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刘捕头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
一众人怯生生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见一幢十分高瘦的身影,不知何时竟站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那身影起码得有接近一丈高!
虽然很多人已经将目光视线偏移,很多人已经将双眼给闭上。可并不代表他们耳朵是聋的,并不代表他们听不见这声音。
人在做!
不知道从哪升起的叛逆之心,直言不需要家人帮忙还债,他会自己想办法还清。
他咬牙切齿地挣扎站起,扶着感觉快要摔裂的屁股,就想要理论一下。
是那么的阴森。
刘捕头热泪盈眶:“还请范道长,救我们两家一命啊!”
他们所遇见的这位范道长,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
该不会是哪位地府之中的神……
因为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范武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家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不怕遭天谴吗?
想了想。
感动的他几乎热泪盈眶。
囚龙县刘捕头!
他们愣住了。
“我用那张符泡成符水,强行让两位老丈人,和昏迷不醒都小舅子喝下去。”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与老青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老青牛属于一种巍然不动的姿态。
这个斗笠让众人完全看不清楚,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刘捕头一愣,他瞪大眼睛:“范道长您神机妙算啊!”
免得触怒执令大人。
让人毛骨悚然。
“阴差子一,见过执令大人!”
看着眼前这位惶诚惶恐的刘捕头。
然后第二天,刘捕头的那个小舅子,就直接躺倒,一病不起。
也并非是周围众人因为过于紧张的沉重呼吸声。
没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胡大富,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之前见到那数以百计的冤魂,众人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见到的大量尸骨,他们就有感觉了……觉得就算是一些血腥人屠,都没有那个胡大富,那么的丧心病狂!
每一张银票的数额并不是很大。
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很正常的官道,头顶之上的月光也洒落了下来。
“呜呜呜……我刘某人虽然贪了点,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在甄志远的命令之下。
瞬间!
如此一想也就比较正常。
就算赌也是和手下的捕快赌一赌,因为那种情况下,他完全不可能输。
半兽?
王叔也是紧张莫名的点了点头,同样用压低了的声音,悄声回应了一下:“听……听到了。”
一个个镖师立即行动了起来,果不其然那一个个箱子之中,全部都是尸骨。
“就你那破魂魄有什么值钱的?能让阴差老爷,特意勾你的魂魄?”
刘捕头紧张道:“为了不让我们两大家子莫名其妙全没了,我就向当地的衙门和钦天司报了案。但钦天司的人过来查看一下后,他们直言此事过于诡异,需要往上一级上报。”
“王……王叔……你听见了吗?”甄志远紧张的暗吞一口唾沫,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低声向王叔询问道。
高瘦的身体笼罩在一袭破破烂烂的黑袍之中,让人无法看得清楚对方那种很是高瘦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构造模样。
其他的镖师也陆陆续续睁开眼睛,或是畏惧、或是迷茫的看着周围。
只见……
很快。
察觉到自己被人注视,甄志远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开口朗声道:“为富不仁的胡大富已遭到了报应,我们镇海镖局也没必要为他运镖了。”
刘捕头的老丈人又问怎么求来的?
他的小舅子回答:用我的寿命求来的,然后一觉醒来,旁边真的多了五百两银子!不过爹您就放心吧,我求到五百两至今都没有感觉有异样,想必那寿命什么的都是假的。
“这里已经距离南郡的边界很近了。”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朝着谷源县走着,一边热情的向着范武介绍道:“范道长,我们只需穿过这个谷源县,然后再走几天的路程就能够离开南郡,真真正正地踏入大周中郡地界!”
然后。
忽然间。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钦天司什么的都靠不住,真正的天师还得是范道长您啊!”
变暖了?
不冷了?
甄志远鼓起勇气,睁开了一双紧闭着的眼睛,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空荡荡的。那数以百计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古月村冤魂,已经不见了。
明显比其它县城的守军更多。
“然后!”刘捕头激动了起来:“然后范道长,您给的符纸真的很有用!那个钦天司总旗官说他们三人活不到一天,结果喝了您的符泡的符水,他们三人已经活了三四天了!”
“多谢范道长!”
天在看!
“所以,我怀疑……”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然后就愣住了。
“那我自然是不依啊!我刘某人家、我老丈人家,加起来足足十几个活人!如果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也会受到影响……”
给人的感觉如同多此一举。
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的牛盛,一边还在耿耿于怀的嘟囔道:“可惜古月村那些村民下手太快了,它们要是下手稍微慢一点点就好了。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先把那个叫胡大富的家伙,给狠狠地揍一顿解气!”
他只得把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贪污得来的银子,全部都取走。
范武还记得,自己用了一张屁用都没有的符,包裹住一点点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就卖给这个刘捕头几十两的高价。
刘捕头的老丈人,也觉得身体愈发的不对劲,他那两位老丈人在短短几日内,头发全部变得花白,好像几日就老了十岁一样。
结果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那小舅子就欠下了一笔巨额赌债,欠了一个赌档连本带利,足足五百两纹银!
五百两啊!
等刘捕头日夜风餐露宿,从囚龙县辛辛苦苦,赶来谷源县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小舅子,竟然已经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刘捕头第一个反应就是赌档要债的人,帮他的小舅子打得半死!
“郡府?云家?”云家是什么家族,刘捕头不太了解,不过他记得郡府的府君大人,好像是云?
这二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吧?
嘶!
不可能,不太可能……没准只是这位姑娘刚好姓云,没准她所在的家族也刚好姓云。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姓氏。
就好像是大白天见到一位神仙一样,震惊的同时又带着一种激动情绪,也不知是过于震惊还是过于激动,以至于他说话时都有些结巴:“范……范……范道长!是……是您?!”
说实话。
“是是是!”
满面惊骇。
甚至有的人已经狠狠的闭上了双眼。
然后。
结果……从老丈人口中得知情况并非如此。
清晨。
把屁股后的凳子给拉开。
至少……
半人?
贪……贪财知县?
刘捕头暗吞唾沫,好像也就只有范道长这样的存在,胆敢将囚龙县的知县大人的本质,给直言不讳的点破出来了吧?
刘捕头连连摇头:“贪财……啊呸!知县大人并没有将我革职,是我老丈人家中出了些事,他们写信过来给我。然后我就向知县大人,请了半个月的事假,马不停蹄赶过来。”
“我甚至怀疑……那个鬼仙索要寿命的时候,不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的。”
刘捕头的老丈人,当时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气晕过去了。可他的老丈人醒过来之后,也只能够无奈筹集银两,想给儿子还债。
范武自来到这个神诡世界以来,他待的最久的一处地方,就是囚龙县。认识的熟人最多之地,可能也是囚龙县那个小地方了。
刘捕头还特意抓住自己一把头发:“范道长您看,我一个月前的时候这一缕头发还是黑的,结果有短短一个月,它就几乎全变白了!”
甄志远惊呼出声:“全部都是很奇怪的尸骨!”
一句话都不敢吭出来。
被弥漫呼啸的阴风吹刮这么久。
哪个捕快敢赢他的银子?
镇海镖局的镖师们决定原路返回,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押运了。当然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失望情绪,云九卿可是砸了四千两白银下去,这些镖师一个个嘴都笑裂了。
“结果那些钦天司的符,都止不住他们寿元的流失。钦天司的人也没办法,那位总旗官说,我这两位老丈人和小舅子……一直以这种速度流逝寿元的话,可能不出一日就丧命了。”
他是谁?
为何能够得到一位不知名的城隍大人的器重?
范武问道:“这四百两银子,都是你这些年,一点点贪污下来。”
“这……这算是结束了吗?”另一个中年镖师,心有余悸:“老子今晚不仅看到了一群冤魂,居然还看到了一群阴差……太吓人了!”
因为当它一出现的时候,那种直逼灵魂的恐怖压迫感,让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的视线都偏移了。这种视线的偏移并非是他们操控的,而是他们的身体,做出的一种求生本能反应。
快马加鞭赶来。
“那可就不是十几个活人了,而是足足几十上百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