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起兵叛乱之人,便是一士兵,也出不得凉州之地。”
绥和帝说着平静的话。
但他的话落在朱立学耳中,却比冬日更加的冰冷。
便是这轻轻的一句话……
最少超过五十万的兵卒,便在一言之间。
绥和绥和……
他为绥和帝、
但也仅是在天下太平时,才会是随和……
可若是这大周天下有人意图搅乱风云,那么这绥和,也将如昔日大周的各位先帝一般,手中的刀,哪怕万里染血,也将毫不在乎。
只是朱立学是没离开京都的。
锦衣卫来信。
玉山书院,二层楼……不争公公家丁:吴阿斗出了二层楼,离了郭北,前往凉州了。
此话一出,朱力学又回了皇宫,见了绥和帝。
绥和帝沉默了下。
回了一个字:等!
等……
等一等!
等吴阿斗那边的消息。
他向来不曾出郭北县的……
如今出了郭北县。
还是前往凉州。
此事必然和徐小年有关系……
故而,等!
等看那吴阿斗要做什么,等看看那徐小年的反应。
然后再做决定,一切皆不晚的。
……
凉州。
刺史府。
白发苍苍的徐小年坐在了听雪轩的最高层……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棋。
棋旁放着一把剑。
剑为不归剑、
为昔日李淳罡的佩剑。
自李淳罡死后,这剑就一直放在了徐小年身边。
只是百年时间了。
这剑徐小年从不曾拔出来。
非是不愿……
而是没这个脸。
他总觉得,自己丢了师尊的面。
这不归剑,更没这个资格拥有。
尤其是如今之事……
“凉州啊…这是被我推入了万丈深渊之中了。”
徐小年叹气。
以前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何喜欢坐在听雪轩之上,更喜欢坐在这里,看着整个北凉。
但今日,他懂了……
站得高。
看得远。
也更能明白这脚下的位置,给自己带来的责任。
可惜。
到了如今回头。
这身边也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徐家二代……庸人也。
徐家三代……
徐小年张了张嘴,最后叹气……
或许这也便是自己的软肋了。
只是世人皆以为,自己是因红缨而乱。
可他们却不曾想,若是以一人,而乱了整个凉州,他徐小年,又如何配坐在这位置上。
“白莲教……”
他举棋。
他为黑……
棋盘上的白子,为白莲教。
欲落。
却发现,这偌大的棋盘上,早已经是白棋的天下。
它化为了一只白虎。
张开自己的獠牙,虎视眈眈的看这他。
这棋子若是落下…便是棋毁人亡了。
也是在此时……
有人匆匆过来。
是徐小年的儿子:徐云光。
“父亲。”
徐云光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急促:“有人求见。”
“谁?”
“玉山书院二层楼,吴阿斗!”
此话一出,徐小年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说谁?”
徐云光又说了一次。
这一次的徐小年听清楚了。
“玉山书院二层楼,吴阿斗!”
徐小年呆呆的站在原地。
吴啊斗他虽不曾见过,可却也知晓其名字……
不争公公陈落的人。
虽是二层楼一下人。
可对天下修士来说,这不是一个单纯的下人这般简单的。
公公不曾有过门派。
但玉山书院,却为他的家……
二层楼尤是如此。
虽不是宗门,可放眼整个大周修仙界,又有哪个宗门能奈何得了二层楼?
圣人宁书安!
半圣宁采臣。
妖族第一至尊猫娘娘。
便是最小的弟子范衍,也为剑心之体。
手中的剑,就是合体也不愿过多的去触其锋芒。
这吴阿斗倒是低调。
喜种桃树。
深得公公所喜。
更曾道:“种树之道,吾不如阿斗也……”
这吴阿斗数百年来也不曾出郭北县,一身修为更直逼合体。
今日到了这里来……
徐小年沉默了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请吴先生于听雪轩一见!”
“是!”
徐云光转身,欲要去通知。
可面前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穿着粗布麻衣,长得极其普通的男子。
见到这人他愣了下。
那人已经开口:“非请自来,还请刺史大人莫要见怪。”
徐小年摇头:“此为某之幸。”
他示意徐云光下去。
请吴阿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