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虞丹会由你母妃代劳,已经是宗人府忍受的极限。
这炼酒之术,必须你亲力亲为,这工艺你必须自己掌握,就算你母妃也不能帮忙。
若孤发现,这炼酒之术外泄于你直系手下之外。
即便你是孤的儿子,孤也严惩不贷!”
赵辞:“……”
这老登可真会说话啊!
他重重点头,诚惶诚恐道:“是!孩儿一定亲力亲为!”
“甚好!”
赵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笑了:“孩子终于长大了!你刚刚突破,速速查漏补缺,孤就不耽误你母妃帮你护法了!”
说罢,直接示意李公公扶自己离开。
赵辞感受着顾湘竹略带冰凉的眼神,不舍地问道:“父皇!其实孩儿不急的,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望舒宫,不留宿么?”
“不留了!”
赵焕面色僵了一下,笑了笑便直接上了轿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望舒宫。
赵辞:“……”
他转过头,一脸紧张道:“母妃,我压力好大!”
顾湘竹:“……”
她静静盯着赵辞,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别样的情绪。
可看了好久,也只能看出重担在肩的忐忑。
沉默片刻。
她淡淡道:“以后会习惯的,先去修炼,为娘助你查漏补缺。”
修炼?
娘的!
老子这次突破再没那么完美了,你是奔着查漏补缺来的么?
赵辞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却担忧道:“母妃!您已经够累了,今晚还是先歇息吧,孩儿先自己琢磨着,若一个人不行了,再来麻烦您。”
“不必!”
顾湘竹轻轻推着他的后背:“听为娘的便是。”
她推的力道一点也不大,仿佛只是将手轻轻放在他后背上一般。
但态度很坚决,没有给赵辞丝毫反驳的余地。
赵辞头皮有些发麻,笑容却无比自然:“好!那孩儿就听母妃的!”
说罢,便缓步朝练功房走去。
顾湘竹神情淡然,心中的戾气却犹如暗潮,疯狂交织涌动。
虽说自己仍然能靠这兴虞丹会得到充足的丹药和财富。
但这仍没有达到她的期望。
她很清楚,垄断这炼酒工艺意味着什么。
当然。
这并不是因为她贪心不足,目前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她一开始进入丹界的期望。
但有一件事情很要命。
就是……她感觉她被愚弄了。
过往的一幕幕飞快在她脑海中闪过,虽然每一件事情单拿出来都合情合理。
但凑到一起,就感觉不对劲,好像每一个合理的巧合,都是为今天自己在临门一脚时功败垂成而准备。
这种被愚弄的感觉。
让她几欲发狂!
入宫十七年,哪怕面对赵焕,她也没有这般吃亏过。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湘竹看向赵辞,感觉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他。
莫非他已经察觉到我身份不对,赵焕早就告诉他了?
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旗下丹坊的力量?
不对!
赵焕不会这样冒险。
即便真是这样,直接拿去自己赚钱就好了,为何要演今天这一出戏?
她几乎可以确定,赵焕还没有从赵辞这里拿到工艺。
为什么?
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小子!
不是大憨。
就是大奸!
可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所以……应该直接逼问么?
若逼问了,却得到了相反的答案,那岂不是自曝身份?
那以后就麻烦了。
心中念头不断涌出,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练功房。
“母妃,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先盘腿打坐!”
顾湘竹淡淡道:“你先将皇极炼体决运转一周天,为娘也能更清楚地发现你的问题在哪!”
“是!”
赵辞不知道她想玩什么鬼把戏,只能盘腿坐下运功。
一边运功,一边听外界的一举一动。
免得她给自己挖什么坑。
却不料,安安稳稳运转了一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外界唯一的动静,就是顾湘竹平稳的呼吸声,连位置都没有移动。
“已经看到端倪了,莫要停,再运转一周天。”
“……”
赵辞只能点头,再次运转了一周天。
又一周天。
他不解,难道她真在给自己查漏补缺?
不明白。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赵辞甚至怀疑她已经睡着了。
终于。
“好了!”
顾湘竹忽然说道:“为娘已经发现你的问题了,睁开眼睛吧!”
赵辞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幕,下意识暗呼卧槽。
因为,眼前的顾湘竹,俨然已经除去了宫装。
身上,只剩下了轻薄的短衫。
香肩半露,雪腻得晃眼。
双目朦胧,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美艳得不可方物。
呔!
真是个妖女。
刚运转七个周天皇极炼体决,正是全身精力充沛的时间。
外加对顾湘竹本身就有些歹心,视线下意识就朝某些精彩的部位移动,身体也有些控制不住。
要坏事!
赵辞飞快移回视线,咬了一下舌尖,强行压制住身体的变化,有种极为后怕的感觉。
他疑惑道:“母妃,您这是……”
顾湘竹淡淡道:“为娘有一个帮你消除体内细小隐疾的秘术,施展的时候不能穿太多衣物。”
“原来如此……”
赵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
顾湘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刚结束修炼睁开眼睛的时候,反应有些不太对!”
赵辞:“!!!”
他心头一揪。
还是出问题了?
还没等思考对策。
顾湘竹一双白皙修长的臂膊就忽然抬了起来,双手迅速向赵辞的两鬓探来。
赵辞心头一紧,身体下意识就朝后缩了一下。
顾湘竹笑容愈盛:“为娘只是想帮你疏通头部经络,但你……好像有些害怕啊!这是为什么呢,我的好!大!儿!”
最后三个字,简直就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双手瞬间化作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