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中荒的丹阳郡府与黑山祝氏有些劣势。
只是武氏宗子不在,也没法参战,只能为二城主力提供了大量的法具符箭与草木灵丹。
二城得了这么一批资粮,倒也表示理解,毕竟,宗子失陷嘛!
而三年后的今日,突的,红霞覆压三百里,武庸二人被那万鸦裹著,身化流光,直接就穿过结界入得了小竹峰。
最初时,海角崖众修精神一荡,紧张的提起各式法器,还以为是北部的大战波及过来了。
直到那红光入了小竹峰,阴二郎与回归不久的血神子也感受到了武庸的气机联系,立刻遁至小竹峰下求见,而诸术士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迎到了小竹峰下。
只是众人等了许久,只听到武庸疲惫的唤他等自去休息,这他们哪儿能干啊?还未见到宗子安然无恙,他们这也放不下心。
于是,在众修百般要求之下,武庸允了他等入峰相见。
小竹峰顶,原本的铜鼎被移开,武庸特意将一块巨石凿成了空心,当作一露池。
此时的云露池中早已满溢,一男一女身披厚厚的锦云白衣,各自靠在这云露寒池的两侧。
见得诸修执意上了小竹峰,武庸双壁搭在池边上,对著阴二郎几人招了招手。
“我二人久困地脉炎谷,须得在这露池洗练一旬法力,届时再与你等解释,你们这段时间,干得不错。”
“我一切安好,只是须得修养家I几日,且去,且去!”
靠在池壁上,武庸粗略解释了两句,便挥手让众人退去。
只有武萱与尤雪二人,望著那与武庸共浴一池的蝎子精,面色微凝,迟迟才转身
遣退众人后,武庸再瞥了对面的蝎子精一眼,将七魄神唤出,这才稍显放松的倚靠在寒池中沉沉睡去!
这七魄神来源于身与魂,身魂不死,七魄则不死,而此时,武庸只是唤出七魄神稍作护法之责。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千日不断,足踏岩浆,身靠热岩,二人都几乎是靠各类金丹苟存,几乎将精神都崩至了巅峰。
见得武庸睡去后,蝎子精轻轻浇起这寒露敷面,清爽怡人,再望了一眼武庸,安心的伏在池边缓缓睡去。
而二人一身被火毒沾染的法力也在这寒泉的濯洗之下,缓缓褪去了那份燥性!
待得七日之后,二人心满意足的转醒。
只是此时,这云露之精凝聚的寒池已经化作了普通水池,而二人也终于精神满溢,法力清净,除去了那大碍。
武庸望了眼几乎同时转醒的蝎子精,从池中起身,摇了摇脑袋,径直就朝林中的小屋走去,二人一番梳洗之后,才再次踏下小竹峰
“话说那枚金色的丹药是什么?握服下后,体内好像多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蝎子精披著一套素色法衣,将头发轻轻挽起,步伐轻快的走在武庸身前,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回头向武庸问道。
“外丹法练成的二转还丹,有些类似一些特殊妖类的妖丹。”
“这颗外丹是以丹汞和火桑练成的,类属金阳,你可以当做一颗夺取至金鹏的妖丹使用,总归是管用的!”
武庸笑著摇了摇头。
他只是迫于无奈练丹,因为丹练金汞,无阴水、无木气洗练,那丹汞毒性远胜于砒霜,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他将紫阳大丹简化,取了火桑化本,以毒攻毒,只在第七炉,就成功炼出来了一成品丹,只是未成想到这还是二转的砂丹。
正所谓,灵丹本天生,妙手偶得之!
妙手得之矣。
武庸感慨一句后,目光一凝,笃定道:
“那炎谷,绝对不是自然生成。”
“其中定然有重宝,甚至可能是灵宝所生!且我修丹道五年,第一炉砂丹便是自创金阳大丹,那火桑树我须得再去炎谷一趟,掘根带土,去移植数百株来,此丹是我道根基之一。”
“下次再去,我必令宝舟数艘,我要取三江四河、黑渊阴水,彻地淹了那炎谷,非得让那神怪,生不得其所!”
第99章 变化
对于武庸还要再战炎谷的愤然,蝎子精表示理解,但并没有一丁点的赞同。
不是,这才刚刚捡回一条命好吗?
灵宝是什么?哪怕炎谷下面埋的是仙丹,你也得有命去拿啊!
只是对于武庸在那般惊险之况下,也一路护持著自己,裸足横行地肺岩浆千日,又练宝丹以毒,蝎子精是很崇拜武庸之坚韧与英勇的。
可,这可真不兴报仇啊!
“唔好吧!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戒骄戒躁,好生准备.”蝎子精头如捣蒜,极力不想附和武庸。
戒骄戒躁?
武庸心中却是恶气难出,况那炎谷中说不定就是有灵宝级的宝物,若不得手,只怕十年之后,就归于云梦一族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放心,中荒北荒尚有四大世家,我须得想个办法拉上他们,若是熄了那道炎谷,火桑神怪也并非不可处理,那老怪无甚灵智.”
再不济他也得入那炎谷一探究竟。
到底是何等的风水宝地,能天然蕴养出这般的四转神孽。
二人一唱一和,侃侃对答间便上了原蝎尾峰,现今的正修群宫殿庙。
坐镇在正宫的武萱立刻睁开双眼,神识感应到了山下的动静,略一思索就吩咐殿中道人去山门迎驾,又命人知会各部总管
“不用每次都这般兴师动众嘛,你们没有正事儿要干吗?”
武庸大步迈入了正殿之中,只见诸总管已经各立于殿中,肃然的齐齐等侯著武庸。
“正如老爷常说的皮毛论,我等与老爷您,我等纤纤细毛,只有附著在皮上才是珍贵的皮毛,皮之不存,毛复何焉?”
“老爷总是亲临险地,令人担忧,若有个闪失,教我等如何自处.”
武常归上前两步,却是诚恳满满,一番表露心迹。
“踏上了修行路便是如此嘛,我有我要历的劫,你们也有们要过的难,不过,不用担心了,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只是,许久不见了,诸位可都还好?”
武庸轻笑出声,提腿再上了堂阶,缓步走到诸修身前,问候著众人。
“我等,一切安好!”各总管齐齐一揖,赞首道。
“挺好,诸位,也落座吧,这段时间的变况也可一一道来。”
转身坐到主位上,武庸环顾四周,对著各总管轻轻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将处理不了之事放出来了。
诸修对视一眼,立刻就由金总管、晏总管、尤祭酒几人相继出列。
“黑猖君-阴二郎已成功祭炼出了百枚下品法器级的玄阴斩鬼符,六面堪比上等法器的浑天幡,只是猖君不肯交接,非得等老爷过目之后才愿”
“北荒、中荒二城与鬼阴山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三圣岭中青狮、天鹏两尊皆已相继入场,以至于他等连续三次向我海角崖求援,不知宗子是何想法?”
“这三年来,族中将表矿、灵药、云精一一采择,或练成宝锭、或制作香干、药饼,价值约莫有两千万道铢!”
“道营百员道兵就位,皆已堪的基础三符,二十七脉俱通,只是,未有趁手法具,也无小筋斗云”
“族中新入籍的大荒练气道人也是如此,仍在使用三阳符箭与铁胎弓。”
“三煞营的祭祀大典已经筹办三年了,血猖君一年前刚刚回归,黑猖君便已经连催促好几遍了!”
“墨玉之乡的石王又遣人送了二十万斤丹砂,换了不少的三阳符箭与道营的符,那石王多次寻宗子您未果,想来也是被北面的大战惊到了。”
“.”
不得不说,堆积事务还真是不少,且都是非武庸不可决断之事。
武庸将这些庶务粗略的瞟了一眼,左右不过是些资粮调动,武萱不敢拍板,稍微需要斟酌一下的,石王的口风探寻其实与北部四家分不开
“请四家的人入海角崖一叙吧,就说我回归了,请各家一聚。”
“石王要来,也可一同!”
具体各家是个什么态度还得接触了才知道,只是这炎谷一行,本命法宝有成,道兵法证得了三转法尊之位,蝎子精也算是颇为归心。
加上血神子纵横大荒,以万灵命血练成了血海道
他手上的牌,可是不少!
“那些玄阴斩鬼符,族中一转道人道兵人手一具,魂道法器浑天幡是哪六名总管的,拟个条陈,与煞营交接便好。”
“小庆云不会无偿赠予了,那是你我心腹才舍得此机缘,这般神通,须得以战功兑换,一转庆云十万功勋,二转庆云三十万功勋。”
听得武庸这话,众修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扶摇山内的功勋,比道铢还难得,一名寻常道人一年道禄不过万余,日日不休,能到手的功勋也八千不到。
即使是他等术士总管,年道禄也不过五万上下,到手的功勋不超过两万。
小庆云神通自有成长的潜力,一转勉强也行,日后多采云气、法力祭炼便可。
但这十万功勋也需得一名一转后期的道人日日奋斗,十余年不休,才能入手了。
但也有几名得了二转小庆云的总管心中微微点头,数次战斗下来,像他们也早就意识到了这种伴生飞遁神通的可贵之处。
十万功勋,委实不贵,放在外面恐怕一二十万道铢都有的是人疯抢。
他等也算是借了东风了!
“祭祀大典推迟一段时间吧,将那三圣岭去了再举,要办,就办的宏大一点,以五只妖王头颅作五牲,大祭煞营,第三煞-凶煞猖也该出世了!”
“对了,道营这几年可有新证力士?族中诸修可有修成术士之人?又是否有谁可堪炼罡煞?”
“诸位随我征战此界眼看也快五年了,万般辛勤我亦知晓,不过,这庆云界灵药遍地,诸修日日以大药养身,修行速度也应当事半功倍了吧?我兜里可为你等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呢!”
武庸轻声调侃著众人,又将一枚芥子囊轻轻挑起,示意著他手上有好东西。
可惜的是,这一问下来,场中鸦雀无声。
这五年来,没有任何的一转道人道兵成就二转.
至于罡煞术士,武氏这几百年来也就那三名老总管,实在非他等不成,而是天罡、地煞之气难得。而由修士自己采灵气凝罡,取地气作煞,整个几乎没几个人做得到!
九州无数的二转术士便是限制于此,致使一个大世家门下托庇了上千的术士,只为搏一搏那世家高门每年流出的几道罡煞之气。
只可惜啊,场中再没了丝毫动静!
“你们这,这几年日日大药作食,资质稍好些的道院弟子,三四年都能从初入练气到铸道基了.”
武庸摇了摇头,好笑道。
这就是武氏的常态,主脉不丰,下面也没几个能成气候的帮手。
加上武氏与各州郡世家一般,练气道人连个下品法器都用不上,甚至有些筑基术士的法器都是签订道契时借用的武氏府邸内的法器.
也就入了庆云界,武庸令煞营的黑煞一脉,练了一整套外道旁门法器。
“唉!好吧,好吧。”
“可你们也得争点气,莫要到时候各家回九州了,新晋了一位又一位道基术士和罡煞术士,而你们却仍是这般原地踏步。”
那就是武庸有心扶持也没辙了!
听到武庸这番失望之语,道营的尤祭酒上千一步,拱手作揖道:
“道营四队中,陈群、马子静、武卓、赵白骑,尽皆精通符水,符术娴熟,也都开辟了三十余窍,不出三年,必能打通三十六小周天,练成力士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