咱们西陵氏就不必再受他们长巫氏的气了！我弟，要不要多带些见面礼？”
“我已经给了不少海灵珠了！”
“你怎的这么小气？”
“我也不知他们人族想要什么，我都带上些，到时候看看他们喜好也不迟！”
“还算周到！”
“阿姐，且等我好消息！”
……
148.第148章 异界的电磁波
148.
“高老师，昨天水力发电厂一接入研究所，我们就做实验了，这是实验成像，我用游戏自带的截图功能都截下来了，基本上是每秒截了两张，但是，效果和预测出入很大……”
实验室中，被“钦定”为通讯项目组的游戏账号拥有者的谈欣，也就是高院士的得意弟子，正紧皱着眉头，指着实验图说道：“看这里，我们通常认为，电磁波发射和接收时候的频率是一致的，甚至理论上还会受传播距离和介质的影响而衰减……但至少是一致的，可是我们经过多次实验发现，接收器收到的振幅都比发射出来的信号要大一点，虽然增幅非常小，但还是可以肉眼就能辨别……
“这完全不符合蓝星上的客观规律！”
“会不会是成像器的问题？”另一位学生小赵提出猜测：“我们工业科技还太原始，没有可靠的观测设备……会不会是这个什么‘测雷仪’的问题？毕竟这是他们土著手搓的，没有科学的原理支持，所记录的图像难保不会出偏差。”
“我还真想过，但是赫胥万宁说过，这个‘测雷仪’是他亲手炼就的，几乎不可能出现问题，而‘测雷仪’本身也不会对雷电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电磁波，进行放大，当然我们不能排除是归墟界的人认知的问题，但我们还要做好最坏准备……”
说到这里，谈欣面色十分沉重，而小赵则低声接上了师姐的未尽之语：“两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可能不同……”
但谈欣旋即否认了这种猜测：“只是可能，而且我个人倾向于是什么未知的原因放大了电磁波，因为隔壁组复刻了各种宏观物理理论的实验，几乎证明了两个世界中，宏观物理规律的一致性，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存在干扰了实验……或者，我们只能等信息科技和电子工业拉起来再进行进一步的观察，现阶段实在是没办法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高院士点了点头，肯定了谈欣的想法，说：“你说的没错，如果物理规则相差太大，那很多生物学上的显性表现是不可能与蓝星如此高度相似的……当然，这个不是咱们组的重点，让隔壁费神去吧。至少我们确定了一点，归墟界也存在电磁波。那么，无线电通讯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没错，水力发电厂成功落地，基本上我们现代工业的前置科技都可以慢慢点出来了，而且南部十万大山中也发现了好几处矿，其中就有一处煤矿，火力发电厂也可以提上日程，我今天还听隔壁后勤组的几位讨论，说是上面准备围绕火力发电厂那边建立一个工业区，供应整个太阴宗的工业需要。”
小赵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不算快了，别忘了，咱们背后是什么！”谈欣对自家师妹笑得慈祥，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不要小觑咱们集体的力量，当年那么难，咱们都赶上来了，现在不过是纯复刻，还有修仙的各种特殊手段辅助，很多需要一步步攀爬的科技树都不用重走，精细工业零件连普通的炼器师都能手搓，就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优越条件，要是再拖个三年五年才能拉起来基础工业，那就太离谱了！”
小赵捋了捋被师姐弄乱的刘海，小声说道：“可是毕竟两个世界不太一样嘛！”
“大差不差，再说，电磁波都证明存在了，其他的就是细枝末节，无论有什么奥秘，早晚都能破解。”
高院士插话道：“但是小谈，这个电磁波振幅增大的情况，还是得想办法排查原因，最好的情况是因为仪器的问题影响了实验成像。”
“那如果真的是什么影响了电磁波的传输呢？”
小赵的声音再度响起。
高院士沉吟片刻，说道：“小谈，你再做几个实验，多设置几个对照组，看看传输距离的变化是否会影响成像。”
“咣当”
“哎！师姐小心！”
“没事吧小谈？”
谈欣骤然转身跑路，带倒了两把椅子，椅子倒地的声音发出了巨响，吓了小赵一跳，连高院士也语带关怀。
“嘶，没事没事！我先去做实验！”
但谈欣只是吃痛地低呼一声，仅仅略一踉跄，便一边随口回了一句，一边愈发加快了速度，跑向游戏仓。
小赵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导儿？师姐有猜测了这是？”
“嗯，我不知道她想的和我想的一不一样，”高院士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如果归墟界的宏观物理和蓝星一样，电磁波也一样，那么唯一不一样的，就只有‘灵气’这个存在了。”
“您是说……‘灵气’放大了电磁波！？”
“我们不知道‘灵气’是什么，可能是气体，也可能是非物质，或者是一种我们无法定义的、不可观测的存在，没人知道。所以，小赵啊，对待未知，要抱有敬意，再怎么不可能，也很有可能。”
……
另一边，急急忙忙登进游戏的谈欣刚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大通铺上爬起来，匆匆赶往传送阵。
她是三测时拿到的游戏资格，是上面分配下来的，还没来得及做任务弄私产，而其他项目组审批的补贴还没走完流程，所以在游戏里下线，暂时只能挤大通铺。
好在她一直有私下做日常任务，算是勉勉强强跟上大部队，已经成功引气入体，私下里高院士支援她买技能书的钱也不少，让她用了几乎所有市面上价格不高的技能书，其中就包括【御风】，起码赶路速度大大提高。
几分钟后，谈欣推开了研究所“通讯项目组”的实验室大门，这会儿已经临近半夜，雇佣的两个土著修士早就下班回家了，整个实验室只有她自己。
由于水力发电厂才成功运转一天，实验室的电灯还没有接上，照明只能用石凑合，她将一筐石碎块搬到桌子上，开始翻找实验器材。
同时，在看到好友列表里尚还在线的后勤组联络人后，谈欣果断发了私聊：“【通讯项目组】需求紧急支援，需要2-3名细心的玩家，临时雇佣费……”
谈欣扣字扣了一半，看了眼自己背包中的资金余额，一咬牙，继续发送道：“临时雇佣费3灵石/人！”
后勤组的负责人几乎秒回：“一定要玩家吗？土著修士可以吗？”
“也行！要快！”
“位置？”
“中洲大学科研中心大楼二楼，203实验室！”
“十分钟内到！”
……
第149章 电磁波的谜团
“第一组的实验是从这里到大门口那里，大概距离是三百米左右，第二组是到长安城传送阵那里，第三组是到太阴宫传送阵附近，第四组是到龙山港传送阵，然后，我会去终点处记录数据，你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发送电磁波，就是操控这里，这样对接上就可以了……”
谈欣仔细教了一下来的两个修士操作，随后又对临时摇来帮忙的实验室马楼说道：“你负责和我联络，我准备好以后会私聊你，到时候你卡分钟让他俩操作，然后截图这个‘测雷仪’显示的图像，越快越好，一定要多截图！搞完这套实验，回头请你线下吃火锅！”
实验室马楼比了个“OK”的手势：“妥妥的！”
交代完准备工作后，谈欣将接收器和另一个“测雷仪”收进背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测雷仪”是实验室马楼第一次见的东西，带着一股浓郁的归墟界灵器风格，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周围雕刻着精致的灵符和鎏金的花纹，使其像艺术品多过像“工具”。
按谈欣的介绍，这种“测雷仪”原本是修士们驾驶飞舟穿越海上劫云汇集的区域时，用来检测“天雷威力”的灵器。而实际上，由于归墟界的土著们分不清雷电和电磁波之间的区别，将这种灵器上接收的转化为图像的电磁波，误认为是“雷电”。
两者不可等同，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电磁波的大小确实可以侧面证明雷电的“威力”，算是非常实用的一种灵器，更重要的是，它可以非常直观地在铜镜中看到电磁波振幅转化成的光点图像光点越密集、越亮，就证明电磁波越强烈，也意味着越危险，福禄寿商会飞舟的“驾驶员”们就是凭借这个，躲过每一次海面上的劫云区的。
而谈欣手中的这一对儿，是十洲三岛数得着名号的炼器大师赫胥万宁亲手炼制的特殊测雷仪组，在精度上更加敏感，可以捕捉到极其微弱的电磁波，并且只能接收固定的电磁波频率这是谈欣废了好大劲儿才和赫胥万宁讲明白的概念，尽管对方最后还是理解成只能接收“某种特定威力的天雷”，而且实际效果还不稳定，但无论如何，这对儿测雷仪也是谈欣实验顺利进行的重要功臣。
更令人惊喜的是，赫胥万宁极具创造力地把接收“某种特定威力的天雷”转化成的光点图像转变了颜色。这使得即使测雷仪因为性能不稳定而接收到其他电磁波时，也会因为波频并非既定的频率而显示为普通的白色光点。只有“某种特定威力的天雷”，即发射器所发射出来的特定频率的电磁波，才会表现为紫色光点。
只能说，归墟界的修士们只是和蓝星上的人类发展了不同的“进化路线”，但并不代表他们愚蠢。
因为此前听谈欣简单讲解过整个实验，实验室马楼对流程和原理大概都清楚，但她对土著的这些东西天然带有几分不信任，在私聊里偷偷问道：“你用的那什么‘测雷仪’，它靠谱吗？”
谈欣回道：“没办法，现在咱们条件实在有限，只能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它会影响实验数据前，先假定它的效果，否则这个实验还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呢！”
实验室马楼真心实意地感叹：“唉！咱们人还是太少了！”
谈欣随口安慰道：“再等等吧，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没一会儿，谈欣就布置好了接收器装置，她深吸一口气，给实验室马楼发过去了私聊：“可以开始了！”
“好，现在是23分，25分整我们这边发射！”
“收到！”
短短的两分钟，让谈欣几乎度日如年，她不断地查看着系统时间，等24分的时候，又死死地盯着测雷仪的镜面，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中怦怦跳动的心脏，和自己如牛喘一般的呼吸声。
很快，谈欣的余光中，视野中的阿拉伯数字跳了一下，测雷仪的镜面开始闪烁紫色的光点。
她有点忘了当时在实验室中的光点图像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觉这次的光电图像似乎比之前的都要亮一点儿。
但她来不及、也不敢现在就去确认结果，和实验室马楼通了气儿，谈欣匆匆忙忙地赶往下一个计划地点长安城传送阵旁边。
在新玩家越来越多以后，长安城出台了新的律法，城中是禁止非法使用高杀伤力的法术的，其中包括且不限于雷法。
至于合法使用雷法的情况，除了研究所和实验室申请，几乎不存在，而研究所和实验室这个时间早就关门了，这就使得测雷仪所受到的干扰非常小。这也是谈欣急急忙忙地想要在这个时候把实验做出来的原因要是放在白天，光是“左邻右舍”的各种实验干扰，就会让她最后获得的图像是夹带着不少白色小光点的紫色光点图，非常影响实验数据的“美观”。
“准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