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谢啥!!”
已经离开了水泽县的范武并不知道……水泽县里的那些百姓们,已经想要凑集银子与人力,给他这位大恩人建一座生祠了。
怎么说也是一个修道者。
“这话你可别传出去啊!”
结果只过了一夜时间,他们的计划与想法……
那是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不过基本也算是个死人了,整日不会说话,不会动弹。那法师说,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彻底死了。里正觉得他儿子死后,在下面会孤单,会寂寞。”
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朝着这方面去想。
“三界村?”云九卿看着村头处立着的一块石碑,好奇低语嘟囔地念着上面刻录的一个个文字:“大周国历一一二五年,此地遭遇妖魔侵袭,大周百姓皆成妖魔食粮。”
毕竟那样子, 可是对于漫天神佛的大不敬啊!
她打了个冷颤,嘴里念叨:“太上老君莫怪……如来佛祖莫怪……真武大帝莫怪……”
“三界道长,三界……这道号,真的有道士敢起吗?”
他的关注点,是放在自缢而死的女子、三魂七魄只剩一个的里正儿子……这两者身上。
智空和尚的忍耐性也是足够坚韧,他这一路上愣是没喊过疼,也没有喊过累。
汉子奇怪的看了眼云九卿。
颇为魔幻。
“敢问这位施主,可是这三界村村民?”智空和尚客气的问了一句。
但他却没有觉得这种事很奇怪。
“故为三界村。”
或许真把这些时日的苦难,当成是佛祖对他的磨砺了。
前方确实是有一座村子。
离水泽县已经有十几里了。
“嗯?!”
登时面色一黑,张口就骂:“又是哪个小王八蛋,在村碑上胡乱刻字?”
迷茫之人,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周全计划,想偷偷离开水泽县的人。
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他的嗅觉再一次对了。
顿时,他倒吸一口凉气!
汉子的表情目瞪口呆,他震惊呢喃:“乖乖,就算每天吃十几斤米,也长不了这么高吧?也长不了这么壮吧?”
此时此刻偌大的大周王朝里,还有好几处地方,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呢!
唉!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智空和尚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佛号。
然后,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被旁边的范武给吸引过去了。
“你们应该是路过三界村的人吧?”
果然!
“喂!你们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此地作甚?”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大喝:“莫不是什么想要进去偷盗财物的贼子?!”
就来到了村头处。
正一边牵着老青牛,一边打着哈欠的云九卿,好似发现前方有什么动静。她朝着前方定睛一瞧,眼前一亮。
“特奶奶的!”
宅邸的旁边是一家商铺,想必那便是三界村里正,所开的一家铺子。
这一切。
“和尚,你确实没问题?”云九卿看着拄拐行走的智空和尚,不由得蹙眉问道:“你这不仅需要拄拐走路,还得背着一把大刀,和一些行囊……你真的不要紧吗?”
哦!
还有头牛!
“诅咒真的消失了?整个水泽县所有土地爷的神像,都被那位范道长他们给全部砸毁了?这……你莫不是在唬我吧?!”
“……”
整个水泽县都陷入了一片哗然大惊,有人欢喜雀跃,有人满脸迷茫。
范武话是这么,但实际上……他的主要关注点,不在里正的人品身上。
范道长虽然不是和尚,但是他是一个道士呀!为什么没有听过范道长提起“太上老君”、“无量天尊”之类的言语?
云九卿猛地一激灵。
他觉得眼前这个组合非常的奇怪。
就到了!
“这个村子大得都快跟镇子似了。”云九卿望着前方的建筑,蹙眉道:“在此地修建这么大一座宅邸,这三界村的里正没少收刮民膏吧?”
“去村子东边看看。”范武“啧”了一声,饶有兴致道:“看看那所谓里正到底是什么个说法。”
“嘶!真没事了?那土地爷真的是一个邪诡之物?”
没过多久。
无人能回答。
这不是僭越了吗?
“什么三界道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好奇的语气,只见近处有一个皮肤晒得黄黑黄黑的农家汉子,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就见一个颇为身材消瘦,神情很是阴翳的男子,从后面走来。
智空和尚阅历明显比云九卿高,他虽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那家伙竟然从外面买来一个女子,给他那边半死不活的儿子牵红线。”
明明昨天县衙还在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云九卿总感觉石碑上的内容是胡诌乱刻的。
“我唬你作甚?你刚才不是说出诅咒二字了吗?结果你现在没有被咒杀吧?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放眼望去都是屋舍,还有一片片耕地良田,也能看见一些牛羊马驴、鸡鸭鹅狗。
云九卿立即道:“范道长,前面好像有个村子!这一次,真的是个村子!”
哪有道士会起这样的一个道号啊?
然后,他看向老青牛:“嘶,就连一头水牛,都比别的水牛壮!”
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水泽县梗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面对这样的担忧……
他翻白眼道:“那可是一村里正,你以为看他不顺眼,看这种事情不顺眼,就能插手吗?俺若是尝试去救那个姑娘,没准当晚死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俺!”
啊这!
“那女子也是刚烈,当时,里正家还在张罗喜事呢,她直接自缢了。特奶奶的,俺前天经过那边,总觉得有女人在哭,给俺吓惨了!”
“此地是三界村不假,可是俺从未听说过什么三界道士……嗯?”汉子忽然看见村碑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字。
然后……两人都将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咦?”
让人难以与他正常的交流沟通。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会变得如此?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好在都有人替他们作出解答。作出解答的人自然是昨晚那一批,最早赶到县衙的水泽县百姓。
看着那农家汉子离去的背影,云九卿自言自语嘀咕:“这世道,不应该这样啊……”
就全部作废了。
“那个……其实他们并不是水泽县的朝廷官员, 他们是将官吏衙役全部杀光了,然后一个个假扮成官吏衙役的模样作恶。”
“活该!那死的更好了啊!!”
“要是让俺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又在村碑上刻字,定要把他吊在树上!不吊他个一天一夜,绝不放他下来!”
云九卿难以接受道:“你们知晓那女子是被迫要嫁给一个活死人的,为何无人插手救她啊?”
没准。
三人里,范武才是话事人。
这农家汉子说话也不忌讳,这些村子的丑闻,都往外说了出去。
进入三界村后。
一个……看着像个娘们的男人,身上穿着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的样子。
寒岭寺的疗伤药膏效果似乎还算不错,智空和尚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体内几处隐约骨裂的骨头,让他还是得要拄拐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今年换的第四块村碑了!!”
“朝廷不管我们, 神仙不管我们,但范道长会管我们!”有人拍案道:“我们可以给范道长立一座生祠,有范道长的生祠像立于水泽县之中,定教诸邪百鬼不敢进犯!”
范道长脑子里,会不会想着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不知道。
被她拦住的大婶一听,顿时乐得眉飞色舞:“哎呀!你这妹子说话就是好听。”
也是在这一刻。
他们讲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个的表情都是眉飞色舞。
相比较于水泽县,这个不知名村落,就显得有生气得多。只能说,水泽县被巫仙信徒们,折腾得连个大村子都不如了。
云九卿满脸尴尬,她先前还以为只有范道长,能够看穿自己的性别。结果没想到是自己的男装打扮,不够娴熟?
“你们要买干粮啊?可以去找里正买,他家在村子里,就开了家货铺。”
云九卿走在三人的最前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觉得牵牛是路途上,唯一的一件趣事。于是乎,她就担当起牵牛的“重任”。
唯有沉默。
“阿弥陀佛……小僧并无大碍。”智空和尚一边拄拐赶路,一边说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禅呢?兴许是佛祖老人家在考验小僧。”
看样子……这个三界村,以及三界村的里正一家。
一个瘸和尚。
“恰逢一位道号‘三界’的道长途经此地,三界道长不愿见妖魔继续作孽,开坛布阵连续三日三夜,与妖魔厮杀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