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港口靠岸,柳跳上岸,与秋兰等人分开行动。
柳换了一身男装,戴了一顶帽子,心中吐糟这个朝代的发型实在难看。
他走在扬州的街道上。
距离扬州十日过去了二十年,这里已经恢复了繁华。
街上行人穿梭,小贩数量比常州城的小贩数量多了一倍都不止。
扬州的美食比常州要多许多,狮子头、干菜包子、黄桥烧饼、虾籽饺面、葱油火烧、灌汤包……
话说,扬州炒饭也是扬州的特色美食吧?
据说在隋朝的时候,扬州炒饭便面世了,是隋炀帝最喜欢的“碎金饭”,也就是鸡蛋炒饭。
明朝的时候,有扬州民间厨师在炒饭中增加配料,形成了扬州炒饭的雏型。
现在是清朝,应该已经有了扬州炒饭!
柳进入一家酒楼,一问店小二,果然有扬州炒饭。
柳叫了一份蛋炒饭,又点了几个特色的扬州菜: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松鼠鳜鱼、大煮干丝……
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用耳朵接收信息。
酒楼茶楼妓院都是信息汇集地,一顿饭功夫,柳便接收了不少的信息,抽丝剥茧,从中得到几条有用的信息。
其中一条便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如今就在扬州。
陈近南啊!
原主暗恋的人。
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对他一见钟情,此后心心念念的女人吗?
应该不知道吧。
柳唏嘘一声,买单离开酒楼。
他没有特意去见陈近南,但很巧合的,柳在街上遇到了陈近南。
陈近南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俊逸,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又是一派豪迈。
莫怪原主一眼就喜欢上了。
陈近南嘴角带笑地跟小贩聊着天,看起来像个书生,一点儿也不像江湖人士。
柳盯着陈近南一会儿,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陈近南自然感受到了柳的视线,他以为是朝廷的鹰犬盯上了自己,不动声色地继续与人交谈。
等到那股视线被收回,他立刻顺着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瘦弱的身影。
陈近南怔了怔,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总舵主,怎么了?发现什么不对了吗?”一个身穿短打的男人凑到陈近南身边,小声问道。
陈近南道:“我们很可能被朝廷鹰犬盯上了,让兄弟们小心点儿。”
短打男人恨恨地道:“这群鹰犬!总舵主,要不我们集合兄弟干一票大的,将这些鹰犬都给杀了。”
陈近南道:“别冲动。我们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与人数,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了敌人的陷阱。”
短打男人:“那我们先撤出扬州?”
陈近南点头:“你们先撤,让下面的兄弟掩藏好身份。”
短打男人:“总舵主你呢?”
陈近南微笑:“我去找两淮盐运使聊聊天。”
两淮盐运使掌管江南盐务,是从三品的大员,比扬州知府的官阶都要高。
江南的盐商和盐帮漕帮都得看其眼色生活。
两淮盐运使在江南就是土皇帝。
如今这一任的土皇帝实在太贪,压迫得盐帮漕帮都苦不堪言。
陈近南计划除掉两淮盐运使,卖给漕帮和盐帮一个好,拉拢两个帮派。
这两个帮派的成员都是以万来计数的。
以后举事,这两帮的帮众就能够抽出十万大军。
陈近南想到了这一点,别人自然也想到了。
这个别人自然是柳。
在成为神龙教的教主后,柳便盯上了漕帮。
神龙教负责海运,漕帮负责内陆漕运。
两者都抓在手中,运输线便被掌控了一半。
若是再将盐帮也收入手中……
只可惜,盐帮的帮主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儿,这老头跟朝廷的关系十分好,绝对不可能加入反叛者一方。
柳分析了两个帮派的高层后,果断放弃了拉拢盐帮,而是选择解除漕帮的龙头。
漕帮的人更有血性一些。
再加上柳的胡萝卜加大棒攻势,漕帮高层全部加入了神龙教。
夜晚降临,柳穿着一身男装来到了丽春院。
她直接点了韦春花的牌子。
自从生了儿子后,韦春花的行情便一落千丈,如今只能陪伴一些没有多少钱的低等客人。
难得有个出手大方的客人,还又年轻又英俊,韦春花高兴万分,殷切地服侍柳。
柳推开韦春花靠过来的身体,淡淡地道:“我不喜欢人靠近,你也不用给我倒酒,就给我弹几首小曲吧。”
韦春花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嘻嘻笑道:“那我就叹几首小公子觉得没有听过的曲子吧。”
柳看韦春花这个态度,知道已经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韦春花眼睛很利,原著中苏荃阿珂等人分别前来丽春院,就被韦春花发现了她们的女子身份。
而柳也只是换了男装,稍微掩饰了一下女子的特征。
这样子能瞒过大多数的男人,但瞒不过韦春花这些在欢场中打断的女人们。
柳笑了笑,丢给韦春花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呢?”
“知道,知道。”韦春花捧着银子连连点头,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这一锭银子可是她之前一个月才能赚到的数量。
这位女公子真是出手大方。
自己一定会好好陪伴女公子,帮助其掩藏身份。
韦春花收好银子,拿起屋子一边放着的琵琶,开始弹奏起来。
柳满意地点点头。
韦春花果然是聪明人。
他要的是二楼包房,推开窗户,能够看到下面大堂内的景象。
那里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对身旁的女人动手动脚,真是
辣眼睛!
120.第120章 神龙教主9
120.
2023-12-01
忽然,丽春院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撞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宾客和女人们都被吓住了,有女人尖叫出声,被官兵头子冷眼瞪过去,叫声被卡在了喉咙,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而翻白眼的鸡一样。
老鸨满头大汗地靠近官兵首领,颤声问道:“这位官爷,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官兵首领冷声道:“搜查刺杀莫大人的恶徒。我问你,可有看到奇怪的人或是受伤的人?”
老鸨猛摇头。
官兵首领懒得跟他废话,一摆手,让手下冲进各个房间搜查。
韦春花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不由担心起自己的儿子。
小王八蛋虽然聪明且胆大,但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会害怕的吧?
她还担心儿子韦小宝不知道事情轻重,万一得罪了官兵怎么办?
这些官兵可不会将他们的性命当一回事儿,随手一刀下来。
她老了以后的依靠就没有了。
柳看出了韦春花的担心,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尽管去吧。”
韦春花赶忙谢过柳,急匆匆地出了门,朝着自己所住的屋子跑去。
柳眼神闪了闪,跟在韦春花的身后。
韦春花因为过气了,生意不好,住的自然是最偏僻简陋的屋子。
柳看到韦春花推门进屋,来到窗户边,顶开一条缝,朝里面望过去。
果然,韦春花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白天才见过的陈近南。
如今的陈近南十分狼狈,看着是受了重伤。
想到官兵首领说有人刺杀莫大人就是两淮巡盐侍看来就是陈近南下的手了。
韦春花一只手揪着儿子的耳朵,一只手打他的屁股,嘴里骂道:“臭小子,你是想让咱们母子被官兵都杀了吗?竟然收藏刺杀官老爷的匪徒。你怎么就那么胆大呢?”
韦小宝如今十二三岁的样子,他一边嗷嗷地喊疼,一边道:“他是大英雄!我当然要帮他!”
床上的人挣扎着起身,对韦小宝和韦春花道:“多谢小兄弟的仗义相助,但我不能连累你们。我这就离开。”
韦小宝挣脱韦春花的手,跑上前扶住陈近南:“你伤得这么重,哪里能走得了?”
陈近南:“我留下来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不能连累你们。”
说着挣脱韦小宝的手,几往门外走。
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门口,道:“如此,你跟我走吧。”
三人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纤细瘦弱的年轻人真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近南以及韦小宝。
韦春花不由惊叫一声。
是那位女公子。
陈近南看到来人的容貌,也惊住了,没有出口反驳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