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伦听言,更是大喝道:“君侯今日是醉了?迷了?还是痴了?怎么就说出这等不堪言语!天下诸侯有名者:西伯姬昌,东鲁姜桓楚,南伯鄂崇禹,总八百镇诸侯,就算一齐都到了冀州,也不在我郑伦眼中!君侯何苦自视卑弱如此?!末将愿效驽骀,以尽犬马之劳!”
见众人看自己像是看啥子,这郑伦当即按剑大喝:“君侯在上,末将不生擒黑虎来见,把项上首级纳于众将之前!”
言罢,也不等军令,便出了府,翻身上了火眼金睛兽,使两柄降魔杵,除了城后排开三千乌鸦兵,像一块乌云卷地!
及至崇军营前,厉声高喝道:“速叫那崇黑虎前来见我!”
崇黑虎自不会畏战,当即调本部三千飞虎兵应战!
见冀州城下有一簇人马,按北方壬癸水,如一片乌云相似。
但见这郑伦却是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拿着两根降魔杵!
崇黑虎倒也不弱,带九云四兽冠,大红袍,连环铠,玉束带,也是金睛兽,两柄湛金斧。
崇黑虎自认不得郑伦:“冀州来将报上名来!”
郑伦喝道:“我乃冀州上将郑伦是也!你就是那曹州崇黑虎?擒我主将之子,自恃强暴,可速献出我主将之子,下马受缚!若多言半字,当立为齑粉!”
崇黑虎大怒,骂道:“好匹夫!苏护叛商,你等皆是反贼逆党,敢如此大胆!找死!”
当即拿着手中大斧飞来,直取郑伦。
郑伦手中杵急架相还。
二兽相交,只杀的红云惨惨,白雾霏霏!
两家棋逢对手,来往斗了有那二十四五回合。
郑伦见崇黑虎脊背上背一红葫芦,郑伦自思:此人有异人传授秘术,即此是他法术!
但打人不过先下手!他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
这度厄真人却是算得郑伦封神榜上有名,特传他窍中二气,吸人魂魄。
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
故让他下山投靠冀州候苏护,挣一条玉带,享半世人间福禄,享永生天庭香火气运。
那郑伦手中杵在空中一,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铁索,飞云闪电而来。
却是如擒人之状!
崇黑虎正要调兵应对之际,只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吸人魂魄。
崇黑虎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一对战靴空中乱舞!
乌鸦兵见此便要将他生擒活捉!
崇黑虎跌于马上,浑身还无气力,只得怒骂:“好个不要皮脸!暗中偷袭!”
第200章 199(已改)石矶收冀州!玄霄斩狐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见石矶再次出手了。
不得不说,虽然很多时候太乙境界有些拿不出手,但是在一群凡人堆里面,太乙境界的确可以逆转局势。
那邓伦本想着自己已经打过了崇黑虎,逆转了局势,可谁料突然杀出了个石矶娘娘。
局势瞬间逆转,也用不上什么特殊的神通术法,却只是最基础的擒拿术,那邓伦便已然被石矶拿下。
随后,那崇黑虎也是心中怒气,直接走到这邓伦身边:“好个邓伦!竟以此等手段算计于我!该死!”
当即,也不等邓伦说话,只见这崇黑虎手起刀落却是将这邓伦直接给斩了!
随即便见得这邓伦之混轮飘飘荡荡直往那封神榜上飘去,却是给封神榜再添一魂!
石矶自是全程旁观,封神榜上多几个无关之人,她也是乐得见的,毕竟多一个外人,便会少一个截教之人!
崇黑虎再次得胜,便又欢庆回营。
且说那苏护正在殿上,忽听得城外鼓响,也不能传令官传来前线最新战况,只是先感慨一声:“郑伦休矣!”
但坏消息还不仅如此,却是那西岐之大军也到了!
石矶向崇侯虎建议,现在便要开始强攻冀州城,再以崇军屡次大战需要修整为由,让那西岐大军为先锋。
却是不能再拖下去给那苏护轻易投降之机会。
崇侯虎对于石矶之言自然是存疑的,毕竟从军事的角度来说,攻城强攻是最差的选择。
不过崇侯虎难得多想了些,联想到之前这西伯侯接旨时候的表现,却也是知晓了此乃陛下之授意!
另外,崇侯虎亦是想到了陛下更深层次的一个想法,陛下需要的或许是一个大小诸侯皆被战争打垮的、无法反抗“改革”的冀州!
当即便是以军机不可耽搁为由,请那西伯侯姬昌立马攻城!
姬昌自是不愿,手下大臣散宜生亦是口若莲花,讲事实讲道理,但在石矶和崇侯虎的双重施压下,却是只得攻城。
苏护一见对方攻城心中自然大惊,不过现在冀州城内却是还有邓伦带来的粮草、兵将,守城且有着天然优势。
他心想着就算是不敌最后投降,却也得坚持坚持,也好谈谈投降之条件!
古代战争,最为血腥的自是攻城之战!
此番西岐出兵二十万之巨,可是在高耸的冀州城面前,却还是显得太过藐小。
攻城不过半月,便已损失近五成之士卒。
这时,崇军却是一点也无攻城之迹象,姬昌再也忍不住了,便是找上门来。
“我西岐大军强攻冀州城已然半月,不知崇候大军可曾修整完毕一起加入攻城之战?”
姬昌语气颇为不善。
但见崇侯虎却是笑道:“莫急,莫急,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陛下钦点的随军大将石矶娘娘已然前往冀州城劝降苏护!”
“什么?劝降?!”
姬昌一听这话只觉得心中一股老血喷出!
既然要劝降,那自己这全力攻城三日又有何意义?!
崇侯虎见着姬昌如此表现,虽没有说什么,但也是内心轻笑两声。
同为牧首一方之候,却是唯独你西伯侯姬昌名声在外?
却说冀州城下,石矶却是在一路通禀之下见到了那冀州候苏护!
石矶却是直接说道:“我乃陛下钦点之随军大将,陛下有好生之德却是不愿见冀州城内生灵涂炭!给你,也给冀州军一条活路!”
“正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陛下欲选妃子,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冀州候有女淑德,陛下欲选入宫,自是美事!冀州候竟与陛下相抗,是冀州候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
“冀州候之罪,已在不赦!”
这话说的一众冀州将领脸色几变,却也是心生一丝异样。
苏护想反,可不代表着这些冀州将领们也愿意反。
特别是屡次战败,还被强攻了半月后。
“现在摆在冀州候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其一,城破家亡!冀州大小诸侯皆难逃追责!唯有一字之结局死!”
“其二,开城投降于陛下,冀州候你与冀州一众大小诸侯、将领、交出冀州政权、军权,接受陛下派来之官员之接管!并亲自带上家眷大小护送冀州候之小女妲己入宫!若是如此,冀州候和在座诸位可逃死罪,且陛下有言,诸位下半生还在朝歌城内得荣华富贵!其宗庙可留!”
苏护看毕,半晌不言。
他环顾一周,却见一众将领无一人站出来反驳,却是知晓大势已去,只得点头应下。
石矶见此也是笑道:“既如此,为表示陛下之鸿德,明日冀州候之长子苏全忠可归冀州!不日陛下派来接管冀州之人将至,还请冀州候做好交接准备!”
等石矶出了冀州城便是传信于玄霄。
当玄霄接到石矶传来的消息后,便是直接下令,让接受了新思想的那些兴提拔的官员、将领率军前往冀州城,却是不能生了什么不必要的变故。
随后玄霄又想了下,关于那九尾狐狸和苏妲己之间的关系,最后却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却说那苏全忠被放了进了冀州,见了父母,彼此感慰一番。
随后苏护便道:“那石矶娘娘前日到来,真是救我苏氏灭门之祸!此德此恩,何敢有忘!我儿,我想君臣之义至重,君叫臣死,不敢不死,我安敢惜一女,自取败亡哉。今只得与你母亲和一众冀州将领家眷一起将你妹子进往朝歌,面君赎罪!你应暂时镇守冀州城,不得生事扰民,静候陛下派人前来接管冀州!”
苏全忠还不知其中机要却是大惊失色!
“父亲!若是交出了冀州,那你我却是失了祖宗家业啊!”
但见苏护摇头说道:“若不是如此,你我还有你母亲、妹妹和一众冀州官员都得死!陛下允诺,可留宗庙,可保我们在朝歌荣华富贵!”
苏全忠闻言愣在了原地,却是最后只得拜领父言。
随即苏护随进内,对夫人杨氏将“石矶娘娘来书劝我朝王”一事细说一遍。
夫人放声大哭。
苏护再三安慰。
夫人含泪道:“我女生来娇柔,恐不谙侍君之礼,反又惹事。”
苏护道:“这也没奈何,只得这般了。”
夫妻二人不觉伤感一夜。
不过苏护伤心的却是自己再也不是那有实权的冀州候了。
次日,冀州候苏护点齐了一应家眷,连带着一众冀州将领的妻女,却是令妲己梳妆起程。
妲己闻令,要离开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冀州城,又想到自己这一上路便是要嫁个一个不认识的商王,却是当即泪下如雨。
当真是婉转悲啼,百千娇媚,真如笼烟芍药,带雨梨花!
只见左右侍儿苦劝,夫人哭着上了车后,这妲己也是含泪上车。
那苏全忠送至五里而回等待朝廷前来接管。
而苏护和一众冀州将领却是保着妲己前往朝歌城。
当然那崇军和西岐军队是要先各回各家的,而石矶为了避免再生不必要的事端,也是留在了冀州城内。
一行人却是逢州过县,涉水登山。
这一天日落之时,正好到了恩州驿!
只见恩州驿驿丞接见。
苏护说道:“驿丞,速速收拾厅堂,安置贵人!”
苏护却也是认命了。
可是那驿丞却道:“启禀老爷:此驿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后凡有一应过往老爷,俱不在里面安歇。可请贵人权在行营安歇,庶保无虞。不知老爷尊意如何?”
苏护大喝道:“天子贵人,岂惧甚么邪魅。况有馆驿,安得停居行营之礼!快去打扫驿中厅堂住室,毋得迟误取罪!”
驿丞忙叫众人打点厅堂内室,准备铺陈,注香洒扫,一色收拾停当,来请贵人。
苏护将妲己安置在后面内室里,有五十名侍女在左右奉侍。
而冀州一应人马,算上妻儿家丁,却是将近三千人马俱在驿外边围绕,在馆驿门首屯札。
苏护正在厅上坐着,点上蜡烛。
苏护暗想:方才驿丞言此处有妖怪,此乃皇华驻节之所,又是人员密集之地,怎会有此奇事?不过也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