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降魔,没让你降魔女 第71节

此刻正在嘤嘤啼叫。

这娘们修为有些恐怖,隔空取物不说,力道竟然能控制得如此精准。

顾湘竹随手一挥,练功房的大门便重新关上。

赵辞面色微凛:“你这是干什么?”

顾湘竹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双眸之中便焕发出一丝神光,在神光接触到幼鸟的瞬间,它的身体便僵了一下,随后便有一团白雾飘出。

白雾很朦胧,但似隐隐有影像浮动,似乎是这只幼鸟的视角。

模糊的影像中,似乎有大鸟在给它喂食。

而大鸟喂食完飞走之后,它的目光就落在同巢的蛋上。

随后,它背过身去。

吭哧吭哧好像在顶着什么东西。

最后,有东西咻得从巢中落下。

顾湘竹淡淡道:“这是杜鹃的幼鸟,寄居在其他鸟的巢中,刚才你看到的便是它的记忆片段,若你将这魂雾炼化,它一生经历的东西,你都能够感同身受。”

赵辞:“……”

好家伙,不愧是魔教妖女,果然特娘的会搜魂之术。

他脸色有些难看,却看向她的手心:“但你搜魂之后,这鸟便死了。你搜了我的魂,便不可能守住你临歌的产业,苦心经营这么久,你不舍得!”

“哦?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死?”

顾湘竹淡淡一笑,眸中神光再现,这下化作一缕轻雾,钻入了幼鸟体内。

下一刻,刚才失魂暴毙的幼鸟,又重新动了起来。

羽毛并不多的双翅拼命扑打,挣脱了她手掌的范围。

摔到地上。

死了!

顾湘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你制成我的傀儡,轻而易举!”

赵辞:“……”

好家伙。

难怪能在魔教混成圣女。

这手段属实有点恐怖。

他定了定神:“既然你称那些东西是魂雾,凭空将魂雾灌入其他躯壳当中,你的消耗不会小。何况,即便你完全读取了我的记忆,你就有自信一言一行不露出破绽?尤其是,不在我父皇面前露出破绽!”

顾湘竹反问:“怎么?你想赌一赌?”

赵辞心头微寒,却冷哼一声:“放我一命的是你,不敢赌的人分明就是你,现在却问我想不想赌一赌,你不觉得你强装主动的样子很好笑么?”

顾湘竹忍不住微微点头,这个便宜儿子居然没有被唬住,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语言漏洞。不过也是,若是没点脑子,也不会唬自己这么久,这个人真的不笨!

他猜的没错!

若操控活人傀真的那么容易,她的势力早就遍布临歌了。

她天生擅长魂术,却很少使用,有时候宁愿言语攻心,也不愿意使用魂术。

就是因为魂术涉及元神本源,副作用太大,搜魂之术想要竞全功,就必须把外来魂魄加以炼化,这个过程必然会污染自己的灵魂,很可能成为以后修炼甚至是人格的负累。

而将魂雾注入其他躯壳,也会伤害自己的本源,而且哪怕完全理解别人的行事风格,想要扮演得天衣无缝也是极难之事。

她淡然道:“你说的不错,杀了你的确会让我有不小的麻烦,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不敢杀你!我之所以停手,只是觉得你我并非敌人,不必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呸!”

赵辞啐了一口:“不是敌人,难道还是朋友?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来控制我,但你等着,只要我一有机会必定向父皇告发你!届时,你必死!”

顾湘竹忽然笑了:“你以为,以皇帝的眼力,看不出来自己宠妃被顶替了?”

赵辞顿时面色剧变:“你什么意思?”

顾湘竹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的身份,你那位父皇早就知道!甚至我顶替你母亲,这件事情都是他授意的!”

“放屁!你放屁!”

赵辞怒不可遏:“我母亲乃是荆妃项潇翎!我舅舅更是为国捐躯的忠烈侯!我父皇是一代雄主武宪皇帝!怎么可能允许你这一个为达目的人尽可夫的妖女顶替我的母亲?”

听到“人尽可夫”四个字。

顾湘竹顿时眼角一抽,一个怒气控制不住,一脚踹在赵辞肚子上,若不是黑绸绑得紧,他整个人估计都弓起来了。

她怒声道:“本座还是完璧之身,管好你的臭嘴!”

赵辞:“……”

啊!

完璧之身啊!

试探出来了。

那可真是太棒了。

他抬起头,恶狠狠道:“呵!你以为我信么?”

顾湘竹静静地看着他,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忽然扬起一丝笑容:“你不用假装出这副恶狠狠的模样,其实很多事情你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赵辞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前半句尚且有些恶狠狠的,后半句却怎么听都有些心虚。

顾湘竹淡淡道:“我问你,向来对你父皇敬若神明,为何会怀疑以他的眼力,连枕边人都认不出来?”

赵辞语塞:“我……”

顾湘竹又问:“你早就怀疑我并非你的母亲,也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更知道这炼酒工艺对你父皇非常重要,却还是没有提前透露给你父皇,这又是为什么?”

“胡说!我已经透露了!”

“若你已经透露,他何必跟我周旋这么久?”

赵辞再度语塞:“我……”

顾湘竹笑了,直接替他下了定论:“因为你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你需要紧紧攥着这炼酒工艺,作为谈判的筹码,保住你自己的小命。”

赵辞梅开三度,继续语塞。

甚至因为被戳穿,而心虚地别过头去。

“你恨我么?”

顾湘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当然恨!但远远没有你表现得那么恨,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只有你这样表现了,才能心安理得地将所有的恶安在我身上。但其实,你心里清楚,我根本不是首恶!”

赵辞咬牙道:“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顾湘竹似乎很喜欢他这个表情:“你远比你表现得要聪明,这一点根本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赵辞低哼了一声:“嘴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

顾湘竹反问:“需要我拿出证据么?”

“本来就没证据,你随便拿!”

“我问你,你试探我的手段,是不是只有身体接触,和炼酒工艺。”

“不然呢?事实证明,我已经试探成功了!”

“那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菜?”

“啊?”

赵辞忽然有些窘迫,梗着脖子道:“刚才我忘记了,其实这也是试探的一部分,我只是为了试出你的来历,你真实身份是滇南人对吧?”

“口味能说明什么?”

顾湘竹笑了:“你很清楚,你的母妃幼年便离开荆楚,去往瀛洲仙岛修道,她有什么口味你根本不知道,用这个试身份本就是无稽之谈。”

赵辞:“……”

顾湘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菜?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赵辞脸上多出了一丝被人戳穿的赧然,别过头去低声道:“都说了这是试探了一部分!”

这神态自然落入了顾湘竹眼中。

她心头戾气已然一扫而光,因为她终于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于是便不再逼问,只是嘴唇微翘:“不论你为什么这么做,都说明你对我的恨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因为你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你父皇的拍板同意!”

赵辞低着头,深呼吸了好几下。

终于抬起头:“告诉我,我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态度依然不客气,攻击性却全然消散了。

顾湘竹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便轻叹一口气道:“我也很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也不知道,因为你父皇与我们谈合作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死了,你父皇说的是身有隐疾导致难产,但我并没有确切的信息,所以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她没有编造坏的结论。

却有意无意地把赵辞朝那个方向引。

赵辞眼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所以说,没有人害我母妃对么?”

顾湘竹忽然感觉他有些可怜,点点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呼……”

赵辞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一般。

但这。

并不是顾湘竹想要的结果。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但你不要以为,你父皇仍然是你心目中的慈父!”

赵辞猛得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还想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

“你们的关系根本不用挑拨!”

顾湘竹淡淡一笑,随手在他身上拍了拍,捆绑他的黑绸顿时消散不见,右手攥着赵辞的后领,直接把他提起来。

随后捏了一个手印,练功房的地板便凭空分开,露出一个颇深的秘密洞穴。

“下去!”

一声过后,直接把赵辞丢了下去。

洞穴只有一丈深,赵辞落地倒也平稳。

很快顾湘竹就跟着跳了下来,旋即地板便合了起来,而墙壁的烛火也倏得点亮。

“跟我来!”

顾湘竹说了一句话,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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