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机棺。”无需范武亲自开口,云九卿就如同一个贴心小贴士一般,帮助范武解释道:“它本来是在南郡郡府,由南郡钦天司看管。”
天机棺的棺椁之上,刚才弹出来的那个小屉子,也开始收了回去。
如果这一句话不是从云九卿口中说出来的话,估摸着行风子是不太相信的。
那一处人群聚集之地,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用坚硬的物体,碰撞城墙一样。
结果因为年龄太大了,身手没有年轻时候的敏捷,差点没有把他老腰给闪了。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赶紧跑到小皇子的旁边,对着小皇子提醒说道:“小殿下,虽然有范武镇压这诡物,可它终究是一只诡物啊!”
“看来这几百年的时间下来,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到这万两白银啊!”
对于这些人的目光注视,范武一点都不在意。
他跑到了天机棺的旁边,天机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人寒气,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没错!”胡伴伴骄傲道:“这样数千块一模一样的石碑立下来之后,有不少人都想要这万两白银,也有不少逆贼想要折损一下皇家脸面。”
天机棺的特殊性,让它没有什么面色呈现出来,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流露出来,只有这一些文字,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范武看不出对方,有没有在说话,有没有在隐瞒着什么?
范武只能够,以自己的一种主观预测来判断,天机棺没有向他隐瞒什么。
有一种进入冰窖里边的即视感。
很显然。
这副棺材把它知道的……
匪夷所思。
范武的右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左脚稍稍往前探出一步,就是这看起来非常轻盈的一步,让脚下的地面都蔓延出一条条细密裂缝。
“多谢范武道长!”小皇子屁颠屁颠地顺着楼梯跑下去,他似乎是怕惊醒了还在睡眠之中的胡伴伴,下楼梯的时候都是蹑手蹑脚的。
天机棺书写的文字并非是预测将要发生什么,而是在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与前方的范武对话。
莫非这位范武道长也要挑战一下皇城的城墙吗?
“胡伴伴,我们也过去吧!”小皇子赶紧说道。
那一张略带着些许慌乱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丁点错愕的神色。
无穷无尽的恐惧情绪,在一众围观人群之中,瞬间蔓延开来。
就连手中握着的桃木剑、以及一些符、还有一个法铃。
“这位道友,您没事吧?”行风子见他年龄比自己大,出于礼貌着想就用上了敬语。
一双眼睛瞪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大,喉腔之中,更是一点声音都吭不出来!
“管它的,反正打出一个坑也不关我们的事,毕竟填补城墙的又不是我们。”
“啧……”范武打量着天机棺。
经过行风子的两次提醒,中年道士如梦初醒。
回过神来之后一副心有余悸。
它也是属于那种少数能够与人交流对话的诡物!
因为他们看见,范武正在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伴伴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跟在范武身后的天机棺。
“是啊!还不如前些日子的那些大炎王朝的使臣,尤其是其中一个白发使臣,那家伙太恐怖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场之中的一众围观百姓,都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范武回道。
这样的一樽大红棺椁。
只见,胡伴伴一见到小皇子在接近天机棺,被吓得一张老脸都煞白如纸。
胡伴伴这句话一说完。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范武并不怕危险,也不怕麻烦,他担心的就是没有麻烦找上门。
“切!这个身上长这么多腱子肉的和尚也不怎么样嘛!那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什么,很厉害的佛门大师。结果就这?击打出来的痕迹,甚至不到一寸深。”
很显然。
这是一身何等夸张的肌肉?身上的每一块腱子肉,仿佛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无话。
伸手往前。
既然,大尊者重视天机棺。
似乎是有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托着这一张质地非常特殊的羊皮卷,让它缓缓地飘浮了起来。
“你们看那边。”胡伴伴又指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小皇子暗吞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小手,既好奇、又期待,还带着些许的小恐惧。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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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卿惊讶道:“任何能人异士将此城墙击穿,朝廷都将会赐他白银万两?”
“据说这三百多年的时间,所动用的人力超过百万之数!这一座城墙,它足有三十七丈的高度,其宽度更是有接近于十丈。”
然后挤出一丝笑容,换了一个回答:“老奴我觉得,范武道长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如小鸡啄米一般。
就在这时。
因为这个问题……
这让他一愣。
很快,羊皮卷上的文字开始变化。
“你的纯度太低了。”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一只蒲扇大手搭在天机棺上。
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了。
就像是一只狰狞恶鬼在露出它的獠牙一般。
就是一摸。
他甚至急得楼梯都不走了。
范武面前的这一片城墙上,有不少的痕迹。
扭曲在一起的虬结肌肉,仿佛是一张恶鬼的鬼脸,让人单单是看一眼都是十分的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可以看得出来,范武这一群人大多,都是修道者。
方圆一里内!
他如同虚脱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觉自己双腿,一阵发软。
不屑也罢。
在这两段对话出现过后。
全部都给说出来了。
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看见,他就只有一会儿,没看住小殿下。
有拳印,有掌印。
从鬼门关逛一圈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因为……
南郡钦天司挡不住大尊者,郡府衙门更加挡不住,南郡郡府的所有修道者加起来都挡不住……我不奢望他们能护住我,所以即使独自离开的风险再大,我也要离开那个地方。
他就算一年不睡。
胡伴伴在警惕地盯着天机棺,生怕这样的一只诡物,会给小殿下带来什么危险。
希望进入客栈之中的大红棺椁,不要盯上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喏,就是那边。”胡伴伴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墙脚下,一块大概有三人高那么大的石碑。
“你觉得你像是死了吗?”范武侧过身,瞥了眼身后的中年道士,他说道:“这破棺材只是想吓唬一下你,就算是刚才贫道我没有出手,你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想……我接触的修道者之中,唯有您,能够为我提供庇护。
一些百姓看着范武的背影,忍不住低声议论。
“您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老奴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种刺激啊!”胡伴伴觉得小殿下这一次偷跑出来,已经有好几次要出大事!
后背肌肉凝聚而出的鬼脸,随着范武身躯的不断发力,在一颤一颤。
“范武道长,这是……”行风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略显警惕的看了一眼天机棺后,又好奇地看向了旁边的范武。
便是一片嘘声。
右臂的青筋正在疯狂的颤抖!
这一句话,让天机棺的棺椁身躯都抖了一下。
再加上范武身上萦绕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气息,让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不由自主地急忙往两侧退避,急忙给范武等人让出了一条路。
小皇子小声询问道:“范武道长,您不怕冻吗?”
诡物向范武道长寻求庇护?
这……
不过还是能够勉勉强强看得清,那一块石碑上面,究竟刻的什么样的字。
范武的脸上无悲无喜。
要不是他及时醒过来的话,小殿下下一步岂不是……就得和一只诡物称兄道弟?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离谱。
属实是让人难以忽视。
突然有了一种心脏被人拽住的感觉。
除了修道者之外,其他的人似乎也是身份不凡,单单是从各自衣着打扮,就能够看得出来。
那就是今夜的万幸了。
“现如今,天机棺应该是向范道长,寻求庇护吧?”云九卿说道:“毕竟以南郡郡府的力量,想要不借助仙神的力量阻挡一尊邪神,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麻烦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自由行走的属性点。
是相互的。
有些送命!
行风子已经把头夸张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周皇城的城墙。
把胡伴伴强拉硬拽过来的小皇子,也是与云九卿一样大喊:“全部让一让,让范武道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