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漓点点头。
一直以来。
陈道玄以为万星海之所以叫万星海,是因为海面上的岛屿多如天空繁星。
没想到!
万星海的海底世界,真的蕴含着一片星空。
“好美!”
陈道玄情不自禁道。
“是很美,但也很危险。”
洛漓看着眼前这副画面,回应道。
“危险?”
陈道玄转过头,有些不明所以。
“比起你们人族世界,万星海的海底世界无比残酷,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人族世界有乾元剑宗这个势力的。”
“羡慕?”
陈道玄仔细想了想,随即有些明白洛漓这句话的含义了。
对任何一个有心壮大家族的家族修士而言,乾元剑宗都是压在他们头顶上挥之不去的阴云。
但对散修和小家族修士,以及万星海生活的普通人而言。
乾元剑宗至少给了他们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就拿广安府举例。
哪怕陈家当初那么弱小,也不担心有别的家族上门抢夺他们的族产,灭了陈家满族,靠的就是乾元剑宗的震慑。
还有镇海殿的存在。
若不是镇海殿在万星海海底世界镇压异族,让海底的各族不敢丝毫异动。
每年仅妖兽袭击,就不知要造成多少凡人修士死伤。
这里的妖兽袭击,指的可不是当年长平县那场妖兽之乱。
长平县的妖兽之乱,全都是像虎目鱼那种不入品阶的妖兽。
这种不入品阶的妖兽,与其说是妖兽,不如说是野兽。
对于这种野兽,乾元剑宗也没什么好办法管理。
因为它们在万星海里的数量太多了。
而且不管怎么杀,它们也不会害怕。
并且,这些不入品阶的妖兽繁殖速度惊人。
乾元剑宗和各大家族,也只能采取定期清理的办法,来控制这些不入品阶妖兽的数量。
随着二人身形继续下潜。
陈道玄终于接近了这些星辰。
随着靠近,陈道玄发现这些星辰并没有实体,仿佛一团团漂浮在深海世界的星光。
这些星辰中大的,有似旭日般璀璨。
小的却宛如尘埃,几不可见。
仔细数了数,陈道玄发现,如旭日般璀璨的星辰总共有七颗。
正是这些星辰,将整个海底世界照的明如白昼。
置身星海层。
陈道玄仿佛来到了一片梦幻之地。
而且他发现,随着越来越接近海底世界,这里的灵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你说灵气浓郁?”
洛漓羞涩道,“那是因为我们并不精通阵法,无法将灵脉的灵气用阵法给阻隔起来。”
“呃。”
闻言,陈道玄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想到。
万星海散修们梦寐以求的修炼环境,居然不在陆地,而在深海里。
只可惜散修们永远也无法进入深海世界修行就是了。
修为低的散修,根本无法步入这里。
即使到了筑基期,因为要始终维持着水遁之术的消耗,也根本无法在此地修行。
想要不受太大影响的在万星海海底世界修行。
人族修士起码要达到金丹修为才有可能。
而到了金丹修为,且不说在出云国战场能捞到更多更好的资源。
仅万星海海底世界的高阶灵脉,几乎都被强大的异族把持着这一条。
就让金丹修士望而却步了。
因为想要夺得这些高阶灵脉,必须得将占据灵脉的异族赶尽杀绝才行。
这样算。
还不如去出云国战场来的划算。
至少不是孤军奋战。
再说。
万星海的海底世界是乾元剑宗的基本盘,金丹修士岂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个多时辰后。
两人总算穿越了浩瀚的星海层。
真正的来到了万星海的海底世界。
洛漓站在一座海底高山上,辨别了一番方向后,拉着陈道玄的手,朝着魔猿山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
洛漓轻车熟路的避开各大异族占据的灵脉。
足足飞了数个时辰。
两人终于来到了魔猿山的地界。
魔猿山作为一条拥有三阶灵脉的山脉,占地极广,足足达到了数千里方圆。
魔猿山的主脉上。
一个个洞府被鲛人族的族人开辟出来。
另一座山脉上。
大量的男性鲛人,正在矿洞内进进出出。
显然,他们正在替陈家挖矿。
俯瞰一番。
洛漓伸出手指,指着主脉上最大的一座洞府,道:“那就是我爹爹的洞府。”
第118章 鲛人族的来历
稳了稳心神。
二人朝着鲛人族族长的洞府飞了过去。
片刻。
两人的身形落在洛漓父亲的洞府前。
“走吧。”
洛漓回过头,冲着陈道玄笑道。
“嗯。”
陈道玄点点头,跟在对方身后。
“爹爹,你看,我把谁请来了!”
刚进入洞府,洛漓就欢快道。
陈道玄则四处打量着洞府内的陈设。
和人族修士的洞府比起来,鲛人族的洞府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洞府的上方。
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水灵珠,看上去宛如星空顶一般。
陈道玄在洞府大厅内,第二次见到了这位鲛人族族长。
和第一次见到他时相比,鲛人族族长此刻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
洛修远抬起头,面色苍白。
浑身裹在一层宽大的锦衣内,从外表看去,似乎有些虚弱。
“你来了。”
洛修远的嗓音嘶哑的可怕,就好似只剩一口气。
但陈道玄知道,对方即使受了重伤,作为一位紫府后期修士,也绝不是他能揣测的。
“前辈,您这是……”
洛修远抬头看了眼洛漓,摆摆手道:“漓儿,你先出去吧。”
“是,爹。”
洛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对于父亲的伤势,她十分担忧,但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根据陈道玄提供的图鉴,她在海底找到了不少治疗伤势的灵药,但没有一样对父亲的伤势有效果。
目送洛漓离开。
洛修远目光深邃的看向陈道玄,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陈道玄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洛修远扯下身上宽大的衣袍,自顾自道:“正如你所见,我活不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