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有进度条 第426节

  这时,叛军营中又有一支箭矢划过天际,恰到好处的落在皇帝的身前,同样的法阵快速展开,皇帝和他身边的百官刹那之间就变成一座座冰雕!

  真阳山上方的云层之上,王平叹息一声,看向北面立于一朵金莲上的开云,后者立刻笑眯眯的朝着他行单手佛礼。

  “你们想做什么?”王平嘴唇轻启,雨莲的气势变得暴戾,环绕在王平身边形成一圈圈水灵法阵。

  “此乃天意,道友可不能逆天而行!”

  开云回答的时候荣阳、支弓以及敖丙同时出现在天边。

  王平嗤笑出声,“道友这么喜欢颠倒黑白?如果这是天意,那天道也太随意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赶过来的敖丙,“这事千木观门下的弟子会一直查下去,查到谁就处理谁,你敢应吗?”

  敖丙当即就抱拳回应道:“中州事务本就是千木观的职责,我没有意见。”

  他说罢带着笑意朝着其他人拱了拱手,随后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接着是开云同样拱手致意后转身离开。

  荣阳府君和支弓道人身形一闪,落在王平的身边,由荣阳府君问道:“为这点小事动气?”

  王平伸出左手,盘踞他身侧的雨莲顿时就缩小身体缠绕在他手臂上,他轻轻抚摸雨莲的小脑袋,说道:“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你忘记我修的是《太衍符》了吗?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前规避我的窥视?”

  “这出戏的意义何在?”

  “意义在于我想演!”

  王平说完这话就对荣阳和支弓邀请道:“去我道场喝杯酒?”

  荣阳当即忘记刚才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道:“好,刚好你送我的酒已经喝完。”

  支弓略带笑意的点头。

  一刻钟后。

  王平冷清的山顶小院有了些许欢声笑语,王平、荣阳以及支弓随意的坐靠在一棵巨大的灵木树下,尽情的享用美酒和鲜果,雨莲趴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他们。

  荣阳府君一坛酒下肚,开始聊起的许久之前各派之间的争斗,支弓偶尔插上一两句,王平则只能倾听,他一边倾听一边用‘洞天镜’观察退守至明江府的叛军。

  此刻明江府的大厅主位的太师椅上,一滴一滴的滴落着黏糊糊的鲜血,太师椅上是一具被鲜血染红的无头尸体,旁边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滴着血的头颅。

  是赵六一。

  袁勤已经动手,是他亲兵亲自动的手。

  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为此而高兴,袁勤在大厅中间走来走去,大厅门口位置有一位身穿皮甲的小将,他是来汇报峡关最新的战况。

  建德皇帝和他身边的百官都战死在峡关,导致禁军和峡关的守军混乱不堪。

  现在他们就算拿着赵六一的人头,都不知道给谁送过去,而且此事拖延不得,否则他们这些人会遭到义军其他首领的群起攻之!

  孙强坐在左边最前面的席位,他面色盯着八仙桌上的头颅发呆。

  沉默的气氛持续很久,突然右边席位最末端一个年轻的将领起身,本想去踹门口报信的小将,但抬起腿又收了回来,随后像是发泄一样训斥道:“你怎么就不早点回报,只要早哪怕二十息的时间!”

  “你特么的是不是在路上撒尿了,要是没有这泡尿的时间…”

  “行啦!”

  袁勤呵斥住年轻的将领,他不是出事就推脱责任的一个人,随后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右边第一个席位端坐的道士身上。

  “道长,你认为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这人穿着灰色的道衣,头顶的玉冠将满头银发束在一起,右手拿着拂尘,左手保持着道家单手礼。

  他听到袁勤的问话,想了想说道:“先将大王的死讯隐瞒下来,再以大王的名义召集各路首领商讨要事,然后将不服者…”

  说到最后时他戛然而止,摇头连说两个“罪过”。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很快就有一位身穿锁子甲的北方汉子出现在门口,他看着八仙桌上的头颅先是一愣。

  “何事?”

  这是孙强在呵斥。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是他麾下一位百户。

  “好事啊,旅帅!”

  他回应孙强之后,很识趣的单腿向袁勤跪下,抱拳说道:“峡关守将魏献派了一骑快马过来说愿意献出峡关,并带着他麾下三万将士投靠我等!”

  他这话一出口,没有人再去在意他的鲁莽,大厅里先是一阵安静,随后所有人包括那位道士都从座位上弹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袁勤的声音有些激动,这让他说出的话很是尖锐。

  百户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袁勤又开始在大厅中央来回走动,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对,这样才对,皇帝在峡关丧命,他魏献只怕免不了被夷三族,只有与我们合作才有一条退路!”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拿下峡关可就连通了前往上京城的路!”

  “你想得太多,我们这点人,到不了上京城就会被那些神仙削成肉泥!”

  还是有人保持着理智,虽然中州的神器很令人心动。

  这时那灰袍道长说道:“如果我们真有通向上京城的可能,临水府或许愿意为我们出头!”

  袁勤闻言双眼一亮,转头看向那灰袍道长,那眼神仿佛在看他的心爱之物一样,内心欲望和贪婪刹那浮现,随后问道:“道长真有办法?”

  “放心,如果先生拿定主意,我即刻就前往临水府,不出十天就会有结果!”

  灰袍道士满脸傲然。

  袁勤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激荡,转眼就有了决断,抱拳道:“那就拜托道长了。”

  “客气,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去办!”

  灰袍道士再次抱拳,说罢就快步走出大厅,随后化作一道流光低空飞走。

  旁边一位面相和煦的中年将领说道:“先生,如果让临水府的修士加入进来,道宫就有对我们出手的理由,我们是否应该先问一问青浦路道宫驻地的态度?”

  这个问题像是一盆凉水从袁勤脑袋上浇下来,让他瞬间清醒不少,转头与说话的中年将领对视的同时说道:“你说得对,你立马去办,不,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与你一同前去。”

  他说完这话看向孙强,“立刻以大王的名义召集各部将领到此地议事,再派可靠的人将府衙团团围住,从现在开始这里只准进不准出!”

  “是!”

  孙强抱拳接令的时候袁勤急急忙忙的走出大厅,大厅外他等候多时的亲信立刻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王平也在这时切断了他的意识,向旁边闲聊的荣阳和支弓说起此事。

  “你打算如何让道宫回复他们?”

  荣阳府君听完王平的讲述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王平伸出左手轻轻一指,他身侧立刻出现一个围棋的棋盘,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道:“临水府这段时间被敖丙经营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敖洪道友状态如何,此刻敖丙真要和我在中州上落棋,我为何不陪他走下去呢?”

  支弓起身走到棋盘的对面坐下,拿起白子落下的同时说道:“所以你才放任他们围杀皇帝?”

  王平没有立刻回答支弓,因为这时他眼前跳出光幕面板,是融合‘遮天符’的进度条增加了一点,达到(49/100)。

  “我们只是想看看都有谁在这盘棋上落子!”

  雨莲装着王平的口气回应支弓,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王平伸手轻轻抚摸雨莲的脑袋说道:“比起中州的局势,敖洪道友脱困对于我等而言的利益更大!”

  他说着就落下一子。

  支弓紧跟着落子并回应道:“可中州也不能丢!”

  没等王平答话,旁边的荣阳府君放下手里的酒坛,笑道:“放心吧,中州的局势没那么容易丢,那位后宫的太后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而且青浦路的叛军也不一定是被那举人先生掌握,对吧,长清道友?”

  王平闻言笑而不语。

  支弓若有所思的点头,并认真打量王平一眼,说道:“所以青浦路的道宫会继续袖手旁观?”

  王平看着棋盘回道:“道宫从不会对中州大陆的事情袖手旁观,我们会先立案,至于怎么调查得看局势的走向,他们现在送一个给我们出手的理由,我们没必要白白浪费吧?”

第749章 临水府的打算

  无尘殿。

  皇太后刘青端坐于大殿内的高座之上,在大厅的中央有一位身穿明黄色蟒袍的少年,少年十一二岁,此刻看起来紧张得很,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是刘青选的新皇帝,是建德皇帝的次子,唤作王念,他被刘青看得紧张时,会不时侧头瞟一眼后面,他的后面有一层门帘,帘子外跪着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那是他的生母,建德皇帝的皇后,也是刘青娘家的侄女。

  “如今国家危难,你大哥却早已遁入空门,如今只有你能担此责任。”

  刘青轻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王念回答,就对旁边的一位内侍吩咐道:“去给他准备一套黄袍,明天早上他就得去议政大厅接受朝臣们的朝拜。”

  “是!”

  内侍答应一声,细密无声的走到王念身边,小声说道:“殿下,随我来吧。”

  王念闻言先作揖行礼道:“皇祖母,孙儿告退。”

  “去吧。”

  王念这才退至门帘后面,又向自己的生母行礼拜别,随后跟着内侍走出大厅,大厅外面的院子里有一众紫袍大臣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不多时又有一位内侍出来对众大臣招呼道:“太后有请~”

  一众大陈按地位的高地鱼贯进入大殿,立于门帘外面齐声拜礼道:“臣见过太后,太后万年!”

  “说事吧,听说叛军已经打入上京城地域,不日就要兵临上京城了?”刘青靠在软榻上很是随意的问,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在意。

  这次议事一开始非常平稳,首先由兵部汇报既定的事实以及后续的围剿叛军的计划,接着是户部说后勤粮草的问题。

  最后才是礼部汇报建德皇帝的丧葬事宜,这本来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却并不受大臣们待见,因为这位皇帝注定连个庙号都不会有。

  所有事情汇报完时,两个时辰前才被刘青提为辅助议政大臣的工部尚书吴敬才,出班说道:“昨日平州路司马参军姚维托人送来一封信,说他与青浦路现今的叛贼首领袁勤有过一段同窗之情,他说他有信心将袁勤诏安,只要朝廷愿意…”

  “此事万万不可,先皇尸骨未寒,我们就诏安袁勤,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有人没等吴敬才说完就打断了他。

  “吴大人,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姚维是你的门生吧,你们师徒是想以此博取名声吗?”又一个大帽子扣上来。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对吴敬才展开口诛模式,就连王平控制的傀儡苗年也是如此,他也在两个时辰前,因为大量重臣在峡关丧命,从而升任刑部尚书,有了殿前议事的资格。

  不同于以前那位年轻的建德皇帝,太后刘青显得特别有耐心,她就这么静静听着大臣们争吵,直到他们吵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才出声说道:“都是为社稷、为天下、为百姓,这里没有逆臣,只有忠诚。”

  她算是给工部尚书吴敬才定了名,随后吩咐道:“尽快将峡关夺回来,再命平州路和北原路集结重兵和粮草,另外,北原路的督抚胡敏在峡关战事不利时未能及时救援,刑部议一个罪将他拿下吧。”

  这也不算是背锅,当时北原路十万大军距离青浦路不过数公里的路程,如果能果断南下的话,说不定已经建立不世功勋,可惜督抚胡敏听到皇帝丧命时吓得肝胆俱裂,然后第一时间选择的是后撤。

  “行啦,都退下吧,乱糟糟的让人心烦。”

  大臣们这才停止口诛,然后下意识的孤立吴敬才后快速退出大殿。

  千木观。

  荣阳府君和支弓道人早已离开,王平在明媚的光阳下,端坐于老槐树前的茶几旁边,饶有兴趣的经历刚才别开生面的朝会。

  随后,他用‘洞天镜’联接到他在上京城安排的其他傀儡,准备着手调查吴敬才。

  “他有问题吗?”

  雨莲小声问道。

  王平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提诏安,毕竟建德皇帝可是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不能提?”

  “现在的人道学说是由江存的‘礼’学占优,天下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字,叛军对于朝廷的众位大臣而言是大逆不道,礼学败坏的典型代表,特别是当他们得知叛军的首领现在还是一位朝廷承认过的举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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