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陈落相信。
他于人间见过少许有气运通天之人……
且还是这种金光耀日的,更是少见。
这天下闻名啊,如何做不到?
“昔日这天下,定有你楚霸王之名……”
“楚霸王?”
项楚人眼睛一亮:“我喜欢这名字。”
于是。
一下子对陈落的好感又拉到了巅峰了。
问陈落:“道人,你怎么会来水田村?莫非是来化缘的?你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不会也要骗吃骗喝的吧?”
“那不至于。”
陈落道:“且也不是所有和尚都是骗吃骗喝的。”
“可我见到过的和尚,都是骗吃骗喝的,他们说,给点钱,给点吃的,佛祖就会保佑。
可我问了,若是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不给钱,佛主就不保佑了?你猜他们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
“他们说,佛主保佑有缘人……”
说到这里,七八岁的项楚人呸了一口:“当真保佑有元了……”
陈落没想到,这一次自己会哑口无言。
且还是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给噎着的。
当下只能无奈笑了笑。
“或许吧,不过这和尚也有好的和尚,就和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一样……”
“道士见到过好和尚?”
“有……京都有一座山,叫做南阳山,山上有一座庙,为天龙寺,寺中有一和尚,叫做了因和尚,他就不错。
还有塞外有一寺,叫做达摩寺,有几个老和尚也很不错,还有苏杭那边有个金山寺什么的,也有……”
“可惜,都没见到过。”
项楚人遗憾:“不过没事,早晚有一日,我会离开这里,去见见你口中这些不错的和尚,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会有这一日的。”
“对了,你还没说你们怎么会来水田村的?”
“听闻村中有高人,为仲先生,想来拜访,不知道小友可知晓?”
“你要找仲爷爷?你便是仲爷爷要我们等的人?”
项楚人上下打量了下:“你这来得也太慢了吧,我都等了半天了……”
陈落和白龙道友对视一眼。
“仲先生知晓我们要来?”
“知道啊。”
项楚人道:“仲爷爷一大早起来的时候,便说今日会有贵客,便叫我在这等着呢,他倒是想来,可没办法,他实在有些忙,就托我了……”
“原来如此,那就麻烦小友带我们去见仲先生了。”
“跟着我吧。”
项楚人在前面带路。
陈落和白龙道友跟在后面……
走过田间。
穿过水车。
远远的,终见到了一院子。
院子背靠青山和绿水。
院前有树。
为银杏。
屋后有竹林……
竹海摇曳。
至于屋前,却是水田了。
“那便是仲爷爷的家了!”
项楚人说着,忽然面色一喜,垫着脚尖,喊着:“仲爷爷,来了,你说的贵客来了!”
不远处田间。
有一老者带着斗笠站在田间,挽着裤腿,挽起袖子,手里拿着秧苗。
听项楚人喊着,抬头。
招手,面带笑容。
“那便是仲爷爷,本来要去接你的,可惜了,还有好些秧苗没弄好,故而就没办法了。”
陈落点头:“民生为重,自是不好耽误。”
“去院中等?”
“不用,去田间见仲先生吧!”
“好吧。”
去了田间,见陈落来,仲先生道:“实在抱歉,实在是今日为插秧日,这秧苗若是不赶紧种下,怕是到了明日,也就不好了,却不曾想,这怠慢了道长了。”
“无妨。”
陈落道:“冒昧打扰,本就是我等不是,岂有又叫老先生误了民生的道理?”
陈落问着。
见一旁秧苗还有一些。
也挽起了裤角和袖子,将鞋子脱下,放在一旁的坝上。
“道长?”
“虽是道人,却也懂得农活,闲着也是闲着,动动手也好。”
仲先生笑了下:“那可就麻烦道长了。”
陈落嗯了一声,终入了田。
脚下的水有些清冷,拿起秧苗,于田中插入……
他懂种田。
昔日院中常有开垦。
只是那时候常有小白捣乱,刚布秧好,它那胖嘟嘟的身体便滚了过来,又乱做一团。
故而那时候也没少得了陈落的训斥。
今日又重拾得体验,感悟也便多了。
【您于田间布秧,心中有感,您的种田经验获得了提升,您的仙道经验获得少量提升。
PS:种田亦是行道,行道亦如插秧,各中差别,其实倒也不是太大。】
“道长这一路,行了很久的路?”
仲老先生问。
陈落道:“也不算过久……前后约莫也就二十年左右时间。”
他到没说笑。
他于仙霞出,行数年,走访数年、
后在兰州十多年。
一来走来,又过了半年时间……
兜兜转转的,不到二十,也有十七八年了,故而他的话,倒也没毛病。
只是……
“二十年啊,可不是有些久,是很久了?”
“那倒是要看对谁来说了。”
陈落道:“若是对修道人来说,如转瞬时间,倒也还好,可若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有些远,远到有些人,可能便是一辈子了。”
“人嘛……总是不同的。”
仲先生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陈落:“道长是哪种人?前者还是后者?”
陈落想了下……
回道:“皆不是……”
“皆不是?”
“可听过,红尘人?虽为修行人,却走凡间路,见生死,见兴衰,虽在其中,却又在之外,入红尘,却修道心,于是又叫红尘人!”
老人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你我倒是一类人了!”
他啊,也是红尘人……
只是倒是不如这道人获得洒脱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田中的事才忙完。
仲先生将陈落和白龙道友请入院中,至于项楚人早就不见了影子。
他为村中人。
村中多姓项。
这姓仲的仅有一人。
于是入了村,寻仲先生,也便才会这般简单。
“贵客来,本该早些招待,却不曾让你下了田且忙活了半天,实是不该。”
仲先生说着,给陈落招待了茶水。
“谢老先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