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149节

  “武家宗子,可暂且消消火气!”

  倏忽间,福地众修,上至四转元神真君、下至一转炼气道人,直感窒息。

  只看到福地穹顶上突然伸出一只遮天大手,这巨掌轻轻一扭,福地上空的空间便像是孔雀开屏般散了开来,无上的云顶天宫至天穹中落下。

  庆云遮天,青霞铺缀,好似仙圣临尘……

  是他?

  见得那座庆云天宫,武庸面色微变,脑袋中飞速勾连起因果,再猛然转头望向那天傀子。

  果然,这家伙轻退数步,站到了那天宫之下,面上作顺服状。

  “景宵,你不在云梦待着,手也伸手太长了吧?”

  袁仲在这天宫之主-景霄真君手里吃过大亏,自是与他两看两相厌。

  如今,他得了家族之力,先后祭炼了两尊灵宝,太阴炼形也是近乎大成,还真就不惧这云梦一族该死的二世祖。

  然而更令他恼火的是,那景霄真君丝毫不理会他,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

  “蓬莱州之事,响彻九州,堂堂的蓬莱中央大道场,与四品宗门厮杀至此,平白出了个笑话。”

  “我等受玉虚殿之令,在云中督察了许久,看来蓬莱五官亦没有处理此事的能力。”

  “哼!”

  “蓬莱中央道场与仙傀门各理五千万道铢,或派出门中弟子,或聘海上散修,把这烂摊子收拾好,在诸多真灵世家就藩之前整不干净,有你等罪愆!”

  “仙傀门也不必待在蓬莱了,这里没你们的位置,举山入我云梦,你等可愿?”

  景霄真君入场便是以道庭督察名义,尽压下众道官,一言决下,竟直接是要收了整座仙傀门做拥垒。

  这让袁仲怎得愿意?

  只是还未动手反对,却见云顶天宫深处,一尊更为耀眼的存在,大袖一挥,随手将其驱逐到了十万里开外,也不知落到了哪座孤岛上!

  云梦一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是怎由的袁仲乐与不乐意?

  只是可怜袁仲白白鏖战许久,只恨年年压金线,又为人作嫁霓裳!

  “景霄真君!”

  “元初道君令我代他向您问好。”

  “同时,还捎了一句话:景家的小狼崽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不讲规矩的话,云梦仙城的世子之争,可就……”

  那青甲道将轻笑一声,适可而止地留下了半句话,转身领着先登道营便走。

  一时间,整座福地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似乎蓬莱州的内部事务,蓬莱道官与蓬莱本土宗门的争斗,那一尊尊博弈手的座位中其实没有他们这些道官的位置。

  而九州上族之争,更是寻常真君都不愿沾染的……

  良久后。

  蓬莱四道官与那仙傀宗主才不得不齐聚在云顶天宫前。

  “我当初就发现了你,似乎修了了不得的法,果真,你的崛起速度却远比我想象的要快。”

  “如今已经以棋手的身份上了桌……”

  景霄真君头戴冠冕,身披华服,再见到武庸的第一面,便轻言调侃道。

  他是着实没有料到武庸这么快便起了势,在他的预估中,这个小家伙须得在百年后才能入局。

  真是,令寻常人恐惧的晋升速度!

  景霄真君转头望向众人,似是提问,却又隐含着毋可拒绝的意志

  “那便从了孤所言,如何?”

  “天傀子今后入我云梦,仙城当有你一席之地,与蓬莱州也可断了因果,省却那诸多觊觎。”

  “武庸,你是孤当日最侧重的臂膀之一,今后,或许亦如此,你可愿消解与天傀子的误会?”

156.第156章 惊怒遭袭

  156.

  武庸矗立在青紫云台之端,双掌叠在身前,下按九节杖首,轻蔑地瞥向那天傀子。

  “庸自修行以来,还从未遭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

  “天傀子,你该不会以为你躲在后面一声不吭,但请景霄真君出面就都了结了吧?”

  在五路道官齐聚、诸修在场的情况下,天傀子连番奚落扶摇武氏,这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说和便能过去的。

  而后者一步踏上云头,入得了庆云天宫的白玉檐阶,对于武庸的冷笑全然不理。

  三宗道官亦是同立在一片云头之上,坐观着场中变化。

  但在天宫之主的目光威压下,天傀子眸光微垂,也只得面对武庸。

  “我却也不与你过多争辩,先前一事,是老道昏了头,老道在此赔个不是,还望道官还了我大天魔傀,与此闹剧画下一个句号。”

  天傀子两步上前,与武庸平视,面见那睥睨之色,拱手道。

  “仅是如此?”

  武庸双手紧扭节杖,气极反笑道:

  “若是我不还呢,你待如何?”

  真真是背后有人便了不得了吗?

  武庸可不是当年那个丹江岸侧,举目四周亦无所依从的少年宗子。

  这般轻飘飘地打压,可再也压不住了!

  “大天魔傀乃是仙傀一脉传承重宝,武庸,你真想拿,你也拿不住。”

  天傀子十指勾动,却丝毫撼动玄黄之气。

  那大天魔手早已陷入玄黄长河之中,如同琉璃水晶的玄黄之气介乎于形与气之间,一旦生发无垠,任由他是灵宝还是魔傀,在那玄黄龙脉的盘踞下,也尽皆动弹不得。

  “哼!”

  武庸再不搭理他,对着景霄真君打了个稽首,拂袖便走。

  这魔傀他还真就扣下了……

  见武庸仍是如此,油盐不进,天傀子只得将目光投到了景霄真君身上,但见其仅是与武庸含笑对视,丝毫不理会他,心头便是一沉。

  但他顾不了更多了,这魔傀可是仙傀一脉至高成就,数万载心血方得积攒这亿万天魔骨,以天魔王手骨为基,终是练出了这可撼灵宝的傀重器。

  仙傀一脉绝不能失去大天魔傀!

  天傀子丝毫不顾颜面,率先出手,冥焰骷颅暴涨至百丈大小,一口幽幽冥火便是无差别的铺向武庸之背。

  与此同时巨灵神傀口中吐出一道刺目宝针,借着火势所掩阴袭而去。

  竟是以偷袭之姿,以求速速拿下武庸。

  那幽蓝冥火覆至武庸身后,还未接触便有嘶哑聒噪之音四起,紧接着便是红光膨胀,万鸦壶中人道灾火轰然炸开,浩瀚红霞化作万千火鸦道兵,瞬间就盖过了那冥火的势头,赤焰灾火反冲向那天傀子。

  而那尊巨灵神傀吐出的无尽宝针一撞上武庸身前,便有苍黄金气覆盖于身,那密密麻麻的罡金宝针打在武庸微微抬起却被黄天之气染作黄衣内衬白袍上,只叮当作响,却是宛如撞上了天柱一般,尽数折去。

  即便玄黄法衣不在,黄天之力亦毫不逊色!

  再便是一道纵地金光自天穹落下,乃是万鸦之首-金乌道兵化虹所致,单腿金乌印一击撞上那天傀子,连带其灵傀外甲一爪子自庆云天宫踹下,且让云台上的道官,天宫中的护法道童皆为那罡风所扰。

  这二人未免也有些不给这天宫之主面子了……

  万鸦齐喑,聒噪之声响彻福地,灾火铺天盖地地落下,红霞正中的地肺有油灯大放异彩,武庸再是右手剑直朝天,狂风所携浑浑天火落下。

  那人道灾火、地肺煞火、祝融天火积三才之势,化作三朵各异的千丈火莲落下,直直在福地中炸开。

  那玄清道人见势不妙,私收回山海道图,仙傀诸修骤然失了五山八海的镇压与庇护,瞬间就直面那铺天盖地的炎道神通。

  即使得其中九名法师巨傀的仓皇庇佑,仙傀诸修亦是身受重创,福地中心也以那坠落的天傀子为中心再炸开了一座焦黑的深渊,每及岩石边缘,皆是有着流体状熔岩缓缓流动……

  在身具扶桑神木,风、火、雷三灾中专修炎道的武庸面前玩弄冥焰。

  岂非可笑?

  见此情形,福地中另外一尊巨灵神傀儡也是开始了动作。

  这东海道官-扶摇氏之子武庸,果真有独领一方道场之力。

  身具双灵宝,一护身至宝,一杀伐至宝,论变化、论机巧、论道行,自是不如天傀子与袁仲。

  但单论斗法战力,以及那浓郁到甚至超越寻常法师的炎道道痕,着实有些惊人,谁能想到此人甚至没有开始炼神?

  只是,武庸掌中地肺油灯光彩大方之际,却是自云顶天宫之中伸出一只缠绕着混元清气的巨掌。

  此掌看似百里开外,却穿透了无尽的空间,倏忽一掌拍向武庸,滔天法力间之内掌中空间竟都被其扭曲,这一掌拍下,那地肺油灯陡然便被击飞,武庸所站的整片空间都被其收走。

  古称: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这一击,几如仙神,竟就是单掌镇压了那凶人!

  面对那落下地表上的无主灵宝,幕后几人皆是心头一跳,那盏油灯,杀伐之盛,在九州诸多灵宝中可是最少可以排进前二十。

  如此良机,谁能放过?

  天宫深处那位真君的动作,让默立在旁的景霄真君心中颇有些挣扎,他倒是修行日短,还没养成这般厚黑心术。

  况且,他可是将来要立于云梦之顶,俯瞰东州的唯一世子。

  怎容得他人坏了自己清名,今后如何服众?如何给琼明、天香两家交代?

  损一族之求其独利?即使是族内老祖宗,也不容许!

  景霄真君双眼微眯,右手一拍就要制住他等。

  但场中比之他等的变化更是剧烈!

  幕后几位的黑手还未伸出,那福地中央却是陡然生出万丈毫光,那景氏老真君的壶天大术直接便被挣脱,坠落在地的油灯灵宝红光大作,瞬间落到那毫光之上。

  再一细看,哪是什么宝光法宝。

  那是一座虚界,直直撑开了那扭曲的空间,此界庆云为天,金汞作地,天地之间只有无尽的虚空精髓、金石固气成与氤氲银气缓缓流转。

  那虚界的最中央,乃是一株撑天建木,上至云层不见顶,下至银汞大地染金性,中有道道赤色宝光、氤氲灵机缓缓垂落,其上炎道道痕何止数千?

  天然还丹开此界,接天神木亦得其理。

  “扶桑神木?竟已入品了,怎得这么快?”

  天宫深处那尊老真君失声惊道。

  金玉贾氏的扶桑木可是动辄数千上万年才堪一用的啊,怎得便……

  莫非是地仙道吗?

  只见那扶桑神木树杈之上,左挂一兽紫青鎏银万鸦壶,右挂一盏赤岩琉璃地肺灯,地脉之下那大天魔手镇于扶桑北,玄黄道袍化黄龙,蜿蜒蟠绕扶桑南冠,万般妙气尽聚作一体,形如菩提本妙树!

  这武庸宛若武曲君下凡,单手一拔,那扶桑世界木便提在其掌中,还丹福地化作天铅自然法相,缠绕在其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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