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178节

  “果真?”

  “真个屁!你不是已经有道侣了吗?难不成让我琼明嫡女做你拥垒?”

  王庆仙顿时就被他这吊样气得暴跳如雷。

  果真?哪来的果真?

  教这武庸一捣乱,心头的措辞都给急望了。

  强行平复下心情,王庆仙终究是长叹一声:

  “风法的话,你先试一试这一道风法是否合用,实在不行我便将飞砂走石神通法,一并予你,你可以尝试此二者能否练作风灾。”

  “仙途大道,阳神大尊,辩六气而超脱阴阳;丹鼎一脉,以气为引,身心神得。”

  “不论何脉,丹法、火法与雷法都是不传之秘,尤其是雷法,玉京中修的得上乘雷法而扬名的,老夫都没听说过!”

  “这三灾道,可不是一般的难修啊。”

  “你的这些要求,老夫也是没辙了……”

  左右挣扎一番,王庆仙摇了摇头。

  琼明有最为上乘的风火神通-回风返火,可连他自己都没资格学,别说那更为珍贵的雷法了!

  武庸右手一张,再将一张宝卷收入袖中,此便是天罡神通-飞砂走石,虽属天罡,但修者甚众,只能算是中上乘。

  武庸接过之后面色还是几度纠结,再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真君既要与玉京分家,只怕一时间麾下兵马无有容身之地,不妨借我一营道兵如何?”

  “我观琼明道兵……”

  武庸杵在这星穹福地中,又生一计,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庆仙掐断了。

  “你要那哪一营?”

  这个倒是无所谓,道兵而已,在王庆仙这种积年真君眼中,无甚珍贵,光是这次南域之行,战死的道兵就不下两百……索性也懒得与武庸争辩了,随他挑选。

  “秦护法!”

  武庸回身便对着那尊银甲护法轻轻招手。

  什么?

  王真君脸色一黑,瞬间就欺身到了武庸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武庸一把拎了起来。

  “嘿嘿,你小子眼睛是尖,连老夫的人都想要了是吧?”

  “但老夫不允!”

  秦护法已经是他这一脉,未来的道将种子了,道兵是耗材,但得证了护法,修成了神通的护法道将,那可是一族底蕴啊!

  何况是秦护法这种,练成了踏海揽月神通,战力直逼大法师的上级护法。

  怎能给武庸嚯嚯了?

  “就当老夫还欠你半个人情,但你小子给我熄了这念头。”

  “滚滚滚,哪来的回哪去。”

  “老夫会给你留意雷法的,但最多仅限于中乘雷法,上乘雷法最是秘传……”

  随后便是一袖甩出,武庸与在旁全程观望的王便直接被抛了出福地,齐齐掉落在大泽之畔。

  想起王庆仙那恼羞成怒的叱喝,武庸离了星穹福地,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声来。

  “哈哈哈,这老鬼。”

  不过,那秦护法,真是不错,可惜了,王庆仙舍之不得!

  但,此次的收获,还是应在了这颗珠子上,其中的三昧神风,可是真正的灾风、妖风、恶风。

  风号三昧,实则乃是由心底而起,随心气而刮三昧者,起于心头杂念,归于诸般清净,乃是有三宝中的神为驱策,三昧神风,倏忽而起,无疾而终……

  九州未起三昧风,诸君不识此神法,却叫武庸得了个便宜。

  也是青云华盖,气运使然!

  “没事,回东海……”

184.第184章 东海无定风

  184.

  自蓬莱开州后,海上的行走也愈发多了起来,加上不少的世家就藩于蓬莱。

  那般修行世家拖家带口的,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上百万丁口都有,仙修伟力下,填海造陆,凝礁化岛。

  甚至有些许的真灵世家擅居海下,鲛族东方氏分划百里海域,在海底铸造珊瑚城、水晶宫,更是惹得无数仙修争相拜谒……

  蓬莱开州第十年,天姥山上的四品大族-天帷世家亦开通了自东州到蓬莱的渡兽航线。

  如今,又有十数载了!

  正经蓬莱西极,东海海域,突有恶风四起,浑浑噩噩不见天日,翻江倾海乾坤倒转,百丈驼鳐巽风遮目,渡兽之背金丹俯首,楼中百修默无言……

  此风不知何处起,泼浪浑海彻底翻,接天云雾无头转,青波撼动东来宫。

  刺喇呼金风倒转,滚翻过九岛诸乡,遮天鳐似提线偶,终落东州丹阳坞。

  这恶风招摇两炷香的功夫,东海舵线上的天帷渡兽连带着背上的金丹法师,携百余乘渡修士,随风摇摇摆摆似陀螺,翻滚得脑袋如浆糊,五脏六腑搅作一块。

  也不知此刻再落到了何处,众人如何不得哀怨?

  “这是搞什么啊?”

  “这渡兽干甚么不行,怎么偏偏渡个海九死一生的,你……”

  青鳐背上竹楼中的修士们心头大怒,恼怒下有了越来越多的不堪之言,只是有金丹在前,那怨怼之言不敢明对着天帷世家,却也是连着东海与天帷一齐暗辱。

  但,就在下一刻,金丹威压凌镇众修,止住了诸修之言。

  而后竹楼中有一位道人打扮的少年,腰间挂着竹篓,领袖间纹着的是天帷族纹,站出身来,躬身抱歉道:

  “诸位道友,此番是我天帷一脉对不住了,不过此处已是丹阳,还请各位道友安歇,很快就能继续出发了。”

  这少年相貌俊秀,颇让人欢喜,一副精灵模样,指了指东部的大海,双手一摊。

  “那位上尊与天姥山上、云海梦泽,时有不渝,我等,可是不敢妄辱。”

  “还请诸位道友暂且忍耐,到了天姥山下,由我天帷一家请诸位在那空城中享一顿灵食,届时,诸位无须花费,敞开了怀享用便可。”

  “……”

  安抚下楼中诸修后,这少年又快步出了那渡楼,行走间手腕上的铃铛晃荡,悦耳之音稍加安抚着身下这巨鳐,数步行至青鳐头顶,少年蹲下身子轻轻安抚着这巨兽。

  “七公,鳐儿没事儿吧?”

  “鳐儿,我们还能继续吗?”

  少年的藕臂轻轻安抚着青鳐头顶,两相询问道。

  “没有大碍,但是被那恶风惊了魂,且让它休息一会儿。”

  “不远便是丹江坊市,令道童们知请一番那何家的主事儿,请他知会坊市仆僮,替我们安置百份茶饮,送到竹楼中吧?”

  这金丹老修面色一苦,也只得暂且中断一下航程了。

  “七公,这些年,东海都是这样吗?”

  少年屈膝跪坐在青瑶头顶,轻拍着这巨兽的额顶,再轻问道。

  若是常出这般事端,这航渡还如何开得下去?

  “可不是,初时还好,自那位从南域归来后,这东海之东极,时常便是飞砂走石,万鸦凌空,近几年更是常有妖风乱起。”

  “这妖风极凶、极恶。”

  “听闻乃是东海那位演法,我等皆是时常为其所玩弄!”

  “妖风一鼓,须臾间便翻飞了数百里,最狠厉时,你十七叔的飞龙、蛇更是齐齐被那风中的浑天金鹏撕作了数截,落得个仅以身免的下场……”

  说到这个,这位老法师也是再绷不住,滔滔不绝地诉起了苦。

  他天帷世家位列四品,干的虽是航渡买卖,也算是充当镖运,在哪一州不是受人所尊,自打来了东海,这十来年可算是受尽了憋屈。

  “那武……如此跋扈,咱们为何不告到云梦去呢?七公!”少年蹙眉不解。

  “可别。”

  老修面色一变,立时就捂住了少年的嘴,看这般举动,想来已是被整治得不轻了。

  “那武氏,南域之时,琼明上族便以二十余尊金丹助臂,连破三大蛮君,盛名响彻九州。只怕,今年,便可位列四品,自号东海冠族了!”

  “东海与云梦的恩怨,我族不仅不能投向任何一方,还须得与双方各自撇清关系,此时可莫要再与云梦走得太近了。”

  “这两家现在是一虎一狼,都惹不得了……”

  渡兽青鳐停在丹阳岸口,其上一老一小坐立兽首,畅谈大势。

  而下方,东海道吏-何嫣刚刚自海上巡游归来,稍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那停在岸旁的渡兽,便领着麾下的道宫诸修齐齐入了坊市。

  他们这批道官学子也是得了机缘,领一方道吏,资粮不缺,结业二十年不到已经有一半人筑基完毕,更是人手一尊法器,来往州郡,风光不已。

  “嫣姐,道官离岛许久,怎得我听到不少传言,却是说,今年武氏要入四品之列了?是真的吗?”

  “卧槽,四品啊!”

  “道官大人是要四转了吗?不会吧?不至于吧?”

  “真的吗?”

  “……”

  一有人打头,诸修便齐齐起哄,这批道宫学子,出了道宫还未在州郡吃够亏,入了东海道府也一直风平浪静,还如那道宫时期一般,懵懂无畏。

  喂喂,那可是你顶头上司的上司八卦啊!

  “我也不知,兴许,应该是吧!”

  这一问却是叫何嫣眼中迷惑不已,曾几何时,武氏还是内忧外患,难以维持,如今都,四品了吗?

  而得益于武氏的姻亲,她何家这些年也是野蛮生长,族中如今又多了三尊术士,何家父祖、她兄妹二人,还有一位得武庸赠了个外号的喜鹊道人。

  尤其是何家老爷子两百四十大寿时,得武庸了贺了两合罡煞,借此凝煞炼罡,练出了法力。

  今为罡煞术士,寿四百载,也是春风得意了。

  变化可真大啊!

  何嫣坐在坊市新筑的三十三层高塔上,玉臂搭在紫檀窗口,望着下方忙来忙去,久久未来和她招呼的兄长,心头感慨不止……

  变化自然是大。

  东海之上,两艘宝船并行掠海而过。

  左面那艘青鱼宝船上皆是银甲护庭道兵聚集,右面那艘银色宝船也尽是黄天道兵所乘。

  二宝船并行,银甲道兵背后插着两柄破法银矛,腰间挎着弹弓,兜袋中是螺纹银弹,弹弓生发,配合着宝船上的飞刃,破了对方宝船上的结界后,一个纵身便跳向对面的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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