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他们都被吓到了。
良久良久。
都没有想到如何回答这穿心之言。
赵辞也语塞了,因为自己这一身修为也是靠开挂来的,根本没资格驳斥杨墨的观点。
如果前世有人对自己说:你为什么不上清华?有没有想过这是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学习,有没有报天价辅导班,有没有吃脑白金?清华哪里难考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
那自己一定会敲爆他的狗头。
老天爷残酷的狠。
天道的确酬勤。
但它会用各种方法,限制死你“酬勤”的上限。
“呼哧,呼哧……”
杨墨剧烈地喘着粗气,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下来,眼见要气得嘎过去。
赵辞赶紧补充道:“就是!我刚才想说的跟你想的一样,他妈的魔君,纯纯剑冢一个,乱他娘的散布焦虑,真不是个东西,这种人就应该户籍本死绝!淦他娘的!”
冯苦茶:“……”
他懵了,老赵!我听你刚才的语气,好像拐不到这句话上啊?
杨墨反倒被这句话安抚住了,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愧疚地看了赵辞一眼:“我不是给你们发脾气,只是……我心里堵啊!老赵,多谢信任!这次的积分我一定多拿,心理障碍我也会努力克服,如果真帮不到你的忙,我就自己辞去府官的职位!”
说罢。
冲赵辞抱了抱拳,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十王府。
赵辞:“……”
冯苦茶:“……”
赵辞推了一下他:“去扶住他啊!”
“哎!”
冯苦茶也是脑瓜子嗡嗡的,连忙追了出去。
赵辞在原地杵了很久,叹了口气。
身心的困倦之意已经席卷了全身。
写了一张公告贴在王府墙外,随便塞了点饭,便回到卧房。
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栽进被子里睡着了。
人生很难。
哪会那么容易找到解法?
……
某处地宫。
魔教总坛。
地动山摇。
“轰隆隆……”
“阿嚏!”
“轰隆隆……”
“阿嚏!”
“轰隆隆……”
“阿嚏!”
地宫中仿若世界末日,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陷。
所有人都想逃跑,但他们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伏在地上不停战栗。
但奇怪的是。
明明已经恐惧到这种地步了。
他们却都在不由自主地打喷嚏。
这是什么情况?
剧烈的颤动,只持续了大概十息的时间,便陡然消失。
但总坛中的魔教信徒,却仿佛经历了一场灭世大劫。
又在地上伏了许久,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
而总坛最深处的大殿中。
四个人围着一处莲台静静站立。
良久。
终于有人问道:“嵩护法,圣君大人他……”
“那还能有假?”
皇甫嵩满脸热忱:“方才的情况,难道你们没看到?不是圣君大人出现,神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人沉吟片刻:“但我怎么感觉圣君大人在骂我们?这喷嚏打的……”
四大护法:“……”
空气。
沉默了。
第102章 赵辞:哈?我成魔君了?
魔教总坛。
只有整个魔教最核心的人员才能进入。
其中最为尊贵的,自然是一圣女四护法。
平日里,顾湘竹在皇宫,另外三大护法各自在重要的分舵经营自己的势力,平日的总坛,都是势力离临歌很近的皇甫嵩,以及圣君留下来的嫡系在维系。
但就在前几日,皇甫嵩给另外三个护法传去了紧急密信,通知他们尽快赶来总坛。
本来他们还以为皇甫嵩传的是假消息,毕竟圣君已经消失二十年了,留下的神蛹碎片也沉寂了二十年,很多人都怀疑其实圣君已经死了。
结果到了一看,神蛹碎片虽然变化不大,却多出了一丝灵性,这让他们振奋不已。
而刚才那股神蛹大暴动,更是充分说明了,神蛹与圣君产生了感应。
圣君大人!
一定还活着!
只是……
为什么总感觉圣君大人在骂我们?
四大护法怎么都摸不着头脑。
因为,自己四个最忠心了。
就算骂!
也是骂顾湘竹那个叛逆女人啊!
算了!
先不想这个问题。
一人问道:“皇甫嵩,你找到圣君了?”
“没有!”
皇甫嵩沉声道:“这神蛹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圣君也只给咱们提过只言片语。它有什么用我们都不知道,更何况靠它找人?”
四人陷入了沉默,事实的确如此。
当时圣君只说,神蛹是修魔者的神级天赋,每一次破茧都会迎来质变。
但具体信息,却一点没提。
神蛹好似因为刚才的剧烈消耗,光晕都黯淡了许多,重新落回了莲台之上。
有人疑惑道:“圣君大人既然已经出现了,为何不见我们几人?”
皇甫嵩脸色阴沉:“圣君大人不露面,自然是有他的考虑,也许……他并没有恢复巅峰实力,现在不露面是因为在忌惮谁。”
众人点头,这个说法合情合理。
当年圣君结下的仇人,如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圣教之所以偃旗息鼓这么多年,就是迫于这些人的压力。
正在这时。
有人敲了敲殿门。
四护法眉头一皱,厉声道:“谁?”
“我。”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四护法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皇甫嵩轻咳了一声:“水墨姑娘请进!”
话音落地。
大殿的石门轰隆隆被推开。
一个身穿水墨长裙,容颜如画中佳人的少女款款走来。
少女年轻得不像话,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但四护法却丝毫不敢怠慢。
因为这位水墨姑娘,正是当年圣女的贴身侍女,如今留守总坛的圣君嫡系,也是她在管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居然一点都没变。
她在教内,向来不争。
也正因如此,一圣女四护法也对她颇为尊重。
水墨缓步走近,看着神蛹,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随后又扫了众人一眼,眉头微蹙道:“顾湘竹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