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炼虚强者,听闻是金山寺现今方丈:法生大师!”
金山寺啊……
何时出了一个炼虚强者了?
方丈不是弥生大师?
额……
倒是忘记了。
昔日自己年轻不懂事,被弥生大师阴了一波。
后本想报复回来,又想,这冤冤相报何时了?且也非君子所为。
加上世人标榜自己,不争不抢,与世无争。
若是仅因此事而厌了偌大金山寺,也实是过于小心眼了一些。
于是本着慈悲之心。
陈落于苏州点香三柱…以表自己不争之心。
再听说的时候,便是灵隐广宏大师带来的消息……
他说:镇江金山寺没了。
还怀疑是陈落做的…气得陈落当场反驳。
不曾想,这过了几百年,金山寺又来了。
且一来,竟有炼虚强者坐镇……
这样一想也便觉得有了理了……
金山寺的和尚们向来吃饱撑着,见了向夫子这妖,少不得也要镇压一番。
至于其中是否还有隐情,也便不是陈落所能知道的了。
“只是终究是自己的故人,这死了,元神还被镇压在佛光塔不得超生转世,总是不好的。”
金山寺有些过了。
他和向夫子相识数百年……
也是人间少许存在的好友。
又有玉山书院夫子头衔。
便是一身浩然之气也见其心光明……
今日金山寺这般做,实是有些不该。
“道长要去镇江?”
庄周问。
“你要去?”
庄周摇头:“虽好奇那间之事,可镇江如今已是旋涡,我不过元婴,去的话,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如何会去?
今日回蜀州,只是想道长还在,回来和道长聊个天,如今想想,还是游玩于天下好些。”
“修仙之人若是能学得放下,不为声明所累,那便超越大多数人一步了。”
“道长可做到了这一步?”
陈落笑了笑,却是不好回答了。
拿得起,放得下,如何简单?
不过不为声明所累,想来自己倒是做得到……
这样一想,似乎比别人多走一步,却也是做到了?
庄周离去了。
此去何处,不得而知。
陈落问,何时回蜀州?
他摇头……
或是三年五载。
或是十年二十年……
也有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谁说得清楚?
说得这出了蜀州,便遇到了杀人夺宝的,又或是误入争斗,被埋在哪个疙里疙瘩的,谁又知道呢?
陈落笑了笑……
“若是按你这般说,这百年内,定然无忧了。”
“为何?”
“你已准备了死亡,然死亡便会远离你,你若是畏死,那么灾难便往往落在你的身上。”
庄周若有所思:“百姓中流传有这样的一句话:雷打真孝子,财发狠人心,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便是道长说的这般意思?”
陈落哑然……
一时不知如何说。
可最后还是点头……
真理虽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可便是如此,才被奉为真理。
“如此,便承了道长的吉言了!”
离去……
迎着晚霞,乘着秋风。
谈不上潇洒,却也是不拘……
邱小月进来的时候,见陈落躺在院子里,抬着头,看着夕阳。
她并没上去打扰。
而是站在了院中的树下。
靠在那里。
看着陈落……
黄昏的余辉似乎全都汇聚在了陈落身上一样。
说来也怪。
院子不大,满院皆是风景。
可便是这满院的风景竟皆全不及陈落分毫。
她抬手。
手中无物……
可细看下,那无形不可见中,却满是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有蓝色水于掌中流淌。
有火焰在空气中跳舞。
有风如纯情少女柔和。
也有大地的厚重自然。
天地五行之灵……除了那木之灵,倒也是全都不差了。
微微一笑。
抬头。
目光对上了陈落。
见陈落看着自己,走了上去,轻轻的站在陈落,为他捏着肩膀。
“先生似乎在苦恼一些事情?”
“咱家那么不懂得隐藏,这便被看出来了?”
“先生向来是藏不住性子的。”
陈落点头:“往常也不会如此,只是今日得了故人逝去消息,又听元神被镇压,总有些心绪不宁。”
“原来如此。”
小月想了下:“小月不懂什么元神不元神的,可小月却明白一件事,若是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便会去问问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如何才能让心情变得好一点。
或许有些时候会挺难的,可我也相信,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也会走过去的。”
“小月说得有道理。”
陈落点头。
她倒是说得对。
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也会过去的。
这镇江的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且。
玉山书院学生悉数前往镇江。
在怎么样,以宁庙那三个孩子的性格,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宁庙不参人间事。
可向夫子的事算起来,也和宁庙有关。
这样一想,有他们在,自己当真是找不到担心的理由了。
于是这越想,心便想得越开。
这越想越开,只觉得似乎连空气也都变得好了。
不过……
“虽然镇江的事情没得自己忙了,可自己去看个热闹,没毛病吧?
反正我也不去镇江,便是附近的钱塘、
远远的看着。
就是那天塌下来,也不会压到自己吧?”
陈落想着。
拍了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