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张大人离了京都,只是运气有些不好,出了京都,行不到百米,便被一箭射死在了马车中。
何人所杀。
何人所害。
朝廷寻了许久,却是寻不出任何动静的,最后也就草草埋了下去。
可说来也是有些意思。
刚入殡的第二日,忽下了一场大雨。
整个京都附近的山头,就偏偏埋着张大人的山头下雨,也就偏偏那一个地方发生了泥石流,将他的棺椁冲了出来。
更巧不巧的是,那山中以往是不曾有过野狼的,结果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野狼。
又很巧的刨开了张大人的棺椁,将他的尸体调走。
等后来有人发现的时候,听说面目全非,仅有一些残肢断臂。
无奈,只能火化……
火化的时候又起了一场大风。
那些残肢断臂被冲入了河中,被一群鱼虾吃得一干二净。
张家人拼死去抢,听说就抢了一根骨头。
但后来,张家又发出了一场大火,整个张家被烧得一干二净,那一根骨头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倒是那京都的流浪狗们常叼着一根焦黑的骨头到处玩……
当然了,这些是后话就是了、
此刻……
京都,城西。
陈府前。
有数百人而来。
或是面色平静,或是凶神恶煞。
只是当见到面前那沉默寡言的门房的时候,这些人却是尽数安静了下来,低头,身上的气息收敛得比什么都安分。
一个个的看去,哪里还有什么至尊的姿态?
就如同那路过的百姓一样,低调得无比……
俨然是普通人了。
李秋凉的嘴角也是不断的抽搐着。
他有背剑的习惯。
剑是归墟剑。
昔日见陈落时,就是修的这剑……
这些年来,归墟剑也入了十二品,算是一件很不错的法宝了。
但现在……
看着面前这守门人,终还是将剑收到了储物袋中。
“下次出门,莫要再喊我李掌门了,就李某这修为,怕是连当个下人都不配了!”
要是在以往,少不得会引起别人的愤怒。
觉得这家伙是在瑟他那一身圆满的炼虚修为……
可现在……
看看那守门人。
再看看自己。
终闭上了嘴巴。
气息不显。
山河无恙。
似春风。
如凡人。
可仅仅抬起眼帘,那眸中所见的却是星辰大海,是那缓缓流淌的命运河流!
大乘?
洞虚?
渡劫?
见鬼了……
公公死了百年,这又回来,似乎变得越发离谱,且还是离谱得无法接受的那种了。
老黄一如既往。
就和了因大师入京都时一样……
他说:“先生说,故人来,本该见……但陈府颇小,容不得诸位……还请诸位离去,若是有缘,总会见的!”
“这……”
众人面面相窥。
终究,还是抱拳,散去……
李秋凉等人本要走,却被喊住:“李掌门,张道长几位请留步,先生有请!”
李秋凉和吕玄顿时就咧嘴笑了。
“我就说嘛……公公怎么会不见我们,感情这是不见他们!”
“这叫什么?”
“这叫感情不够深!”
“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不过一见老黄,顿时不好再说了。
点头。
行礼:“麻烦前辈了。”
并无回应。
老黄已经坐在那里……
不动如山。
好似在想什么,也好似在修炼,颇有些神秘。
入了院子。
见了陈落……
故人见面,少不得说上一些。
似乎,好似不曾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有了什么变化。
挺好的。
也极好的。
更好的是,毛正一拿出了几壶酒……
说:“此为老汾酒!”
毛正一……
陈落倒是不熟。
只是问了了因,说是道门正统之一,便见了。
至于和尚。
玄怀也好,广济也好,还有那玄空也来了。
道门,佛门,算是齐了。
如今听闻老汾酒,陈落的眼睛那也是亮了起来。
一闻。
果真是熟悉的味道。
“可许久不曾喝到过这酒了……”
道门喝酒……倒也正常,可佛门
昔日老汾酒出于自己。
后传来季家。
季家更因其兴旺。
只是再后来,老汾酒几经改新,后有女儿红,再后来叫做状元酒,这味道也就变得越来越不再是昔日的味道。
如今能见这纯粹的老汾酒,倒是少见了。
“茅山虽修雷法,却也多是好酒人,山中有酒方无数,这老汾酒酒方无意得到,饮之,觉得不错!
听闻公公喜喝酒,觉得会喜欢。
如今看来,这是拿对了!”
“就这酒,你该是咱家的朋友!”
毛正一笑了起来……
有此话,茅山算是坐稳了道门正统的位置了。
酒开。
满上。
诸位皆有。
玄怀大师似乎要说话,可见了因已迫不及待去喝……
迟疑了下,终也是端起。
只是抬头见各位这样子,又见手中酒,最后忍不住无奈摇头:“数百年苦修和坚持,这一日,算是没了……”
同流合污?
狼狈为奸?
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