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抱拳。
行礼。
化为了一阵清风,消散了在了原地。
在他消失后,周遭的一切都化为了云烟,如泡沫一般褪去,再看好似又什么都没变化,只是消失不见的虫鸣出现了。
陈落站起来。
亭中的栏杆上,不知什么时候贴着一张黄符。
符上的纹路上有幽光流淌。
似乎昭示着一切的不俗一样……
“这符,倒是有些意思。”
陈落笑着。
招手。
那符入了陈落的手中,和大周符之道不同,这南疆的符多出了几分的诡异。
如手中这符。
隐隐约约中倒是似乎连三魂七魄都受到了牵制了一般,有些蠢蠢欲动。
“那是御鬼台的符之道,擅控鬼魂,也是他们驱使天下邪修的手段。
那符为:御魂符……我若是你,刚刚就不会放他离开!”
有声音传来。、
声音有些好听。
带着性感。
也带着妩媚。
陈落抬头……
远处的枝头上站着一红衣女人。
女人二十来许,风姿绰约,柳眉如月,腰如水蛇。
陈落有些感慨。
这南疆之地倒是多美女……
可惜了。
自己是一个正经人。
这好看也好,不好看也罢……
自己这一辈子仅忠诚红袖一人……好吧,也有别的想法。
可在南疆自己必然正经。
故而,绝无别的想法的。
听女人这般说,陈落摇了摇头:“打打杀杀的,并不好…若是可以,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朋友也不好说,若是不行……他要杀要打,便随他去就是了。”
“他们说你在东土之地,有不争之称?”
“世人谬赞。”
“的确谬赞……”
女人道:“你非不争,你只是不屑去争,看起来有不争不抢之说,可实际,谁都知晓,所谓的不争,只是在争着更大的存在罢了,以前尚且不好肯定,但今日见到你了,我倒是肯定了!”
这女人……
陈落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看得透彻。
也看得清楚。
自己可是少见过这样的人了……
这一双眼睛,倒是不知可洞察天下多少人心了。
“道友既然这般说,可知道咱家争的什么?”
女人迈步。
瞬间出现在了陈落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陈落……
细细打量的那种。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便是我好奇的地方,这人有三情六欲,便是强如我师尊那种修为,我也能知晓他所求为何,可在你身上,我竟看不见任何东西。”
“或许,不是你看不清,只是咱家所求的东西过于大,也过于平常,于是你便觉得不对罢了?”
女人眉头微微一皱。
“长生?”
陈落没说话,女人却是摇头了。
“不可能……这天下之人不可长生,便是求,又能求得了什么?
飞升?
倒是有些像,可天穹大陆数万年来,东土,北域,南疆也无人飞升。
这仙路已断。
求得飞升,如镜中花,水中月一样,求亦求不得。
你,不像。
至少在你身上,我看不到那种执著。”
陈落道:“长生也好,飞升也好…皆非咱家所愿所求,咱家所想的,无非只是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或是见风起,见那云涌,见那朝阳夕落,坐看云卷云舒,为红尘过客罢了。”
女人愣住了。
看着陈落。
似乎有些意外陈落的所求竟会是如此简单。
她想反驳。
可最后沉默了……
他说的,竟是真的?
“可惜,这很难!”
“是有些难!”
陈落点头。
见风起,见云涌,看云卷云舒,为人间红尘过客,哪里这般简单?
人于红尘,便少不了琐事。
凡人需为三餐苦恼。
修士需争一缕香火。
便是那野兽,也需为了食物生存,为了遮风挡雨的一寸之地挣扎。
红尘人简答……
因为人人皆是红尘人。
可红尘客可就难了。
人在红尘,又怎么可能只是做一个过客?
她啊……
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因为过于简单,也过于宏大,于是刚于心中出现,她也就觉得这是不可能,是错误的。
“不争不抢……你为不争,果真实际上是这人间最大的大争之人!”
女人道。
“或许吧。”
陈落不反驳、
“道友亦是为咱家而来?”
“是!”
“看来你不是修仙界之人……”
“是。”
女人道:“我有两个身份,不知公公愿意先听哪一个?”
“很麻烦?”
“有些麻烦……”
“那还请道友莫要说了。”
陈落打住了女人的话。
“咱家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你不说,这麻烦就不会道了咱家身上来,于是也就不会麻烦了。”
他抱拳。
“送道友,愿道友此去,平安顺利!”
女人张嘴。
大抵是没想到陈落竟这般堵住了她的话。
可想了下。
竟当真也就不说了。
而是在亭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陈落:……
“道友这是做甚?”
“妾身欲上帝都,于此间休息,可有问题?”
陈落:……
“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