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九品之中的六星强者,尤其是于古,其剑可能已经臻至巅峰...
而单崇则是地下势力,杀手世界里的佼佼者...这两人一明一暗,一刚一柔...有些麻烦啊...”
“更麻烦的是,据我估算,至少还有四五个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
“若真是交锋起来,我顶多能对付两人。”
“可他们既然出手了,又被我抓到了,那么...总归要么是大战一场,要么就是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此番不算空手而归了。”
诸多思绪在无相脑海翻涌过。
他正要出手,却在抬眼看去时愣了愣。
月下的剑客,
冷的如同大雪忽起。
月光,都因他的静止而被冻结了。
高傲,孤傲,冷傲,一种强烈的傲慢感从那剑客周身澎湃着拍打而出。
宛如明月照大江,江水万古流。
又岂是小小的溪流河水能够淹没?
接着,无相眼中...
那剑客拔出了剑。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剑客不再是双手,而是四手。
一把剑也在虚空里幻呈为两把。
强烈的震惊感传递而来,那如妖似魔的剑,那极尽魔幻的四臂。
刷~
刷~
剑似乎出了鞘,又似乎没出。
剑客背后呈现出两道漆黑的弧光,孤光交合,构成了一轮清辉泼洒的满月。
这一刻,画面宛如定格,却又旋生旋灭。
紧接着,扑来的两人,竟瞬间倒地!!
无相瞳孔收缩,因为他看到那两人身上忽地腾起了火焰。
那火焰“哧啦”一声,就如火蟒窜起,继而吞没了倒地的两人。
两名斗笠人似乎极度惧怕火焰,想也不想,转身往远处的池塘掠去。
无相以为恩公要出手阻拦。
可是,恩公在长剑回鞘之后,却只是静静地负手望月。
似乎他已经出完了今天的剑,又或者......他对自己有着诸如“对同一人只能出一剑”的古怪要求。
总之...
灰衣铜面的剑客,出完了剑,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赏月。
无相可赏不了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虽然不明白恩公的剑术究竟恐怖到了何等程度,但他知道必须要挡住那两名斗笠人!
只要那两人身上的火不灭,那么两人就会死,如此一来...即便之后再爆发大战,他们也能少掉两个强敌。
无相一现身,便如疾风般拦截而去。
但另一边,一道身影手持玉尺,同样飞速地窜出拦在了无相面前。
无相一愣,瞬间与迎来的哥舒云交手数回合,又各自退开。
而不远处已然传来了两声入水的噗通声。
无相心中暗暗叹气。
“还是没能阻止啊...失败了......”
但紧接着,凄厉地怪叫从远处传来。
无相猛然侧头,只见那池塘方向竟依然冒腾着浓郁的火焰,火光冲天,映照地幽暗池塘一片光明。
火,入水,不灭......
“这...怎么可能?”无相瞠目结舌。
他侧头看了一眼恩公。
那高冷的剑客依然在望月。
仿佛他本就是天上而来的谪仙人,此时不过是在眺望着云上的故乡。
第50章 飞来横“祸”
问题来了。
白渊为什么在出完剑后,就站立不动,继而负手望月?
他在装逼?
当然不。
他只是觉得挺累。
刚刚那一瞬间他动用了【剑者,诡道也】【千手魔罗】【罪业火海】这三重力量,自然累。
其中最累的应该是解封黑剑,以罪业火海直接凌空斩中那两名斗笠人。
黑剑一出,他们就会在精神的罪业火焰里被焚烧至死。
那火,以罪业为燃料,即便遇到水也不会熄灭。
而斗笠人手上早就沾满了不知多少血腥,自是沾染了这等火焰就无法扑灭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池塘方向就彻底没了声息。
显然,那两名斗笠人都已身陨。
白渊感受到周围没人,便继续负手而立,静静赏月。
这...也算是摆了个空城计了。
如果此时还有斗笠人来,他要么勉强自己出手,要么只能一个镜法消失在原地,算是逃跑了...
但是,没有人来。
无相再看时,发现哥舒云已经悄悄退开了,隐藏了起来。
其他原本准备靠近的敌人,也是忽地一下子撤退了,如同鸟雀般,哗啦啦地散去了。
若从高处俯瞰,那是不少阴影构成的黑潮涌来,却又在即将触碰到那剑客身影时,快速退散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道孤寂的身影,立在黑暗的污浊里,仿如一轮惶惶烈日,诛邪辟易。
为何?
只因刚刚那四臂双刀斩出的一轮满月,以及凌空传递出的罪业火焰。
这让所有本打算进攻他的人都撤退了。
无相看的心中暗暗震动。
“大冰坨子究竟是什么人?竟是这般厉害?”
十数息功夫后,
白渊只觉身体舒服了许多,显然精力恢复了些。
他便要继续往前,去触碰那秋千。
而就在这时,
他心底骤然生出一种突兀的不安,神色瞬变。
皇子府小禁制术被触动了!!!
有人准备进我的屋子?
还有这种事?现在才几点?
白渊思绪如电,旋即当机立断,决定离开。
至于无相,他手持搜查令,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有危险。
刷~~~
白渊瞬间消失在原地,施展浑身解数,不顾疲惫地连连动用镜法,借着山峰等制高点去放远感应,从而往皇都快速闪去。
而本想着从阴影里走出,上前说两句话的无相又是彻底愣住了。
“大冰坨子...杀完人,就不见了?”
“果真...是终极强者的气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过,他到底为何离开?!”
无相有点懵。
...
...
而另一边。
白渊只觉大脑嗡嗡作响,精力被消耗了大半,又在半道上的一个之前踩点之处瞬间脱了斗篷、摘了面具、扔了剑。
然后...穿着睡衣在夜色里狂奔。
终于,在门扉打开的前一刻,他躺回了床上,开始假寐。
吱嘎~~~
门扉被轻轻推开。
月光照出门前一道倩影。
那倩影有些局促,却穿着惹火诱人的粉色纱衣。
纱衣在明月清辉里显得透明,内里的亵衣若隐若现。
见门推开了,那倩影略作犹豫,迈开长腿,小足一点,雪白的脚趾落在了门内的地面上。
扒拉一声后,她又盈盈转身,反手关上了门。
然后,她如是下定了决心般,往前轻轻踏步,同时双手抬起,抓着覆于双肩处的纱衣往外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