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别打了,大道都快磨灭了 第3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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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湖畔有一九层高楼,唤作望月楼,高逾百米,基座便有六十六米,没有修行手段之人根本无法登门而入。

  然而望月楼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法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生意,反而更加提高了望月楼的调性,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行至楼下之时,忽然间一个人形物体从天而降,砸落在易尘的前方,摔得活像一条狗一般。

  一个面上有着一条狭长刀疤的中年人从高空处飘了出来,一只黑色的大靴子狠狠的在地上之人脸上疯狂摩擦碾压。

  “剑邪宗,尔等竟敢如此折辱琴韵宗主,你会有报应的。”

  “合欢宗大长老张三修为通天彻地,他定然不会放过尔等。”

  地上之人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是因为身负重伤,法力被人禁锢,无力反抗那只羞辱他的长靴,只得从嗓子眼中发出焦急仇恨的怒吼。

  “哈哈,公子放出风声,早已等待那位虚无缥缈的大长老张三已久,可没有动那琴韵宗主分毫,如今不过是让琴宗主歌舞助兴,你急个什么劲?”

  “如今大争之世,北域积贫积弱,吾剑邪宗作为北域大宗,有必要将北域拧成一股绳,成为北域群星剑盟,方能在接下来的乱局当中攫取到更大利益,保全自身。”

  “你说,这种上利北域,下利你们的大好事,怎么就推行不下去呢?”

  “蕞尔小宗,不识天数,如今正值前所未有之大变局之际,尔等还想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地上之人呸出口中混杂着血块的泥沙,厉色反驳道:“若真个结盟倒也罢了,你们剑邪宗不过是想以结盟之名,行吞并之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敢说煌煌大言,岂不可笑?”

  “多情公子必定不得好死!”

  黑衣人闻言脸色顿时一黑,不知是被人揭穿面上有些挂不住还是自家公子被人辱骂之故,他当即冰冷的说道:

  “公子心善,给过你们机会,没想到你们力元宗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如今看来力元宗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放心,公子的耐心也快要没了,如今不过是让琴韵宗主在宴席上献上一曲歌舞罢了,我怕晚上道友会更着急,嘿嘿。”

  此言一出,刀疤中年人身后的两位黑衣汉子也是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要急也得晚上着急才是啊,公子只怕早已不耐烦了,所谓法外狂徒,只怕不过是合欢宗扯出的一面虎旗而已。”

  “好了,本座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个什么劲,你们把此人拖远一点宰了,此人可是力元宗的近道真君,你们倒是好运道,以后可以吹嘘一位近道真君死在尔等手中。”

  “不要怕,此人周身法力已经被公子封禁,你们可以慢慢杀。”

  刀疤脸中年人阴沉的说道,身后两个黑衣人轰然应是。

  此刻,刀疤脸目露凶光的朝着被此间变故吸引驻足的修士瞪去:“都望着做什么?还不散去,莫要惹祸上身。”

  “吾等可是剑邪宗之人。”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纷纷面露忌惮之色,相继当做‘纯路人’路过,众人皆退间昂首而立的易尘便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诸多视线汇聚在他的身上。

  “哟,哟,哟,这不是啸天真君嘛,怎么几个月不见,这么拉了。”

  “竟然被一个以邪法晋升真君、毫无潜力的废物踩在脚下,真惨!”易尘对此毫不畏惧,反而是轻笑出声,语气看似揶揄,却是让听到此言的众人纷纷感觉脊梁骨上直冒寒气。

  “你…..”

  “你什么你,给我跪下。”

  “你什么档次,有何脸面与贫道说话。”易尘瞬间变脸,好似一头远古凶兽忽然苏醒一般,刀疤脸三人顿感无边异力加身,以刀疤脸为最,在磅礴异力以及精神震慑之下,他竟是磕头如捣蒜起来。

  ….

  ….

  此刻,望月楼顶层,宴席之上,一位白衣公子坐在主位,面露愉悦之色。

  在大殿中央,一位佩戴白色面纱的美丽仙子正在抚琴,琴声欢快,好似珠玉罗盘,然而丽人的眉目之间却是寒霜一片。

  琴声渐消,掌声渐起。

  白衣公子抚掌大笑道:“琴韵宗主好琴艺!当浮一大白!”

  宴席之上众人纷纷附和。

  唯有宫装丽人闻言忍不住吐字出声道:“多情公子,啸天道友不过是为我出头,冲撞了道友。”

  “如今我已经如约为诸位抚琴一曲,能否放过啸天道友?”

  “很抱歉,不能。”白衣公子摇了摇头。

第306章 杀!杀!杀!道人欲借拜山礼,拜山剑邪宗

  “多情公子,你言而无信!”宫装丽人豁然起身,面露薄怒之色。

  琴韵此刻心中愤怒至极。

  合欢宗自欢字一脉动乱之后,本就是元气大伤,她自易尘离去之后便收缩势力,封闭山门。

  靠着易尘之前打下的凶名,刚开始倒也没人前来捋其虎须,可是自从大秦法会的消息传出之后,整个修行界都沸腾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合欢宗想要独善其身,然而有些事不是你想退出便退出的。

  在实力不济之时,美貌,便已经是原罪。

  剑邪宗作为北域大宗,便打起了整合诸多小势力待价而沽的打算。

  攻伐中洲的巨大利益无论是大秦还是十六顶尖宗门,他们都不可能完全吞下,剑邪宗野心勃勃,也想啃上一口肥肉,组建群星剑盟,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唯有增大自身体量,在将来的分肥盛宴当中,他们才能攫取到更多的利益果实。

  哪怕是卖身于顶尖大派,也能卖一个好价钱。

  “琴韵宗主说的什么话,本公子只是说宗主若是抚琴一曲,吾便考虑放过那冒犯吾剑邪宗威严的家伙,什么时候说一定放过此人了?”

  我考虑不等于我放过,不等式做题就是快。

  多情公子显然也是掌握了不等式的精髓,他眸中闪过一丝贪婪神色,在琴韵身上逡巡了一眼。

  无人知晓多情公子心中隐藏多年的秘辛。

  他有恋母情节。

  作为剑邪宗宗主无生剑母的独子,从小他便听着母亲的传奇故事长大,这让他在择偶选择上更倾向于风韵成熟的女修。

  而琴韵宗主,显然是完美符合他心中的邪恶想法。

  在见到琴韵之前,他本欲以合欢宗为饵,收其色相诱人加入群星剑盟,好吸引更多高手加入,可是自打见到琴韵之后,他便改主意了。

  “合欢宗其他人吾不管,琴韵,汝定是吾之禁脔。”瞧着琴韵的曼妙身姿,多情公子忍不住轻轻舔了舔酒杯上外溢的清凉。

  若不是忌惮那不知所踪的所谓合欢宗大长老张三,以及心中暗藏的一分想要靠自身魅力折服这位美貌宗主的想法,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琴韵压下心中怒火,虽然她对啸天真君并无男女之意,但是人非草木,啸天真君屡屡为她出头,如今遭此横祸,她却是不能坐视不管,当即忍不住婉求道:“公子不妨直言,如何才能放过啸天道友。”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容易,本公子修行时日不过三百载,便已经迈入入道境界,吾之母亲剑邪宗主,降生之时便有灵鬼傍身,如今更是灵鬼入剑,一举晋升截道之境。”

  “以本公子的修为,人品,样貌,家世,请宗主做本公子的第九位道侣,你觉得如何?这,应该不算辱没道友了吧。”

  多情公子轻轻放下酒杯,目露邪淫之光,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宴席两列的修士。

  与座之人皆是他‘邀请’前来商量加入群星剑盟一事的中小型势力的首脑。

  以截道真君无生剑母的威名,拜帖一出,加入与否先不说,却是无人敢拂剑邪宗的面子。

  他向母亲主动请缨揽下此事,也是存着在无生剑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心思。

  想要促成此事,无非是恩威并施而已。

  他心中已经暗自决定,哪怕琴韵真个委身于他,他也绝不会放过力元宗。

  凡举大事,必有人祭旗。

  不先施威,何以施恩?

  灭力元宗,此乃杀鸡儆猴之举。

  多情公子目光一扫,台下之人神色各异。

  有人沉默不语,有人目光闪烁,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附言,捧臭脚。

  “公子才情无双,愿娶琴韵宗主为道侣,岂能说辱没,真要计较起来,还是合欢宗琴韵宗主高攀了。”

  “傅墨道友所言甚是。”

  “此言大善,琴韵宗主好福气。”

  此刻,有人起头,望月楼九楼之内人声嘈杂,附和之人渐起。

  他们不是不知道多情公子的尿性,但是依旧昧着良心开始恭维,竟是有人开始向琴韵道喜起来,好似此事已经敲定了一般。

  在外面的修行高人,道德之士,在面对出身和修为超群的多情公子之时,终究有半数之人按捺不住心中的阴暗心思,在殿内展示自己内心的纳垢花园。

  无他,付出代价倒霉的是合欢宗,关他们屁事,出言附和却能讨好多情公子,这种无本万利的买卖哪里找。

  除此之外,看仙子蒙尘,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琴韵一双妙目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第一出言的潇洒文士身上。

  此人便是傅墨,当初她对其风采最为欣赏,今日她万万想不到此人竟是率先倒戈。

  “傅墨,你无耻!”琴韵一声怒叱,转而将目光投向白衣公子,“妾身蒲柳之姿,自夫君故去之后,妾身已无再寻道侣之念,却是多谢公子厚爱了,此事,断无可能!”

  白衣公子依旧言笑晏晏,眸中却是冰冷一片,他目光扫过傅墨真君,并不言语。

  傅墨当即起身笑道:“公子,琴韵宗主既然不愿作公子第九道侣,不如便纳琴韵宗主之女甄软为侍妾如何?”

  “甄软英姿勃发,却是别有一番春色,作公子侍妾倒也相配。”

  傅墨言语中暗藏的威胁之意惹得宴席上众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就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之际,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楼内大门应声破裂。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雄壮的道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此人胸肌高高顶起,单手把玩着三颗金色铁胆,周身肌肉贲起。

  易尘万万没想到,他才离开合欢宗没多久,刚来门外之时便听到有人想要娶他岳母当他岳父。

  更没想到还有人还想要软儿当侍妾。

  竟然有人想要他易道长当绿毛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猖狂了,这一次,他必须要出重拳。

  或许,他之前着实太过善良了。

  “张…张三。”瞧着进来之人慑人的气势,傅墨之前面对众人鄙夷目光依旧面不改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惧。

  他瞧着易尘越来越逼近的身影,感受着那如渊如海的气势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忍不住后退三步,哀求的目光望向高居首座的白衣公子。

  “公子救….”

  啪!

  易尘一步迈出,突兀的出现在了傅墨真君的面前,大手擒住其文士冠冕,宛如拎小鸡一般将其举了起来。

  “傅墨,想不想知道昔日合欢宗你那好徒弟是怎么死的。”

  易尘一张大脸凑到了傅墨真君跟前。

  可惜极元封禁之下傅墨却是口不能言,一张脸涨得通红,不住的挣扎着,像一条出水的鱼一般抖动着。

  “他就是像你这样死的,死得老惨了。”

  “头,啪的一下,就爆掉了,像烂西瓜一样。”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头都被贫道锤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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