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砰!!!”
水面炸开,电光闪烁,一道人影飞出,不是许阳是谁。
许阳手中提着一物,赫是一条粗长如蛇,通体漆黑的鳗鱼。
那鳗鱼被他捏住头颈,粗长的身躯直接将他手臂缠住,噼里啪啦的爆起金色的电流。
许阳却不在意,落下身来,拿起一把尖刀,噗的一下便将这电鳗的头颅贯穿,随后钉在一旁的岩石上,丢下一个木盆积血,任它挣扎。
电鳗挂在岩壁上,剧烈挣扎了好一会儿,方才偃旗息鼓,生机尽消。
许阳这才过来,将这电鳗一身漆黑的鳞甲扯下,剖净内脏之后又从背处抽出一根长筋。
最后,将手腕儿粗的电鳗丢上砧板,提起宽厚沉重的剁骨刀“笃笃”几下,将其砍成了碎块。
许阳放下砍刀,拿起满满当当的一大盆鱼肉,转身走进厨房之中。
不一会儿,便见炊烟缕缕,飘香阵阵。
爆炒一道,清蒸一道,还有一道煲汤,一道生滚粥底,一道……
总之,面面俱到,绝无浪费。
虽然吃得很讲究,但许阳并不是一个吃货,甚至他都不想这样满足口腹之欲。
奈何……这电鳗不听话!
五泽湖,不愧是五泽交汇而成的大湖,内中鱼种众多,不乏奇珍异兽。
许阳在湖中搜寻了几天,成功找到一群电鳗,将其捕捉带回养殖。
按照常规发展,这些电鳗将会被他培养成异兽,再开启灵智成为精怪,最终修炼《太阴练形法》化作人形,成为他最忠诚的手下。
然而现在不同寻常,他这道分身目前并未练就养殖技能,也无地神君之力,无法御兽启灵,点化精怪,只能用普通的方法养殖灵兽,然后再加以控制。
如此,问题就来了。
普通的养殖方法,就是以元灵为资粮投入养殖,而这个世界无论什么东西,都带有魔气,魔气污染之下,养殖出来的玩意……还能叫灵兽吗?
事实证明,不能。
许阳养了一个多月,这些被魔气污染的电鳗还是养不熟,一见到他就发疯,不死不休的那种,根本没法拿来练功,养在网箱里还会袭击普通鱼种,最后只能挖出一个连通地底水脉的鱼池给他们独居。
许阳对此,也是无奈。
这是魔气的影响,电鳗如此,其他鱼种,想来也不例外。
许阳目前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除非他愿意拿出时间,消耗法力,日日夜夜的洗练异兽身体,帮助它们炼化魔气。
但那明显不切实际。
许阳估计,除非自己重新练就“御兽”与“地”两个技能,生出各种特性,否则这个问题根本无法有效的解决。
无法养殖灵兽,势力发展,将成问题,因为缺少忠心的手下。
至于换人……
魔气纠缠,无处不在,人难道就不受影响了?
魔气,魔气!
不得不说,这魔气的存在,给许阳造成了很大阻碍。
但只是阻碍而已,并非无法跨越的天堑。
万道学宫那边,已在“道法本体”带领下,利用之前抽取到的魔气进行研究攻关,力求推出一门能够彻底祛除,或是大幅炼化魔性的法门。
本体如此辛劳,分身自然也要努力。
所以……
“这粥不错,这鱼更不错,下次可以多抓两条。”
……
酒饱饭足之后,许阳离开家门,驾着乌篷船往鱼市而去。
虽说已是炼气后期的修真者,哪怕没有法器,也可御空飞行,但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到底还不太了解,所以能够低调,还是尽量低调。
乌篷船悠悠而行,很快便到鱼市码头,用那疤脸男子的身份交费停船,随即上岸往市场而去。
月前已是深秋,如今一转,更是寒冷。
虽然地处南方,没有雪降,但股深入骨髓的湿冷,也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
但鱼市的生意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更加红火了起来,毕竟秋鱼冬吃,秋膘最是肥美,很受买家欢迎。
卖家这边,天气虽然寒冷,但生活更加残酷,纵是冬日也有不少渔民出船,补来不少秋膘未退的大鱼,希望能卖个好价钱,过个舒服点的大年。
人来人往,为那一日三餐,生计奔波。
许阳未去摆摊,而是来到一处酒家,点了些酒菜来吃,也看这人生百态,世间纷扰。
“听说了吗,老李头去了。”
“哦,有这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年纪到了呗。”
“五十有八,不错了!”
“我们这些船上讨食的,风里来雨里去,能活这年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算好命了,婆娘生的三个大胖小子,都给他养活了,死前三大家子人送终,下去也有面子见列祖列宗。”
“什么啊,那三家是为争家产来的,听说老李头年轻时可是飞虎帮弟子,后来受了伤,才回来打渔,据说还留下本武功秘籍,李家三兄弟为了那玩意,猪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飞虎帮,那可是我们江宁府三大帮派之一啊,要是我也能拜进门去该多好?”
“你就想吧,看看三爷,也不过飞虎帮的外门管事,你还能比过三爷不成?”
“……”
一众酒客,胡吹海侃,有家长里短,也有一方风云,但大多都离不开这江宁府。
封建王朝,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走出过县地,州府之事已是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了。
虽没有多大价值,但许阳并不厌烦。
忽然,眼光一瞥,店外忽见两道身影。
第210章 灵鱼
“哟,那不是阿青吗?”
“进来跟我们兄弟喝两杯?”
“哈哈哈!”
阿青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没有理会几个酒鬼的胡言乱语,带着弟弟匆匆走进了一家药铺。
“哎,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
“爹娘走得早不说,还留下这么个拖累。”
“一个药罐子,怎么养得活?”
“这么冷的天,大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住,她这小丫头怎么熬哦?”
“这话说的,你想拉她一把,那赶紧找媒婆上门提亲啊。”
“还真别说,这丫头能干的很,是个懂得生养持家的好婆娘。”
“可惜,带了个累赘……”
店内众人议论之间,阿青已从药铺走出,带着弟弟又往鱼摊而去。
她带来的鱼还没卖完,匆匆赶过来,是因为药铺大夫是个古怪的人,铺子时开时不开,她不敢耽搁,只能先来买药,再回去摆摊。
然而,刚到鱼摊,就见临边的摊位围了好大一圈人,还有阵阵争吵传来。
“这……怎么回事?”
阿青看了看周遭,也不敢直接上去,只能找了个相熟的鱼贩询问。
“好像是两伙人看中了一条鱼,谁也不让谁,都要抢着买呢。”
“一条鱼?”
“什么鱼?”
“这就不知道了。”
阿青诧异,众人更是好奇,一个个抻着脖子往里望去,当真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有几个老鱼贩眉头紧皱,默默收起摊子,不留痕迹的向外退去。
阿青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摊上还没卖掉的鱼,再看那一圈争吵的人,咬了咬牙,拉起弟弟,退到街边角落。
场中,两伙人围着鱼摊,唇枪舌剑,僵持不下。
“这鱼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就是你的,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就是,我们先给的钱,这鱼就是我们的!”
“岂有此理,们胡搅蛮缠,真以为我们东来阁好欺负不成?”
“东来阁又怎么样,我们南丰楼也不是吃素的。”
“哎,卖鱼的,你这鱼到底要卖给谁,说话!”
两伙人僵持不下,最后只能将目光投向了鱼贩。
面对双方吃人一般的目光,鱼贩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两位大爷,好不,把这鱼剖了,你们两家一人一半怎么样……哎哟!”
话语未完,一人便反手将他扇倒在了地上:“狗东西,收了我的定钱,还敢把鱼卖给别人!”
见此,另外一人顿时冷笑:“什么定钱,你别仗势欺人,恐吓店家。”
说罢,便让两个伙计将鱼贩架了起来:“别怕,大家给你做主,这鱼你说卖给谁,那就卖给谁,光天化日,难道还有人敢强买强卖不成?”
“大爷,我……”
半边脸肿起的鱼贩,看着虎视眈眈的二人,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周遭众人见此,也是诧异非常。
“东来阁?”
“南丰楼?”
“那可是江宁府的两大酒楼。”
“什么鱼,这般稀罕,能让两大酒楼争抢?”
“难道是黑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