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巨大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架阁库的厚实大门,竟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都觉得他范武很厉害。
早已习惯对方的粗鄙之语。
结果没想到,他的骗子师傅,竟然连修道之人都能糊弄!
有那么一瞬间,范武很想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拧下来,然后把他们的脑子给掰开,看看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奇特构造。
“此物……好浓郁的阴煞之气!”阳乙子震惊道。
范武:“……”
拿不到赏赐,就意味着跑路的盘缠,只有十几两银子。
淦!
这一切的万恶之源,还是那个骗子师傅!
“县衙里存放证物的地方在哪?”范武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阳乙子,反而问了这个问题。
阳乙子摇摇头,回道:“老道不认得,但上面的这些文看着很邪祟。这定是什么心术不正的邪魔歪道,在这上面刻录下来的。”
记忆里,那个骗子师傅提到过这个道号。
范武:“?”
当听到阳乙子的那种猜测时,金龙寺住持是皱着眉的。
范武:“?”
开润!
“贫道也是这么觉得的。”最终,范武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并说出了一句废话。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住持……”武僧语气弱弱提醒。
可谁知……这帮家伙,竟然把他当主心骨了!
在场的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
“范道友,你这是在看……嗯?”阳乙子走了上来,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脚枷吸引过去。
“没想到范道友也与老道的想法一致,那看来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了!”白须老道断定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有一些感慨的说道:“范道友不愧是天师之徒,老道我花了好些时候才想明白的事,范道友刚来就想到了。”
范武人都麻了!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金龙寺住持,曾经竟是一个山里马匪!
阳乙子没有生气,他似乎与金龙寺住持是老相识。
他记得骗子师傅,似乎很避讳这个叫阳乙子的道士。
到了架阁库,范武看了眼上面的门锁。
怕是会露馅!
况且他本来就是想来划水的,如今见到县衙里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人,那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划水想法……
范武眉头一皱。
阳乙子,范武对这个道号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
他只能将昨晚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语句,讲了出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白须老道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骗子师傅是个大骗子?
“对了,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范道友你应该不认得老道我吧?”白须老道抚须,继续道:“老道道号阳乙子,年轻时算是游方道士吧!后来就在囚龙县定居了,还收了两个小道童。”
就要牢底坐穿了!
“阿弥陀佛,牛鼻……咳咳!阳乙子道长,你那边是否发现什么端倪?”金龙寺那肥头大耳,且口无遮拦的住持,凑了过来。
范武能说什么?
他先前甚至连县衙有皇气庇护这个概念都不了解。
阳乙子一怔,但还是回答道:“老道在进去县衙之前,问过知县大人他们,他们将县衙里的各处位置都说出来过。县衙存放证物之地,在东边的一处库房内,那儿叫架阁库。”
那就说明诡事的发生,与这副脚枷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么关键的事情,都不说给这些和尚道士,就不怕一不小心,把这些和尚道士都给坑死。
门上挂着的铁锁,更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阳乙子一愣,摇了摇头。
他就直接向知县索要赏赐。
他眉毛舒展开来了。
无奈。
这种情况下,能提什么意见?
能发表什么看法?
随便乱说的话。
“范道友,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阳乙子这句话刚一落下。
但听到范武也认同后……
范武还以为自己的骗子师傅,当初只是骗过了囚龙县的官府、以及那些地主老财。
按照刘捕头的说法,对方是将脚枷带回县衙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诡事。
嘭!!!!
如果无法解决掉县衙发生的诡事,贺财升那个囚龙县知县许诺的赏赐就拿不到。
“你认得它?”范武侧过头,问了一句。
随后,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脚枷,静静地躺在架阁库里的一个木架子上。
听完,阳乙子与金龙寺住持……
都陷入思索当中。
第11章 范道友,你是不是把真武大帝的剑拿走
了?
“范道友昨夜杀灭的那个水鬼,定是被人用邪法养出来的!”听完范武的简单讲述,阳乙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沉声开口道:“昨夜县衙的诡事,定是用邪法养鬼之人搞出来的,他的目的……或许就是取得这脚枷!”
“他昨夜只吓跑了捕快,没有成功带走脚枷,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用的也是邪法。他的邪法刚好触发庇护县衙的王朝皇气,皇气阻止了他。”
“他不惜冒着被皇气镇杀的风险,也想带走脚枷……说明,此物对他格外重要!”
“他昨夜应该是太心急,准备不够,没有取走脚枷。今夜他可能会再次下手!”
“而且今夜他的准备,可能会很充份!”
“甚至可能会无视王朝皇气!!”
经过一番简单的思索,阳乙子就说出自己的一番猜测。
在刚说完的时候,阳乙子忽然间恍然大悟,惊道:“原来如此!范道友让我们来架阁库,是为了提醒我们此事吧?范道友定是早已知晓这一切吧?”
但现在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
法坛铺着一块四面垂地的黄布,黄布的四前后左右四面,各有一个八卦阴阳图。
至于囚龙县的知县、县丞那些人?
……
金龙寺住持迅速止口,双手合十,面色慈悲:“阿弥陀佛,有阳乙子道长在,再加上贫僧这位金龙寺住持。何等邪魔外道来,都无用。”
他们各自都持着一柄桃木剑,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道童神色很是紧张。
而且阳乙子那只眼睛,还时不时往他这个方向瞟过来。
“这么说来,那厮还会再来一趟,可能就是今天晚上?特娘的!那狂徒莫非不知道那捞钱知县,把囚龙县里的高人都请来了?”金龙寺住持怒哼一声:“今夜他若是敢踏入县衙,佛爷我定教他有来无回!”
对于这两个真同行,范武直接就是无视了他们。
两个道童连忙点头。
范武直接把囚龙县知县平日里升堂时,坐着的那张大椅给搬了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齐齐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下来。
这个假道士,自然是范武。
范武嘴角抽搐。
“怕他作甚?佛爷我当年在山上当马匪的时候,杀……咳!”
他看向范武,认真说道:“范道友,就让我等三人联手,将那邪道诛之!我等修道之人,学这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阳乙子听到这里,紧锁的眉头,算是舒缓了一点,且露出了笑容:“也对,也对。”
像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什么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空气中略微刺鼻的香火烟味,以及木鱼有规律的敲击声……
乍一看好似两个铜人一般。
法坛上燃着的香火飘起的青烟,在他那张苍老的脸庞萦绕。
金龙寺住持也是不甘示弱,他对着身后两个肌肉壮硕的武僧,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待那狂徒出现后,该干什么吧?把那厮的两条腿,给佛爷我打折了!”
他如今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张椅子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被他杵在地面。
他没有念经。
肥头和尚眼神眯起,语气尽是威胁:“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没这么做,你们的下场……比进了牢狱,还要更加惨。”
露出被朱砂笔画满符的肌肤。
法坛案面上,已经放置着一件件法器。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无声念诵佛门真经。
如今。
阳乙子已经将那身朴素的道袍,换成了一件暗黄颜色的法袍。法袍不像是寻常布料制成,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十分的不简单。
他们只不过是想来囚龙县,忽悠几个冤大头,混口饭吃。
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是,住持。”
县衙里昨夜闹了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