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山,炼器宗门,承载山中拘役了一条伏龙地脉,炼制各种法宝灵器乃至仙灵之物。
虽然福地解体之后,这元灵凝成的地脉便溃散而去,但仍有部分余留,在此基础之上,许阳布下阵势,牵引十方地火,制成一个伏龙地火炉,专为炼器之用。
步入洞中,热流更甚,众多弟子来往,一派忙碌之态。
“师尊!”
“师尊!”
“师尊!”
见他到来,一干弟子纷纷行礼,只有少数忙于炼器,难以起身。
许阳点了点头,不加多言,直直来到伏龙地火炉前。
攻下伏龙山,已有数年时间,当初收下的一批弟子,也有了几分成绩。
对于他们,许阳虽然因材施教,但也没有忽略自身需求,绝大部分资质合适的弟子,都被他调教成了炼器师,修为虽然没有多高,但炼制最基础的法器,那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他连破几大福地,搜刮的大量资源,还有伏龙山与武道学院种田的初步成果,现在他手中的材料,足够炼制灵宝机甲的法器组件了。
所以这段时间,鸣霄观的弟子都在忙碌,利用他供应的材料与伏龙地火炉炼制法器。
可惜,时间太短,火候不够,目前才炼出了十万多件法器,根本不能满足许阳的需求。
元婴之身,想要跨越二境,抗衡返虚修士,最少要有一台百万器级的灵宝机甲。
换做合体,那更不用说,没有一台千万器级的仙灵机甲,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这么短的时间,让这些个修为低微,法力浅薄,炼器经验又不怎么丰富的弟子炼制千百万件法器,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许阳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当然……
“又跑了!”
“这么短真的好吗?”
“每次都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更新啊哥,求你了,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直播间内,怨气冲天,哀声阵阵。
就在此时,画面一跳,直播重开。
看着热流滚滚的地火室,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目光便被眼前的伏龙地火炉吸引。
只见那伏龙地火炉,通体由黄铜铸造,有数十丈之高,说是火炉实际更像山柱,周边俯卧九条金龙,口中喷吐地火,再加上炉底一源,合共十方地火之力,其势之强,不用多说。
这等炉火,只要能够把持,炼起器来必定得心应手,如有神助。
“这是神马东西?”
“我知道,烤鸭炉!”
“烤你大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摆明了是要炼器啊。”
“道长,有人说你是猪!”
“这么多人,就不能加我一,我在伏龙山区荒野求生三年了!”
直播重开,分流的弹幕,一如既往的欢乐,只有业内行中的一干修士沉默不语。
事到如今,作为修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患上了严重的“狂徒PTSD”“鸣霄PTSD”“轩辕PTSD”,对这直播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每一次更新都叫他们心惊肉跳,忐忑不安。
如此心境,哪里还有话说,只能暗暗揣测。
“此道……还通炼器之法?”
“炼器,炼什么器?”
“哼,破灭那么多福地,身家果然殷实了!”
“他们做事,从不无的放矢,此次炼器,应当也不例外。”
“莫不是要炼一件仙器,应对各大洞天的道子天骄?”
“哼,什么仙器,能挡得住玄天剑宗的斩魔炼仙剑?”
“还有北冥龙渊的龙渊枪!”
“……”
望着火势汹汹的伏龙地火炉,还有坐于炉前的鸣霄道人,众修暗自揣测。
就在此时,道人拂尘一扫,挥退一干弟子:“为师炼器,各自观学!”
“是!”
众人齐声答应,退到一旁,观学起来。
许阳坐在地火炉前,也不多言,大袖一抛,乾坤一展,便有大量灵材,犹若洪流而出,投入炉火之中。
“???”
“这我学个毛啊?”
“不想教就直说,没必要这样。”
直播间内,酸声四起,一片忧愁。
道人却是不顾,材料入炉之后,又是挥起拂尘,道道法决打入炉中,引得火势汹汹而起,将炉中材料熔炼,迅速铸造成型,更炼法器禁制。
禁制,阵纹,符,小小法器,也有大道。
如此这般,不过片刻,众人还未回神,便见炉顶自翻,冲出一片汹汹光流。
光流出炉,华彩渐散,众人凝目望去,竟是件件法器,数有千百之多,不说巧夺天工,也是造诣不凡,具为精品之姿。
“这是……”
“法器!?”
“他炼的竟是法器?”
“还炼这么多,想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售卖吧,这得不偿失啊?”
看着出炉之物,全是一阶法器,众修惊疑更甚,不解对方用意。
另一边,云海之中,玉照独坐,也是惊疑不定。
低阶法器,用途无非两种,一是供给低阶修士使用,二是量变质变作为布阵之物。
此人……应当是后者?
布阵……针对的是各大洞天?
玉照暗自推测,虽然合情合理,但却没有任何底气。
毕竟,这几人出道至今,就没几件事情是按常理出牌的。
无奈之下,玉照只能暂按思绪,耐着性子观看直播。
道人坐在炉前,拂尘挥动,法力加摧,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两批法器出炉,数量虽未细数,但最少也有三千之众。
可见其炼器造诣之高。
虽然只是最低等的一阶法器,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的数量,还未以次充好,滥竽充数,反而件件精品,法器质地出众,阵纹禁制俱全……
不是炼器宗师,决计无此能为。
“此道炼器造诣,最少也有五阶!”
“四阶可谓大,五阶可谓宗,至六阶界限,便是仙师之流,有十足把握炼制仙灵之器。”
“他一个炼器宗师,不炼灵宝仙器,炼这么多低阶法器做什么?”
“难道是那几大福地的身家里,没有上等的炼器材料,令他巧匠难施?”
“就是如此,跟他炼低阶法器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布置什么阵法?”
眼见法器大量出炉,众人更是惊疑不定。
但道人却丝毫不顾,又将大量材料投入炉中,继续炼制法器。
他现在虽只有元婴修为,但根基雄厚,法力充足,在伏龙地火炉的帮助下,炼制这些低阶法器,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效率还十分惊人。
如此这般……
时间一晃,三月过去。
三个月后,直播间内,众人麻木。
“三个月了,三个月了!”
“大哥,你不累吗?”
“我严重怀疑这是录像重放!”
“道长,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断了。”
“求你了,干点别的吧,实在不行出去透口气也好。”
伏龙地火炉前,道人稳坐蒲团,仍在催火炼器,不见半点疲态。
但他不疲,众人却麻了!
三个月,三个月,他在这地火炉前,坐了三个月了。
不吃不喝,不走不动,就一直在那炼器,重复着机械式的工作。
对此,别说直播间内的普通人,就是修为在身的一干修士,都给他弄得麻木了。
“搞什么?”
“这真是直播?”
“三月时间,一直炼器?”
“莫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对,这三月来,风平浪静,并无大事发生。”
“他炼多少了,十万,百万,还是千万?”
“炼制这么多法器,是要布置什么级别的阵法?”
“炼器千万,毫不停歇,此人修为……”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一派沉稳的道人,直播间内苦熬了三个月的修士,不仅身心俱疲,更感头痛欲裂,“鸣霄PTSD”又加重了几分,已经形成了生理性的恐惧。
另一边,无相山,金刚寺,北冥龙腾亦是面沉如水,满眼阴骘。
三月时间,对修士而言,其实并不算长,严重的只是这心理上的折磨。
他一直在等,等对方再次行动,攻打其他魔道福地,就趁势让无相山自解,金刚寺入世。
但对方一直不动,就在那里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