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歹毒得很呐!
真当本座跟你们这些单纯小少年一样光风霁月啊?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她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次倒是有不少想要入府的大族子弟,他们身上也有积分,若是把他们收作府官,积分也会算在你头上。”
“这……”
赵辞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能被几大府挑剩下的,又能强到哪里去?今天我试了两个人,水平真的很一般。
听说积分最高的,也就赢了五个人吧?
感觉没啥用,反倒会占据府官的名额。”
顾湘竹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会想着靠他们?我是说,我施展魂术夺一个大族子弟的舍,然后帮你拿一些积分,等用完以后,直接杀掉抛尸,你府官的名额就又空出来了,只不过会扣一些功绩而已。”
赵辞:“……”
他后背有些发凉。
听她说夺舍杀人,就跟宰一只鸡一样随意。
最近她帮的忙太多,颜值又好像偷偷飚了几个度。
导致自己对她的戒备心下降了许多。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啊!
顾湘竹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补充道:“大族子弟,作恶者不在少数。自古成霸业者不拘小节,踏着他们的尸骨登高,并非一件让人不耻的事情。”
当然不在少数,但定义作恶的资格不在你这啊。
赵辞有些胃疼,至少以他现在的三观,还不足以支撑他随便挑一个外人认为作过恶人去杀了夺舍。
顾湘竹见他迟迟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恶人你都不想杀?”
赵辞摇了摇头:“我想问,这作恶是律法中的恶,还是普罗大众的恶,亦或仅仅是你认为的恶?”
顾湘竹纤眉轻扬:“自然是我认为的恶!”
她觉得这个小朋友有点叽歪。
婆婆妈妈的!
明明别的地方挺好的,就是这点讨人嫌。
赵辞看向顾湘竹:“若有朝一日,我的行为达到你概念中的作恶,你会杀我么?”
顾湘竹:“……”
【顾湘竹的当前愿望】:若有朝一日,赵辞与我为敌,希望废掉他以后,我心中不会有负罪。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00,问心无愧符X1。
赵辞:“……”
好嘛!
还是够心狠手辣的。
关注点居然是在会不会有负罪,而不是能不能狠下心动手。
不过一千点领悟值,看得出来,你也够挣扎的。
我谢谢你嗷!
顾湘竹笑容温暖:“自然不会!”
赵辞:“……”
捏妈妈的!
还说你不会!
他神情动容:“你……为什么不会?”
顾湘竹伸出纤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这傻小子,不会惹我生气的。”
赵辞:“……”
避重就轻。
还调戏我是吧?
他猛得攥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
顾湘竹有些猝不及防,眼底流出一丝愠色:“你想干什么?”
赵辞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看,我会惹你生气。”
顾湘竹:“……”
真是幼稚得可以啊!
她把手抽出来,一脸问号:“这也算惹我生气?”
赵辞深吸一口气,直接抱了上去,轻轻在她脖颈处嗅了一下:“这样算不算?”
顾湘竹:“!!!”
在床榻上。
你这样抱我?
当我是泥捏的?
她一掌将赵辞震开,美眸瞪着赵辞:“你什么意思?”
赵辞语塞:“我……”
他眼神躲闪,似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
面色通红。
心脏也跳得剧烈,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他期期艾艾道:“我,我没控制住,原来你真的会生气,我,你……”
顾湘竹:“……”
原来是纯情少男心防失守?
不过也对。
这么静谧的夜,自己偏偏坐在他床榻上,对这种小年轻的确杀伤力有些大。
她目光微敛:“没生气,不过你还是要控制住自己的心性,下不为例。”
直接站起身,背对着赵辞:“你不需要我帮忙,我也不会勉强你。强行夺舍消耗也的确会高一些,但我不会,不意味着那个想要杀你的人不会,这些日子小心点。”
说罢。
直接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在房间内。
赵辞歪嘴一笑。
没有奶。
谁当小奶狗啊?
咋地?
几句言语就像让我为你鞍前马后?
怎么也得付出些实质的东西吧?
反正我已经A上去了。
你自己纠结去吧!
……
望舒宫。
顾湘竹倚着窗棂,抬头看着月亮,神情平静得跟水一样,只是纤手上的铁球,却被肆意揉捏成任何形状。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小子,对自己本身就带点孺慕。
只是自己急于求成,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好像收效甚微。
都告诉他自己是个丑八怪了,怎么还不知道克制些?
这种情况,自然是最利于驯化。
但沦陷得有些过于快了。
再发展下去。
怕是自己都要搭进去。
不然必会引起赵辞反噬。
“这不对啊!”
顾湘竹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自己跟赵焕博弈,尚且能够编造一段长生神话限制住他。
怎么到赵辞这里,就有力使不出了?
为了信念。
她其实并不介意丢了身子。
但师父说过,没有一个女子,在面对夺走自己清白身子的男子时,能够内心毫无波澜。
换男子来说,也会有相似情况,不过要弱很多。
所以女魔修想要走的更远,必须要保持心境,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
终身禁欲。
要么。
废掉那个扰乱心境之人,然后将身子给一个又一个男子,以麻木的欲望镇压那幼稚的波澜。
后者,是顾湘竹绝对不愿意走的。
“小朋友,你可得克制住啊!”
“不然,承担代价的可是你啊。”
……
翌日凌晨。
晨曦尚未破晓。
杨氏某家药材铺也没开门,但后院已经隐隐约约传出了沉闷的惨哼声。
密室之中。
杨墨被绑在玄铁做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