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232节

  只见一道无形大力迎面而来,那万千毫光眨眼便被那翻天厄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倒飞而出。

  连带著紫山道人瞬间崩退数百丈,砸落在地上,而其身上才缓缓渗出一道道殷红的血点。

  那银发青年掌压节杖,挡在关前,唯有右手二指微挑,上仍有余风缠绕,其势凌人,不怒自威!

  只见其朝著紫山道人微微颔首,金瞳似是穿透了无尽的云层,轻笑一声:

  “庸以为,丹非道丹,不成上品,道非大道,未摘道果的元神道人,便不用来挑关了!”

  “莫说此阴世机缘如何,但终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妄想的。”

  此阴世可也是武庸敕令七神一山一海、一谷一地,历经七七之数,生生造化而出的,若非玉虚琼明要讲仙门世家的规矩。

  他可不介意拿些脑袋筑下京观,为这片阎浮阴土的诞生血祀一番……

  这狂妄之语自然触动了天边云海中元神诸君,当即便有心高气傲之辈一气强闯四关,直入第五天灾大关!

  “东海武庸!”

  “你好大的面子,好跋扈的胆气……”

  这尊真君也不知来自何方世家,青冠玉带两仪袍,掌提金击曲延磬,立在关前便是叫骂而起,言至兴头,金击子一点,连带著半方天地之势,齐镇而下。

  然武庸却也不惯著他,撩持九节杖一举,万寿雷公随心化,当头便是一记穿心雷,自雷公锤杵相击,横贯天地,顷刻便打穿了其天地大势。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是彻地金光夺目,六阳魁首抛飞数丈,那道人身躯轰然砸落,热血便洒阴世入口。

  阎浮阴世旦饮其血,幽天之上风云汇聚,呼啸之声似幽鬼狂笑,又像是这方阴世正欢呼雀跃。

  很快,那阎浮宫浮之上挂著的帝玺便灵光闪烁,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刚亡的阴神额首挂上印记……

  “继续!”

  武庸反握节杖,将其轻轻一甩,化作九节丈二青戈,昭神道纹蜿蜒其上,只两指轻挑,甩了道枪花,便随意找了个姿势,立在阴土之上。

  【此为迄今为止,第一尊身死的元神!】

  这才让诸修醒悟,如今可不是他等他九州十二域闯道榜,现在是他等要夺琼明圈子的阴世机缘。

  阻道之仇,犹如杀人父母!

  这绝不是此战的最后一具尸体。

  但,不过盏茶功夫后,又有一名锦袍道人入关……

  如这般的元神真君,从来不在少数,武庸连挑元神一十三,斩首七人,可谓是势威百里,让周遭的元神道人多有闪躲。

  然而,这又算什么呢?

  在那高门、上君眼中,哪怕再死上十人二十人,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与愠怒。

  只是微微叹息道:

  “此子了不得,可惜至此时,还未见到那琼明关后到底有什么布置。”

  可真正的诸族顶梁柱,才不会这般冲关搏命,他等筹谋多时,自有玉前贱砖冲在前列。

  且给那恶如鬣狗的野心家们一个机会!

  连战一十三场,这阴土前的第五关,也已经颇为破败。

  武庸掌提青戈,立于战场中央,静候著来人。

  “哦,是你?”

  武庸眉头微挑,看向那面容上原始野性与逊道英姿并存的少年。

  交州道宫的-檀风?

  “你身具巫蛮一脉的大气运,只怕是下个时代南域巫蛮诸脉的顶梁柱,为何参与这般大势之中!”

  “再大的气运,入了这般算计中,只怕也会绞散作无形的……”

  武庸见到此人,属实有些惊讶,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当初是被王矜道人大惩,取了气海金丹,闭了胸中五气。

  如今却是道韵饱满,气机威凌,在真君一列都属上等了!

  然此人却是未曾听懂武庸的深意,也或许是源于对那云水王氏的恨意,更有可能是对本身如今的自信。

  闻言冷笑道:

  “武庸?”

  “你东州残族,家不过一山、门不过一郡,拜荀跪王,辗转于玉京夹缝,生生闯出了东海基业。”

  “此刻倒是教起别人再三慎重起来了?”

  “你在怕什么?怕被另一个你,更强的一个你,踩在脚下,碾落尘埃吗?”

  青灵道子檀风双手抱胸,冷眼看著武庸。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位一无跟脚、二无靠山、三无传承的南域少年,大鹏一日同风起,正是翱翔九天之际。

  檀风道人两指一弹,那鬼剪就落到了掌心,身后的那尊鬼母也不再是异象,而是生生自深层虚界中撕开空间缝隙,走了出来。

  但檀风道人确也知道面前此人的恐怖,风火大灾,双掌齐出压的节令剑君都抬不起头。

  【我若要胜他,只怕不易,最多五五之分!】

  但他丝毫不惧,正所谓在其位,忠其事,只为所托之君压退那武庸,以便后来者探听虚实便可……

  诸多灵光在脑海中一现而过,檀风道人抬手便是一枚天河宝梭打出,与那后发先至的雷芒相击,溃散其去。

  此梭传为两万载之前的道宫大能,拘天河亿万星沙所炼,一击点出,势压飞剑,迅过宝针,哪怕武庸的雷公法,也破不得其锋芒。

  任由武庸鼓风、掣雷,身后的雷公法相,捶杵相击,有雷霆似天光,乍破而击之;有紫雷引化,呈雷球状,无孔不入;有疾雷若漏洒,寒光一闪,顷刻便是点生万雷,无差别的覆盖檀风身前数十里……

  雷公擂锤击杵闾,雷法万变不受矩,巽地生风兀然起,推山倒海瓢泼去。

  风雷相交,俱为一道天河宝梭左右横突,与那风索雷网几相厮磨。

  下一瞬,檀风道人心头一寒,一道刺目神光便擦著身侧划过,其余波仅仅掠过便刺的檀风面部生痛。

  “鬼母助我!”

  只听一声厉喝,那檀风道人掌中鬼剪寒光一转,隔空对著武庸做虚剪状,而其身后鬼母真形当即变得模糊,苍白并流下两行血泪。

  映至武庸身上之时,只受其咒,竟然真被其自锁骨向喉咙拉出了一大道红印。

  然而,也仅此而已。

  “元神之上,真境近仙,如果你以为那老鬼凶咒依旧是无人能治的话……”

  武庸眉头微皱,金瞳盯住虚空某处,在某一瞬间,左手蓦地化作昭神态,一击冲拳破碎虚空,单手贯入其中,雷火风天灾大道显化头顶,直将那鬼母真形自其中单拎而出。

  他天铅自然之躯,非杀伐灵宝难穿,鬼剪划痕,不过斡旋造化神通流转,顷刻间便再度肉身无暇。

  他壮魂强魄,只需身阴土虚界,魂光映照百里,邪祟退避;经络周脉轮贯穿上中下精源气海七神天,自成轮回;周天四万八千大窍神光氤氲,似要直证远古天神……

  魇幽鬼母被其锁住喉咙单手提起,神风散魂,雷火齐炼,竟是再无视那檀风道人的道法轰击,神躯中魂光四射,强压得鬼母蹙眉悲鸣,凄凄缀泣似低语。

  “你,真的没有入场的资格!”

  “与其放你过去,一身气运便宜了他人,我倒也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机缘在身,能被取金丹后,再登元神,重摘道果……”

  “是纳戒中有古仙残魂?丹田中有仙古灵宝?还是天灵中有更大的机缘呢?”

  轻笑一声,武庸随手将那被雷火天灾伤了元气的女鬼丢在地上,掣玄黄母气以作天地牢笼,大日金乌自袖中飞出,二者相兼,昏黄之色覆盖青山百里,金乌一啼,啖落岁月辉光。

  而武庸每走一步,金瞳中淡漠的眸光每落在檀风丹田、魂海、衣袖中时,让其遍体生寒……

第240章 奉道近魔

  檀风道人此时心中渐生惶恐,驱天河宝梭欲贯穿这玄黄牢笼。

  只是那与山齐高的雷公法相却是抬杵击锤,两道带状闪电霎时打在那天河宝梭上,当即激得其灵光散溢,难以为继。

  这般天地牢笼,却是要困死了他!

  武庸将那长戈一点,化作节杖本相,玉手提起节杖一步一步近前来。

  檀风道人此时暗感不妙。

  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打出一条活路来了。

  见武庸如此如此托大,檀风道人右手一指,那天河宝梭上灵光再起,转瞬之间便带著漫天星光直贯武庸。

  而其袖中金气一吐,精金剑丸朝天一现,化作通天剑光兜头斩下。

  青灵仙山修行数十载,他的手段也不再是只能依靠魇术了。

  然,那又如何?

  武庸眼中淡漠之色愈发深沉,道宫灵宝-天河宝梭刚刚落下,只被其法杖一点,高天黄道无边巨力凭空而生,轻易就将其打飞出去。

  天穹中虎视眈眈的金乌立时便接了上来,化虹一闪,贯穿虚空,三足其上,将那宝梭死死摁住,再也动弹不得。

  青灵仙山的太白剑丸,也不过武庸指尖三灾神光一点,一指横贯万丈虚空,直接将那道剑光湮灭。

  “你本不该来,但你偏偏选了一条绝路!”

  武庸的脚步踢踏在檀风道人心头,便像是一道道催命的钟声。

  【我还没有输,只需一击,一击斩下其头颅!】

  檀风眸中渐渐平静下来,正视著武庸,打量著这位蓬莱一域中最低调的道官。

  直至武庸一步跨至其身前。

  只听一声金铁交际之声,一记闷哼声响……

  “斩仙飞刀法,是鹤蛮君教给你的吧?”

  “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我尚在金丹时期,这刀他就斩不动我么?”

  武庸轻哼一声,紧贴著檀风道人胸口的食指轻轻一推,此人便径直倒了下去。

  只见檀风道人的肉躯中无量毫光陡然生发,可那哪里是什么毫光?那是无尽的铅汞金气,化生亿万锋芒毫毛,如同这世间最残酷的恶刑一般,隐于其肉躯中研磨数十息,生生将其身躯切作百万块。

  下一瞬,那道人之躯便散落作无尽的微尘。

  恰此时,三足金乌邀功似得叼来一把手掌大小的星屑银梭,武庸左手掂著这星尘飞梭,轻笑著摇头:

  【也是,哪来那么多气运主角呢?一把鬼剪、一把青灵道宫的星尘飞梭,倒也……】

  武庸只道自己想多了,转身之际,却是突得身形一僵。

  抬指一道三灾神光便是朝著那随风飘走的某粒微尘中点去,而果不其然的,下一刻,那微尘中便青光大盛,一只青皮葫芦从中显化,被那道三灾神光一击,霎时便远遁而去。这让云层中摄于武庸手段之残酷的诸真君眉头高挑,瞬间就耐不住性子了。

  【这似乎是一件不错的灵宝?】

  然就在下一息,那青皮葫芦飞速遁离的空间陡然破碎,一只昭神玉臂从中猛然冲出,瞬息之间就将这枚青皮葫芦拿在掌心,其势之疾,让许多大真君都未反应过来……

  武庸掌心紧紧捏著这轮葫芦,三灾黄道法力一气交炼,却丝毫未在这葫芦表面上造成任何变化,甚至,那青皮葫芦连温度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也未在这葫芦中找到任何的元神印记、魂印、血契……

  ‘倒像是枚装丹药的葫芦,这就是那檀风身失金丹也能再证元神道果的倚仗么?’

  武庸轻轻一掂,下一瞬便将其收入了气海窍内玄黄洞天之中,挂在了扶桑一角。

  这般行云流水的手段,让玉京诸族的子弟们连呼内行,以一种瞻仰的目光望著武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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