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无法仅凭猜测,就确定事实就是这样。
人总归是感情动物,凭良心,景王就算负天下人,到现在也没有负过他,所以在没有真凭实据前,秦源也不愿意给景王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于是,此事先被秦源搁置一旁,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如获至宝了。
原来,柳家后人藏着的秘密,竟是一卷“仙鉴图”。
当年高祖开创大成国后,又设“钦天监”一职,柳家的祖上,便是钦天监的监正,深得高祖信任。
高祖升仙后,留下仙灵十八,且将此信息透露给了监正。
身为钦天监监正,柳家的先祖自然知道这是天道所不容,但为了确保剑仙遗留给人族的馈赠能够传承,他根据各仙灵的特点,开始秘密绘制“仙鉴图”。
可惜的是,只绘制到第十个仙灵,天雷便降下,从此十八仙灵四散而逃,不知所踪。
但,正因为如此,“仙鉴图”才显得尤为珍贵,甚至成为天下无数高手觊觎的神图。
因为它详细记载了其中十个仙灵的模样、习性、特点,一旦仙灵重现人间,那么谁得到此图鉴,谁自然就能够更轻松地找到图上的仙灵!
仙灵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柳家后人一直保管着“仙鉴图”,且只有家主知道,代代相传,直到今天。
原本这个秘密外人不知,但谁料柳家这代的家主是个败家子,将偌大的家产败得一干二净后,竟想将这本奇书拿出来贩卖。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反正柳家也没本事杀死仙灵,倒不如卖了换钱!
鉴于柳家祖上的身份,以及剑仙留十八仙灵的传已经被验证是真,所以此消息在江湖一传开,就吸引了无数高手前来。
此事在柳家内部也引起了震动,为了不违背“图鉴断不外传”的组训,柳家二房长子柳川青便于某天,偷了那败家家主的图鉴,从此不知所踪。
根据魏二狗的法,柳川青现在是在誉王手里,但是誉王没有搜到仙鉴图,所以便拿柳川青作为交易的“添头”,送给拜妖会。
拜妖会不想世人得到仙息,意欲毁掉仙鉴图,因而派魏二狗和山羊胡,一起入宫,来接柳川青出去。
能得到仙鉴图更好,得不到就杀了柳川青,这是他们原本的想法。
当然,现在一切计划都已经被秦源破坏,他们连柳川青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无法确定,那人是不是真的在誉王手上。
以魏二狗的级别,也只知道这些了。
但秦源听完这些,已是虎躯一震,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
仙鉴图!
如果能得到仙鉴图,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能得到更多的仙灵?
首先,两种仙息叠加,会不会创造出更强的仙体?有没有可能对抗仙灵第一的谷蛟?
其次,仙鉴图中如果有兽类仙灵,那么自己的天字甲等机关,是不是就可以凑齐配件了?
最后,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图鉴中的这十个仙灵,还有几个没有被杀?
自己也不贪心,只要再得到其中三个就行,毕竟还有三个老婆不是仙体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自己意外地把钟瑾仪“搞”成了仙体,那总得跟其他三个老婆有个交代不是?
现在的问题在于,那柳家后人到底在谁的手上,他到底有没有交代出仙鉴图的下落?
秦源想了想,忽的微微一笑。
只要那人还在宫内,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魏二狗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秦源。
包括那妖炉和玉将军的具体所在,也包括了他们大统领来京的时间。
秦源对他很满意,甚至还赞赏地轻抚了下他的狗头。
一边轻抚,一边温和地道,“的挺好,我会让你痛快点上路的。”
魏二狗终于知道自己依旧难逃一死,不由脸色一白,不甘地吼道,“姓秦的,你不讲信用!你用天道发了誓的,要留我一条命!”
秦源微微一笑,“我的是,这种事我不骗人,关于这点可以对天道发誓。但”
顿了顿,他沉下脸,轻声问道,“你,算人么?如果你算人,你告诉我,最初的你长什么样子?你现在的这具身体,究竟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魏二狗猛地一怔,那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秦源,却无言以对。
真的,他自己最初什么样子,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到底剥夺过多少具活人的身体了!
秦源也不想与他多,站起身来,又转过身去,意念微微一动。
四个纸人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对着魏二狗一阵疯砍!
砍成了三十六块!
其中十八块锁进了铁箱子之中,与王真的头颅放在一块。
倒入煤油,点着,烧成炭状。
然后上二十道锁,再套上一个铁箱子,又上二十道锁,接着再套一个铁箱子
别家对待妖人怎样他不知道,反正乾西宫就是这个规格,也不加收钱,绝对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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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钟瑾仪,你欺人太甚!
凤床底下现在可以凑一桌麻将了,唯一的问题可能是,魏二狗和王真,一个手被剁了摸牌有点费劲,一个头还在箱子里,看牌比较难。
没办法,秦源对妖人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不把他们剁狠点儿,真怕他们大半夜还能爬起来,摸自己的床......
相比较魏二狗,山羊胡就没这么幸运了,据说他在万安宫的地下密室之中嚎了一夜,被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甚至连山羊胡都被染成了红色,估计连他吗都快认不出他了。
可山羊胡,竟然还是硬扛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
第二天一早,钟瑾仪就来到了乾西宫,这时秦源还在奴婢房睡觉。
其实秦源之前是经常在凤床上睡的,但是现在已经戒了。
还是留给高贵的嫔妃娘娘们睡吧。
跟以往不同,这次钟瑾仪熟门熟路地找到奴婢房,也不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大热天的,秦源当然是只穿个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钟瑾仪一进来,秦源就醒了。
一大早就见到亲亲大老婆,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于是他非常热情地邀请道,“这么早啊仪儿,要不要上来补个回笼觉?”
一边说,一边啪啪啪地在床上拍了几下。
那瑟的劲儿,显然是把前天晚上的那场败仗给忘了。不得不说,一天一夜的修整,让他重拾了男人的自信与尊严。
热情中甚至带着一丝火山口跳舞的嚣张,眼神炙热地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架势让钟瑾仪眉头一皱,差点就想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教训。
不过到底是当值时间,钟瑾仪还是饶过了这小混蛋,原谅了他的挑衅。
说道,“我是来问你,那两个妖人怎样了?”
秦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说道,“那俩货不经打,挂了。”
“挂了?”
“就是像挂着的腊肠一样,腿一蹬,直了。”
钟瑾仪秀眉又是一蹙,冷声道,“就是被你杀了?不能好好说话么,总是花里胡哨的。”
秦源的花里胡哨,她可是受得够够的了。
比方说,他说话总时不时会冒出一些人们不常用的词,什么“卧槽”、“草泥马”、“叫爸爸”之类的。
提起“叫爸爸”,钟瑾仪就更来气。
堂堂指挥使大人,之前对于男女之事一贯秉承“躺平就好”的思想,能省事就省事的原则,可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在小混蛋那,也能各种花里胡哨。
想起来就很羞耻,每次都想揍他!
可是秦源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睁大眼,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怎么能叫花里胡哨呢,这叫生动。夫妻之间,难道不该生动活泼一点吗,老是冷着脸还怎么和谐?”
“闭嘴!”钟瑾仪承认自己说不过这小混蛋,只好岔开话题,转而问道,“那你有问出什么吗?”
“基本都知道了。”秦源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下值你来接我,先去你家吃个饱饭。天黑后我们全家出动,把妖人炼妖银的炉子给砸了,然后么......再假装凑巧路过陈家,也学学陈公子,大晚上给人家去请个安。”
门面上的事儿,现在他秦赘婿可一点都不含糊。
开玩笑,允许他陈公子来钟府打脸,就不允许他去陈府嘴角一歪?
钟瑾仪听完,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就知道妖银在哪了?”
昨晚他说一定能问出来,还真被他问出来了?
钟瑾仪一脸的不可思议,之前她还觉得,秦源说那么绝对的话,多多少少有点托大的嫌疑在,毕竟就算内廷卫遇到这种对手,也绝对不敢打包票。
更何况,这两个还是妖人,按照她的想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耗”,人家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可他,仅仅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把什么都问出来了......
更过分的是,连去陈家显摆的计划都做好了!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此轻易地就招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你是说他们会不会有诈,对吧?”秦源没好气道,“钟瑾仪,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怀疑你男人了?”
“我没有。我意思是......”
“行了,反正晚上一去便知。”秦源又重新躺下,然后幽幽地说道,“你到底来不来?我跟你说,今天我状态很好的,一定让你喊爸爸。”
钟瑾仪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像看小朋友一样看着秦源,眼里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当然,她是不可能配合这小无赖的。
身为指挥使,钟瑾仪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点脸的,白日宣淫、当值作乐这种事,就是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同意的!
“你越来越放肆了!”
抛下一句话,钟瑾仪大袖一挥,转身出了门去。
不过到门口时,又停了一步,冷声道,“下回,本使或可让你喊妈妈!”
那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轻蔑?
秦老艺术家何时受过这种气?当时就很冲动地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恨不得立即扑向钟瑾仪,可惜钟瑾仪说完就御剑而去了。
气得秦源大喊,“钟瑾仪,你欺人太甚!你给我等着!”
......
没过一会儿,内廷卫统带林晓过来了。
笑呵呵地对秦源说道,“秦公公,听说你昨晚英勇地杀了两个刺客,不知道尸体何在?我们运回去,帮你埋了。”
秦源一听就知道是钟瑾仪要她来的,不过鉴于现在让内廷卫去挖,可能会挖出一桩惊天大案,从此他这乾西宫很可能会被当做杀人魔窟,有损他光辉的形象......就感觉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