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出个太乙道君 第189节

  自一个月前,她女儿掀了花萼楼,促使她丈夫逼死了废太子据,她丈夫就再也没有到过任何一位后妃的寝殿了。

  无论是太极宫中的,还是大明宫中的。

  其他后妃看不出来,皇后身为大神通者还能看不出来,皇帝两鬓已生白发吗?

  承载三成被污染了的国运,已不是件易事,负担极重。

  更何况想要将那些污染给剔除了?

  “唉!”

  皇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不着也要硬睡。

  哪怕身为大神通者,后宫也不得干政!

  除了帮助丈夫稳住后宫,皇后能做的,也就是随时拎起枪,再随丈夫冲杀一回了。

  只希望那时,丈夫与她还能找回年轻时候的少年意气。

  不用找回、正拥有少年意气的人此时在酣饮。

  太白楼。

  西南三州的九名英才天骄,董寿、单翼、玄华、朱璁、兰陵、圆觉和尚、元路遥、柳雨铃、申琼九人齐聚。

  顶楼花费太高,一楼大堂太吵。

  九人凑了凑,在八楼订了个包间,开怀畅饮。

  虽说苍云州和横云州没能拿下组赛前三,横云州更是一招惜败,但是不妨碍年轻人为连云州的三位同伴庆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九人清空了十坛太白楼的神仙醉。

  这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灵酒,曾经醉过不止一位大神通者,故而敢如此取名。

  九个年轻人都喝到位了,不止是微醺,还有些上头。

  单翼左脚踩在凳子上,右脚高高竖起,脚底板朝天,站了个一字马,嚷嚷道:“牛羊酒量薄浅,猛兽海饮无限。来!斟满!斟满!继续喝!”

  坤道玄华收起了平日里总是捧在臂弯的玉如意,也收起了对单翼的管束,拉着包子脸的申琼,坐到角落里,看起了手相。

  “玄华姐,看出什么来了没呀?你都反反复复摸了十几遍我的手啦!”

  申琼双眼迷离,包子脸泛着绯红,说话鼻音稍重但又不令人反感,反而像美羊羊那样呆萌可爱。

  玄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起了正经:“乾男坤女,前世姻缘。月老仙师,配遇周全。妇敬夫爱,相互包含。忠贞不二,恩爱绵绵。尊老怀幼,子孝妻贤。幸福美满,合好百年。”

  一边念着,一边继续细细揉搓申琼的纤纤玉手。

  申琼恍然惊醒,然后惊呆了,小嘴张开,一会儿看看正在往口中灌酒的单翼,一会儿看看一本正经的玄华,小嘴一时间竟合不上。

  玄华发现自己漏了馅,恍若无事地松开申琼的手,再次一本正经说道:“你红鸾星动,近期内必有真爱。”

  “是吗?”

  申琼的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瞥了一眼正喝闷酒的元路遥。

  柳雨铃在一旁低声劝着什么,只见嘴唇嗫喏开合,听不到声音。

  显然是在单独传音给元路遥。

  玄华忽地淡淡说道:“他不是你的良配,更不是的真爱,不要看了。”

  “啊?”

  申琼的脸色顿时耷拉下去,随后语气低落感慨,“确实哦,路遥哥和雨铃姐更配呢。”

  玄华又淡淡说道:“柳雨铃可不喜欢元路遥,两人之间没有姻缘。”

  “什么?”

  申琼抬起头,愕然看向玄华,期待一个解释。

  玄华却闭口不言了,转而一伸手,快如闪电地掏了单翼一下。

  让单翼嗷呜一声,夹着腿坐了下来,不敢再摆一字马。

  阳刚武夫好不容易消停了,阴柔武夫兰陵不知怎地,咆哮起来:“朱璁你个大傻雕,我说了不能救,不能救,你非要救。这下好了,到手的第三名飞走了。我兰陵哪里比那什么高维差?要是单打独斗,我让他一杆枪!”

  却是在说下午组赛三决一的关键一役中,圆觉和尚被慧能和尚一语破防,陷入险境,朱璁决定救援,而兰陵想要猛攻,起了分歧,最后采用朱璁的决定,导致横云州败给青州一事。

  不知为何,兰陵对青州的天骄武夫高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敌意。

  因而落败以后,兰陵心里藏了怨气,这时彻底爆发出来。

  圆觉和尚双手合十,眼神不甚澄澈,默然不语。

  九个人喝十坛酒,可不是一人一坛,再分喝两坛。

  而是八个人一人喝了一坛,再分喝两坛。

  尊奉真武的巫觋朱璁也喝得有些高了,哼了一声,咆哮回去:“不救?既然并肩作战,便是同袍!无衣怎么唱的?不救?你不救同袍,同袍会救你?”

  兰陵闻言一愣,然后白手一挥:“他不是我同袍!我不要和尚做我同袍!”

  朱璁声音降低,冷哼:“这可由不得你!上了战场,哪有你挑挑拣拣的份?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理念,既然并肩作战了,那就是同袍,就要生死相依!”

  “说得好!”

  “狂生”董寿猛地一拍桌,“冲这句话,就当再浮一大白。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些酒来。”

  撂下这句话,董寿起身,踉跄了一步,然后迈着虚浮的步子,打开包间的门,去找哪里有酒买。

  浑然忘了,只需按一下包间墙上的一个按钮,自会有侍者前来服侍。

  包间房门自动合上,却因房间里少了一位客人,没有自动开启隔绝声音的法阵。

  感动通常是自我生发的,所以通常只能感动自我。

  兰陵并没有因为董寿的叫好,就息了心中的怨气,反而更盛,嚷得更大声一些:“朱璁你个傻雕,你认人家是同袍,人家认你吗?人家才懒得认你呢!你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热脸贴冷屁股!”

  嚷着,兰陵无视面色有些不对劲的圆觉和尚,喟然叹道:“再打一次,我宁愿二打三,那样还能赢。就那劳什子高维,我让他一条枪,都能把他吊起来抽!何至于让他耀武扬威!”

  砰的一声。

  包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言不惭!”

  一个长相俊美,但是眼神颇为邪气的少年站在门外,讥讽嘲笑,“败军之将,安敢言勇?井底之蛙,见识短浅,蠢尔蛮荆,妄自尊大!”

  这个邪气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青州的天骄武夫高维。

  不仅手头上功夫硬,嘴皮子也非常利索。

  一番连珠炮轰来,把兰陵贬得一无是处。

  兰陵张嘴,本欲对喷,忽地转念一想,使出一个激将法来:“哪里来的野狗,在这狺狺狂吠?我只问你,敢不敢再打上一场?”

  “呵!”

  高维冷笑一声,“打就打,怕你?”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兰陵见激将法得逞,顺势定下时间,以免高维反悔。

  他可真是太想把这张令人讨厌的脸给揍得鼻青脸肿了。

  “就现在!就这里!”

  高维也莫名看兰陵不顺眼,不然也不会路过的时候,听到兰陵的话,想都不想就做出脚踹房门之事。

  “走!”

  兰陵起身往外走。

  包间里的其他七位天骄压根就没有开口劝和的打算。

  包括与兰陵关系最好的真武巫觋朱璁。

  或许他心里也因为落败一事,心里憋着怨气吧。

  明明能赢的。

  于是等董寿买酒回来,包间里只有圆觉和尚一人神情晦暗端坐着,其他人纷纷下楼。

  “去哪?干嘛?”

  董寿忙问。

  申琼立即高高举起手,抢答:“兰陵要揍青州那劳什子高维一顿,还说要让他一条枪,我们去给兰陵助威!”

  “甚?”

  董寿的酒意瞬间清醒不少,诧异问道,“他使得不就一条长枪吗?怎么还让一条?”

  狂生不愧是狂生。

  压根就没往以和为贵的方向考虑,什么先王之道斯为美,哪有同伴获胜来得更重要。

  “是哦。”

  申琼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兰陵使的只有一条长枪,让一条岂不是空手对阵?”

  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的兰陵和高维,已经来到太白楼一楼擂台。

  神仙醉,醉神仙。

  人喝高了就容易上头,容易闹事。

  所以太白楼在一楼专门开辟了一个擂台。

  从外表看,擂台三尺见方,一张方桌样大小。

  实则用了壶天之术开辟,内里空间极大,且能按照需求,模拟各种环境。

  平原、高山、丘陵、大江、沼泽、火山、湖泊、深海……

  想怎么打,就能怎么打!

  兰陵和高维没有搞什么花里胡哨的,选了最简单也是最激烈硬拼的平整擂台。

  两人从两边各自跃入擂台壶天。

  上至九楼下到一楼的宾客们因这番动静看了过来。

  兰陵取出两杆短枪,而不是平日里常用的长枪,挥舞了几下,收起了左手握着的那杆。

  这就叫让你一条枪!

  高维对此无异议。

  长枪和短枪,双枪和单枪,区别大着呢。

  右手一招,三尖两刃刀在手,刃尖直指对面的兰陵。

  一场大战就这么莫名奇妙触发了。

  起因只是两个少年之间互相看不过眼,几句口角。

  狂生董寿姗姗来迟,到的时候,兰陵和高维已经跃入擂台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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