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钦天司副指挥使,满面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已经奔到付洪旁边,俯身就要赶紧将付洪给抬起来。
结果……
嗖!!
一道红芒,穿破黑幕,从付家驻地飞了出来。且精准无比,将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给击中!
这个欲要带走付洪的付家阴差先祖……
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来,魂躯就爆裂而开。
刹那!
其它阴差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它们满脸震惊的看着,插在地面之上的一道红芒,红芒缓缓散去之后,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道通体漆黑的火签。
上面,隐约有血色的文字。
“是……是城隍令!!!”来自于某位阴差惊恐的大叫,已经到了一种失声的程度。
城隍令?!!
一顶顶破烂的斗笠之下,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也完全看不出来的眼睛,全部都注视在插在地面上,那一道漆黑火签的上面。
这一道火签的眼熟程度,让付家阴差先祖们,一个个都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所有阴差都是呆若木鸡。
满是匪夷所思的思绪!
“这是哪来的城隍令?莫非……是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一位城隍老爷的注意力?可是那也不应该呀!如果是一位城隍老爷,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们都是来自地府的存在啊!”
一个付家阴差先祖难以置信的惊呼。
小小的城隍令插在地面上,已经让它们根本不敢靠近,它们付家的付洪老祖!
因为,就这样的一道城隍令,在刚才插死了它们,其中的一个阴差!
这让它们怎么敢继续接近?!
“它……它好像是同富家东家驻地之中飞出来的,所以拥有城隍令之人该不会不是城隍老爷,而是……”一个阴差的一句话,尚未说完。
它就看见插在地里的城隍令,忽然之间动了。
只见城隍令在轻轻地颤抖,居然自主从地面上,缓缓飘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力量将它牵引过去一样。
只见它朝着一处方向飞了过去。
一众付家阴差先祖,急忙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这一望,就让它们浑身僵硬!
因为城隍令飞入范武手中!
被范武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先前,一击就将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击碎的城隍令出,在范武手中的时候……却如同一只初生的小狗一样,十分的乖巧以及安静。
那一刹那
气氛瞬间寂静下来!
没有一个阴差……
胆敢开口!
煞鬼道已被范武自主关闭,恶鬼虚影不再出现,但萦绕在他身上的煞气,却没有消失太多。他身上的那一股气息,仍然是极为逼人!
让一众阴差与钦天司都难以置信就是,范武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伤痕!
要知道……
躺在一条沟壑末端的付家老祖付洪,此时此刻,已经如同死狗一般了!
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的范武,与躺在地面上的付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似乎像是在世人面前,彰显着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一样。
“怎……怎会如此?为何会如此?已是罚恶司典狱的付洪老祖,都不是这个狂徒的对手?这个狂徒,又为何会拥有城隍令?!”
一个手持勾魂锁的付家阴差先祖,失神恐惧地呢喃自语:“究竟是哪一尊城隍老爷瞎了眼,将城隍令给予这样的一个狂徒?!”
“不……不行!”它猛地惊醒,斗笠之下的那一双眼眸,恐惧之色更浓郁几分。
付洪老祖可以死,而它不能死!
付洪老祖乃是罚恶司典狱,在阴曹地府之中是真真正正有官职的存在,也是一尊真真正正的阴神。像这样的一位存在,如果被人杀死,那阴曹地府绝对会为复仇!
以此,展现地府的超然权威!
可是,它一个小小的阴差,就算是被人杀死了,又有谁会给它复仇?
阴曹地府里的那群阴神大人?那些阴神大人们,怎会在乎一个阴差?
地府里边,最不缺的……
就是恶鬼与阴差!!
跑!!!
这样的一个字,骤然浮现在它的脑海。它知道这样很大逆不道,因为它的付洪老祖还身处险境,如果它跑了的话,那谁来救付洪老祖呢?
不!
不对!
这不是还有另外的几个阴差吗?就算是自己不救,它们应该也会救的吧?就让它们救吧!
脑海之中电光急转的思绪,让它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它现在只想要活着,不想死第二次了!
可是,当它即将要逃跑的时候,它忽然发现,站在它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阴差。
身躯在突兀间,便化身一团,灰褐色的烟雾。
并且,朝着一个方向飞遁而去。
这一幕,看得它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只有它一个阴差,有这个想法。它兴许已经是道德高尚了,旁边这个可能想都没想,就直接逃跑了!
可是下一刻,让它呼吸险些停滞的一幕便是那一团飞遁逃窜的灰褐色雾气,还未来得及,飞出十步距离,就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
那是……
竟然是那个狂徒!!!
他怎么这么快?!
就见,范武轻描淡写地一拳,砸在那一团灰褐色雾气之上。
嘭!
一众阴差眼睁睁地看着那灰褐色雾气被范武一拳打碎,并且被打碎之后再也没有能够重组回来,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
极为恐惧的情绪再一次蔓延开来,无尽的大恐怖,笼罩在每一个阴差的心头之上。
它们“生”前看见的唯一一个画面。
就是来自于范武兴奋的狞笑!
范武没有放过任何一位付家阴差先祖,就算是他善心大发想要放过,他手里头的这一道城隍令也不想放过!城隍令甚至能将这些付家阴差先祖们,生前做过的大奸大恶之事逐一理出!
至于他们为何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还能够在阴曹地府,担任阴差一职?
这就得问它们的付洪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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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付家宗家的最大靠山了!
付家阴差先祖们,没有一个是范武的一合之敌,如今的范武,都已经不需要靠断魔雄剑。凭借着一双铁拳,一拳就是一个阴差。
嘭!!!
随着范武最后一拳落了下去。
最后一个付家阴差先祖,被他一拳轰得稀碎!
范武轻轻抖了抖拳头。
甩到沾染的灰尘。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付洪的跟前,他可以看到付洪身上的伤势,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可惜,对方身上的伤势太过于严重了,直到现在,都不能够从地上爬起来。
但那一张凹陷干瘪下去的脸,总算是恢复得七七八八。
就连两只崩飞出去的眼睛……
都重塑了。
神光涌动的双眸仿佛挂上无穷无尽的怨恨之色,紧紧地盯着眼前俯瞰着的范武。两排恢复重塑过来的牙齿,都险些要被给咬碎了:“屠戮数百人命,杀死十几个阴差,还意图谋杀一尊地府阴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贫道自然清楚。”在这般鸦雀无声的环境之中,范武以及付洪的对话很是清晰。
清晰到,只要在他们二者的一百步之内的人。
都能够听得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看你不清楚!”付洪艰难地看了眼范武手里的城隍令,咬牙道:“莫以为有一尊不知名城隍为你撑腰,你就能毫不顾虑杀一尊阴神!”
“一尊城隍能管辖的地带很是有限,我想,绝不是皇城的城隍吧?这城隍令在大周皇城,可为你争不了太多的特权!”
“况且……哪怕是一尊城隍,也担当不起,杀死一尊阴神的罪责!”
“!保不住你!!!”
范武笑了,他一脚踩在付洪的脸上,那样冒犯的举措,属实是对神明带的大不敬。但是范武毫不忌讳,他就是这么做了。
范武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贫道我并非是有城隍保着才敢杀阴神。我的底气,也并不在此。就算是没有一尊城隍保住我,你觉得,我就不会对你产生杀心吗?”
随着范武的脚稍微用力,付洪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庞,再一次被范武给踩得塌陷了进去。
“如果因为一尊城隍保不住我,我就没有胆气击杀一尊阴神,那我在谷源县的时候,就不会杀死,那沽源县的土地神!”
范武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样的一句话,让付洪都给惊住了。
杀死谷源县的土地神?!
这个家伙……
早就已经弑过神了?!
还是一尊土地神?
一尊正神?!
被踩着脸庞的付洪闷声怒道:“你这魔头简直疯了,你不仅招惹天庭,你还要招惹地府!魔头!你不是人!就是一个魔头!!”
慌了。
如果范武从来都没有杀过一尊神,觉得自己可以用言语攻势,让这个家伙产生忌惮之心,如此一来就不会死于一个凡人之手。
这样的过程可能是憋屈了一点,但只要能够活着,就有一万个方法能够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