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神农圣皇眼中异彩连连，和轩辕圣皇交流起来。
没人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圣人之间交流，就是其他的圣人也窥探不到。
轩辕圣皇点了点头：“道友是出身在九州之中，与我人族有过不少的接触吧？”
这个问题听在方阳耳中，就变成了“谈谈你的工作经验”。
方阳冲轩辕圣皇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圣人圣明，在下的得道之地，是太行山。在下为了生存，曾经被迫和贵族之人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天地间，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他曾经是一个妖魔，要说没有和人族发生过冲突，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抛开他的妖魔身份，只用一个修道者的角度去看。他所做的一切，是绝大多数修道者都会去做的。
就是殿中的这两位圣皇，在证道的过程中都杀出过一片尸山血海。
见方阳如此的大胆，如此的诚实，轩辕圣皇不由地高看了方阳一眼。
其实，二位圣皇之所以邀请方阳，最主要的原因是方阳背后的盘古盟。
人族和盘古盟不应该是仇人，而应该是朋友。颛顼帝时期，人族是真心想和巫族缔结盟约，获得永久的和平的。
人族和巫族成了盟友，那天地间还有什么势力能够撼动两族的地位？
可惜，人巫两族的联姻被阐教给破坏了。颛顼帝负荆请罪，都未能得到巫族的谅解。
正好，方阳这个盘古盟的人与女魃有旧，与湘江水君是盟友，人族就想通过方阳，向巫族释放友好的信号。
只是，方阳写出真空造物经，引发人道意志降临，让人族发现了方阳本身的价值。
神农圣皇又道：“在石缝村中，道友以曼陀罗花粉，迷倒了愚公的二儿子。道友的前世，是某个小世界的人族？”
方阳一怔，他没有想到，神农圣皇竟然凭借这一点，就把他前世的身份给猜出来了。
不过，这一点并不难想到。
一只刚刚成精的，从未与外界有过任何交流的妖魔，不去用妖法对付人，反而用迷药去迷晕人。此等行事手段，确实不是妖魔能够做得出来的。
事实上，当年发生了此事后，愚公家的第一反应，是石缝村的村民为了阻止他们挖山，盗走了宝物。
既然被神农圣皇看出来了，方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错！在下的前世的确为人族。”
神农圣皇对着轩辕圣皇点了点头，两人又是一阵神秘的交流，神农圣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道友会为猫族，与我人族为敌吗？”
圣人看待问题很是公正，透彻。
如果是其他的人，推断出方阳前世为人族，极可能会进行各种道德绑架，要求方阳做这做那。
圣人却不同，他们头脑很是清楚。
每个生灵，只要不是先天生灵，必定入过轮回，每次轮回时的种族都不同。
你不能因为人家前世是某个种族，就强行的要人家去为该种族付出。今生有前世，前世还有前世，让人家付出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
而且，提出要求前，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前世是什么。
神农圣皇的这个问题，让方阳感到十分的怪异。
他的身躯很久以前就不是猫躯了。
他修行百万年，先是进化为先天神圣，后又成就混元金仙之位，早就抛却了种族的观念，思想超出了种族之外。
再说了，猫还有种族意识吗？猫只有领地意识，一只猫进入另一只猫的地盘，双方立刻就会打得你死我活。
所谓，一山不容二猫，就是这个意思。
“圣皇说笑了。恕我直言，猫族的一切，不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吗？”
方阳给出了一个霸道的答案。这个答案，正是两位圣皇想要听到的。
猫族之中，方阳的修为是最高的。只要方阳愿意，可以随手开辟一个喵星，把所有的猫科动物都转移到喵星之上，自己做万喵之皇。
当然，方阳肯定不会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说得不错！不愧是能引动人道意志的人。朕敬道友一杯！”
轩辕圣皇端起了酒杯，向方阳遥遥敬酒。
方阳也很是自然的端起酒杯，道了声“请”字后，一饮而尽。
这一杯后，方阳和人族的一切恩恩怨怨都烟消云散，过往都不复存在。大殿中紧张的氛围，涣然冰消。
饮下一杯酒水后，方阳便取出了自己复制的真空造物经，起身道。
“承蒙二位圣人看得起，邀请在下前来火云洞，在下也为二位圣人准备了一件礼物。”
神农圣皇眸光闪烁，心中微微喜悦。
他早就推算到了，方阳写出了一本经书，这才引动了人道意志。很明显，这一本经书，是方阳为人族准备的。
方阳分出一团法力，将经书送到了神农圣皇的面前。
神农圣皇看着用混沌天晶制作的书册，对方阳的礼物更为期待。需要混沌天晶才能承载的东西，那得多么的珍贵？
“真空造物经，这就是道友所写的经书。”
神农圣皇冲着方阳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意识投入经书之中，观看起来。
神农圣皇的意识刚刚投进去，心神就被经书内部的景象吸引了，怎么都出不来。
真空造物经的内部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方浩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东西，让神农圣皇都为之惊叹，为之动容，为之着迷。
第328章 圣皇的认可
神农圣皇法力广大，一念之间，意念遨游亿万万诸天，数以恒河沙数的天地。
可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
混沌天晶中展现出的，是一个修仙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修仙百艺完全融入了众生的生产生活之中。
巨大的房间之中，上千座丹炉整齐的摆放着，丹炉的下方，是汹涌的地火。
一个凡人走到一座丹炉前，将一堆晶莹剔透的石头倒入丹炉之中，用手指在丹炉旁的墙壁上一扳，嘎嘎嘎，丹炉中的阵法就打开了。
“请选择您要炼制的丹药！”
一道光幕从丹炉中弹出，上面显露出了一些文字。
凡人看了光幕一眼，口中道：“筑基丹！”
凡人话音一落，光幕一闪，其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请您选择炼制筑基丹的丹方型号，选项如下”
“甲！”
“请您将炼制甲型筑基丹的材料放入炼丹炉之中。”
凡人什么都不需要做，按照光幕上的选择，对炼丹炉下命令，炼丹炉就会自动的开始炼丹。
神农圣皇看得叹为观止。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炼丹炉，人族得节省多少资源，人族的那些炼丹师得多出多少修炼的时间啊！
但是，这还没有完。
神农圣皇意念一动，又看到了炼器坊中的情景。
炼器坊的情形与炼丹坊差不多，所有的法宝，所有的兵器，都是全自动炼制的。
在古怪的炼器鼎中，选择好炼制的手法，火焰腾起，叮叮叮叮一阵捶打，一件件仙器就出炉了。
来到户外，到处都是各种会移动，会飞行的房子。
凡人坐在其中，对着房子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房子之中就会出现一张地图，然后自动飞向目的地。
这些房子还极其的便宜，不像坐骑那样贵，人人都能用。
不过，民以食为天，神农圣皇最为关心的还是农业。
神农圣皇刚刚来到一片灵田之上，就看到几只傀儡追着一群妖兽打。傀儡不怕死，不怕伤痛，很快就打得妖兽节节败退。
一个普通的凡人妇女出现在灵田之中，她口中一吹，一件形似大鸟的傀儡飞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手上。
凡人妇女在傀儡大鸟之中填了几块古怪的石头，一挥手，傀儡大鸟再度飞起，进入了一块灵田的上方。
轰隆！
傀儡大鸟飞到天空之上后，啾的一声长鸣，竟然将虚空中的灵气和水气的汇聚了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不一会儿，天空中就下起了灵雨。
在灵雨的浇灌下，灵田中的灵药、灵草、灵谷的生机更加旺盛。
“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一个人就管一千亩田。我人族要是有了这样的手段，根本就不会缺修炼资源！”
接下来，神农圣皇又看了许许多多的地方。
他终于看到了他一直关心的石头是什么。原来，那些石头是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结晶，内部储存着巨大的能量。
他虽然是圣皇，可幻境中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推算不了，只能用眼睛去看，去探索真相。
“品种杂交、克隆技术，原来，草木还能够这样培养。”
“将天地自然的力量纳为己用，转化为各种属性的灵气。厉害！厉害！”
神农圣皇终于是明白，为何方阳可以得到人道意志的奖励了。
真空造物经的东西，可以让洪荒众生的发展前进一大步。生产力一提高，资源就会变多，生灵间的争斗相应会减少。
如果真的把真空造物经中的种种想法都搬到现实，方阳绝对是功德无量。
神农圣皇依依不舍的把意识退出，慎重其事，对着方阳鞠了一躬。
“道友的礼物十分的贵重，请受朕一拜！”
方阳早就有所预料，所以，神农圣皇一动，他就化光离开了座位。
圣人的一拜，除了圣人，没有人承受得起。即便承受得起，传出去，你也会沦为众矢之的。
“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名号，就让很多人趋之若鹜，拼了命的去追求。
要是出现了这样的人，那些喜欢追名逐利的大能还不发了疯的找这个人的麻烦？
“神农圣人折煞在下了，在下当不起圣人这一拜。”
轩辕圣皇见到神农圣皇的举动，也是大吃一惊。他将目光看向神农圣皇手中的经书，对经书中的内容更感兴趣了。
神农圣皇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见到好东西，忍不住感谢它的主人。经方阳这一避让，他也反应过来。
“朕失态了！道友在经书所呈现的一切，对我人族的用途太大了。”
方阳回到座位上，微微一笑。
“这些，不过是最为浅显的东西。在下还有另外的想法，正在参悟之中。一旦参悟出来，可以在修道界引发一场变革。”
方阳不是圣贤，做不出圣贤的事。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做任何事都会考虑自己利益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