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这登临台阶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阻止了。
他们只能那样不甘,却不敢动的看着陈落登门……
“这手段……到底是如何?”
有至尊咬着牙齿,
他不明白。
在他无数岁月的修炼生涯中,从不曾见到过这种手段。
一个元婴…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三个合体?
便是看,都看不出来。
便是寻,也寻不到痕迹。
但……
“他也就只能止步如此了。”
“这白莲上宗的门,他终究入不进去!”
众人抬头……看向了山门入口那里。
上空。
有乌云汇聚。
好似那乌云中有什么异兽在汇聚一样,似乎将要倾天而下。
陈落一直以为。
自己前进的路,应当没有人再拦住自己了。
可他终还是停下。
在他的面前,有着一老人。
老人发须皆白。
身穿白色道破。
手持拂尘。
“道士?”
陈落问着:“道士入白莲宗?倒是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昔日敬天地,今日敬的什么了?”
老道笑道:“敬天地也好,敬白莲也罢,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是自己道可否坚定便是…想来公公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陈落点头。
老道士的话倒是没错。
白莲道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从那宏观上来讲皆是天地之道。
于是,这信奉什么道倒也不重要了。
只需自己内心这道坚定便足矣。
但……
“老道长心中的道,可又当真如您心中所想的,一般坚定?”
陈落问着。
老道长回答:“自然坚定。”
他从不曾怀疑这些。
若是不坚定,如何能入得了炼虚境?
若是不坚定,又如何能从那问心阁出来?
他的道啊,无人能破。
便是自己想要破了自己的道也做不到,这若是还不坚定,那如何才是坚定?
“不知道长的道为何道?想来可说吧?”
“有何不可?”
老道长道:“天下之道无数,其中有杀伐之道,仁慈之道,也有那世人苍生之道,老道倒也没公公那般与世无争,走那不争之道。
相反,老道的道却是大争之道,争那天下修士雄心之道,剑斩仙人,雷破九天之道!”
“看来,是一往无前之道。”
“不算一往无前,而该说是那尽阻挡在老道面前所存在之道!”
“这样说来,的确是大争之道了。”
陈落说着,又问:“咱家挡在老道长面前了?”
“今日……尚无,但你若是入了这白莲上宗,见了教主,入了问心阁…带走了那不该带走的东西,那么你便挡在了老道面前了。”
“也就是说,咱家今日对老道尚无影响?”
“是……”
“既无影响,那老道长此时却是在做什么?”
陈落抬头……
见那白莲上宗门前有门联。
左右对称。
左为:天近元门,上极斗牛之气,
右为:云开黄道,永依日月之光。
于是对老道长拱手行礼:“望道长珍重。”
说完迈步,径直错过了老道长,却是连留下来也没有,独留站在原地,愣愣不知道何时浑身却已满是冷汗的老道长。
他不知陈落是何时离去的。
他也不在关心这些。
抬头……
天穹上的乌云不曾散去,反而也有着越来越可怕的趋势。
不知什么时候。
这白莲宗刮起了一阵微风。
说来也怪。
这风似乎是从下方的梅溪泽湖中刮上来的,又好似是从乌云中而来一样。
若是平时,这风老道士是不觉得如何的。
他为炼虚。
南疆也好。
北域也好。
甚至还是那东土大周也罢。
此境界莫说这自然四季的力量,便是空间也已无法桎梏自己的脚步。
可今日这风吹在身上,他顿觉得浑身冰冷,连牙齿都打颤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回响着陈落的话。
他问,他的道可坚定?
可……
真的坚定吗?
当真心如磐石?
当真不曾畏惧?
当真又一往无前?
若真是如此,自己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道可还能说坚定?
老道士越想,那身体就颤抖得厉害,于是那风竟渗入了自己的神海。
神海内。
元婴端坐,脚下的香火搭建成了一个基台……
他的基台向来是无比坚定的。
心魔。
心火。
便是昔日入合体时那万民凿凿切切的声音,纷纷扰扰的意志也无法能乱了自己一分。
可现在……
咔嚓……
似乎是从天地间传来的声音。
也好像是从心中出现一样。
于是老道士惊恐的发现,自己神海内的基台竟不断的出现裂缝,不过眨眼时间,便是那元婴也满是裂缝。
外界。
天上的乌云越汹涌了。
更是如海浪一样乌沉得剧烈。
更是此时。
那乌云中的凶兽终撕破了云层。
那是无法形容的可怕,面目狰狞,满是尖角,它张开血海大口,密密麻麻的牙齿一层一层,一圈又一圈。
似乎足够吞噬这天地间的任何东西一样。
它落下。
朝着老道士落下。
“不要!”
老道士惊恐的喊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