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68节

  想到这里,她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只觉得遇上这个东西,当真是天意,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归宿吧。

  和任一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她静静的盖上盖子,却是不想再搭理任何人,任何事。

  任一有些头痛的揉着吃饱喝足的任屠,“小东西,你倒是吃得爽了,现在好了,灵灵不愿意搭理我了,让我自己想办法。你说吧,咱俩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爬出去?”

  任屠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蓝蘑菇的原因,竟然还带了点蓝色。

  此时正无辜的盯着任一看,似乎在讨好任一,还伸出舌头舔舔任一的手背,那里还有个清晰的两个大门牙印迹,正是任屠之前的杰作。

  “得了得了,收起你的小伎俩。”任一没好气的把它塞回自己的兽皮囊。

  本来他都已经忘记这个伤口存在了,又被这个小东西唤醒了不愉快的记忆。

  爬还是要爬出去的,不然,被困在这里,迟早得变枯骨。

  他两手插进一个有些宽松的石缝里,打算用最原始的办法攀爬上去。

  不料上面的青苔实在是湿滑,手还能使点力,脚却不行,直接无处安放。试了好几次,他都无功而返,只得退回井底下,另想办法。

  环顾了四周,他找到了很多粗木棍,打算插进缝隙里作为踩踏攀爬的助力。

  本来还算顺利,已经弄了一半的距离了,正在他把一根木棍,插进一个缝隙里时,就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那井壁咔嚓咔嚓作响,吓得他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而他所在的井壁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小洞,一条黑漆漆的细蛇从那里钻了出来,吐着长长的舌信,正俯视眈眈的盯着任一看。

  任一只觉得自己头皮发毛,难受得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狠狠砸过去。

  说也奇怪,他最近的力气和准头大涨,这一板砖拍过去,那细蛇还没来得及做出攻击,头就被拍得稀碎。

  任一轻噓了口气,暗叹老天爷保佑。却不知,他打死了一条蛇,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呼啦啦的从四面八方钻出来了很多,把他围了个结结实实。

  “灵灵……灵灵……你快救命啊!”

  任一大声的呼救着。奈何蓝灵沉睡在棺材里,压根儿听不到。

  他手里除了板砖,棍子,再无别的防身之物,除了壮胆,他不知道还有啥用。

  就在这些蛇慢悠悠的围拢过来,眼瞅着就要爬上任一的脚背时,就见任屠从兽皮囊里蹦哒了出来,在蛇堆里撒欢的奔跑着。

  也不知它是怎么办到的,被它踩到的蛇就像是被施了术法一样,一个个浑身僵硬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

  趁它不动要它命,任一手里的板砖“啪啪啪”的砸在这些蛇的脑袋上,一个个的给它开了瓢。

  一时间,这个封闭的地方,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快速解决麻烦后,任一加快了逃亡的步伐,这个破井,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在经过第一条蛇出现的暗洞时,他还是下意识的停留下来看了一样。

  别的蛇都在地下,唯独这一条这么特殊,高高在上。还有这突然出现的小黑洞,也让他好奇不已,谁没事在这里弄个机关,就为了养这个蛇吗?

  不料,他这一看还真的发现了一个东西,那黑洞里隐隐约约放了个盒子。

  他自是不客气的,把这个战利品丢到自己的兽皮囊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他还是手软脚软的爬了出来。只不过,浑身都是污泥和青苔留下的痕迹,看着就狼狈不已。

  喘息了很久,他兴致勃勃的把战利品掏摸出来,打开之后,却是大叫一声,又像是摸到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啪”的一下把盒子给丢地上了。

第135章 成为滑稽小丑

  盒子里究竟有什么?能把任一这个大老爷们儿吓一跳。

  里面是一条蛇,就这么小小的盘旋成一团。和井底里的黑蛇虽然长得很像,浑身却呈现奇异的金色,看着一动不动,还以为是个装饰品。

  任一的手还没摸到,就见到它的头抬了起来,嘴里红红的蛇信子哧溜出来,哪里是死物?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小蛇,看着也就比蚯蚓大不了多少。

  也不知道它被关在盒子里多久,为何没被饿死?

  任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对着它就拍了过去。可怜这蛇乃是蛇王后裔,被人藏在此处很多年,就等着它的颜色由黑变金时,收服了当灵宠的。

  它才刚刚苏醒,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这天地,就死得不能再死,直接被拍成了肉酱。

  任屠是个小机灵,居然从兽皮囊里又窜遛出来,把小蛇尸体当做盘中餐舔食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犯恶心,任一哪里愿意见到。不顾任屠的拼命挣扎,提溜着它的后颈皮,强行带走了。

  却不知在他走了没多久,一个黑影就像是闪电般的突然窜到此处,打量了下四周,却是抱着盒子哀嚎不已。

  “哪个天杀的狗贼,坏我好事,我要他死啊!!!!”

  “啊啊啊啊!我的夔王,就这么没了,狗贼狗贼,出来受死啊!!!”

  黑影怒啸着,眼睛瞪得圆鼓,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手里的小金蛇早就死得透透的,井底里的其余黑蛇,一个也没逃过,全部死干净了。

  绝望的黑影,疯狂的摧残着周围的梅花树,霎时天昏地暗,树枝花瓣满天飞,噼里啪啦咔嚓之间,大好风景被他糟蹋得稀烂。

  足足发泄了一盏茶的功夫,黑影才心痛的捡起自己两个甲子的成果,那条碎烂的小金蛇,以及井底下那些黑蛇的尸体,通通被他打包带走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他要来干嘛,留之何用。现场一片狼藉,后面那负责护养梅园树的杂役弟子,赶来看到的时候,当场就哭了。

  这些都是老梅树,成长一颗至少要百年功夫,这里损失了至少百十来颗,都需要他自己买单,怕是要赔上子孙三代,才能还清了。

  却说,赏花会上,任一的出现,原本可以悄无声息,看上那么一眼就离开,他并不打算参与到别人的游戏里。

  却不知那原本在斗着得两只鸡,发了什么疯,彼此不打了,却是一致对外的,对着任一追逐而来,逮着就是一口。

  那鸡嘴可不是一般的锋利,和尖刀没啥区别。不过是一个照面,任一的小腿就被啄破了一个血洞,汩汩的流血不止。

  他自是不能坐以待毙,满院子的乱窜,行为说不出的滑稽搞笑,惹的一群美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快活。

  范亿才也被逗乐了,指着任一对席墨说道:“这人也是你们太壹宗的弟子吗?有何来头?”

  他也就是闲着无事,顺口那么一问,却听得席墨咬牙切齿的道:“那就是个牛氓,无赖,混账东西。”

  她可不会忘记自己被此人打屁股的耻辱,明明自己是吃亏的,偏偏她那个糊涂阿爷不帮她出头算了,还处处维护这个外人,差点没把她气吐血。

  “哦?墨墨和他有过节?既然如此,需要我帮你出口气吗?”

  范亿才此时还不能大动干戈,毕竟在小梅园里,和聋哑驼背老头交手,让他吃了不少暗亏。

  他身体里的暗伤还没好全,他来太壹宗,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围杀堵截他的修士。

  却不知,那些修士早就追踪而来,却在山脚下,被那武真人全部斩杀殆尽,才有他这喘息之机。

  否则,哪里还有这空闲功夫参加什么赏花大会,早就逃命去也。

  虽然对付修士不行,但是,任一看着就是个一点根底都没有的凡夫俗子,对付他不过就是抬抬手指头的事。

  席墨咬了咬嘴唇,意外的有些掘强的道:“不用,我要亲自动手,才能解恨!”

  此时的任一,就像个戏园子里的小丑一样,狼狈逃窜着,一旁的美人们不停的取笑作乐。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越拖得久越狼狈,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破烂匕首,就想对两只斗鸡下死手。

  这匕首还是他在幻灵谷替人收尸的时候,捡到的,虽然看着破破烂烂,但是总比没有好。

  刚才在井底里他都没舍得用,就怕把它弄折了,此刻却是掏出来防身。

  麻衣衣怎么可能让任一得逞,在一旁急得大叫,“不准伤我的鸡,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任一可不会理她,这鸡居然能跳很高,还想啄他的眼珠子,他如何能忍?

  手起刀落,匕首稳准狠的插进一只斗鸡的眼睛里。惯性太大,直接把鸡头给贯穿了。

  这么一下,那斗鸡也没死透,还在拼命的挣扎着,一双翅膀扑腾得更厉害。

  见到此情此景,麻衣衣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说话都有些哆嗦的道:“你你你……你居然杀了我的黑黑,我要你偿命!”

  说话的功夫,她从自己腰间抽出一丈长的白绫,对着任一就卷裹而去。

  任一脚下还有一只斗鸡,悍不畏死的继续攻击着他,前面又有白绫欲行不利,他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双脚一跃,却是攀上了一根梅花枝。

  这一下却是甚妙,脚下的斗鸡啄了个空,白绫也被避了过去,没有伤到他。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得“咔嚓”一声响,那梅花枝可承受不起他这个八尺男儿,就这么光荣的断裂了。

  “嘎~~”的一声惨叫,不是任一发出来的,也不是在场的谁,而是那只原本气势昂扬的斗鸡,此刻已经被他一屁股坐扁了。

  一下子损失了两只斗鸡,麻衣衣崩溃了,眼圈泛红,差点飙泪。

  她丢弃了白绫,直接掏出了佩剑,对着任一就攻击过去,显然悲伤让她丧失了理智,却是要把人杀了才能善罢甘休。

  一旁的娘子军们吓得大叫,“主子,不要哇!冷静点!”

  范亿才有些瞠目结舌的道:“你们这里的女人,都这么……凶残的吗?”

第136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啊!”任一真心觉得自己很冤,他就只是路过啊,招谁惹谁了。

  麻衣衣不屑的撇撇嘴,“呸!废话少说,去死吧!”

  面对麻衣衣的凌厉攻势,任一激灵的一个就地翻滚,手里抓住那当了他垫屁的斗鸡,甩手就丢了出去。

  麻衣衣一剑狠辣的劈砍过去,顿时把斗鸡死尸劈成两半,鲜血淋漓洒落一地。寻常女子看到这一幕,多少会被吓到,严重的还会呕心难受。

  太壹宗的女人们不会,她们的神经很大条,一个个非但没有被吓得花容失色,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脸蛋涨红神情激动,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捏得紧紧的,蹦哒得欢快,却是比看那斗鸡对赌还要激烈三分的样子。

  范亿才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疯了,疯了,这群女人着魔了。”

  她们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女人,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是诡异的感觉,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致的那种。

  只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深思,毕竟,这方大陆,和海灵宗所处的大陆,其实是两个大陆,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些人和他认知里的有区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不过,终归是不喜就对了。

  却说任一的身上,不可避免的被鸡血溅到,那任屠呆在兽皮囊里,早就按耐不住,一直试图突围,这次却是有些不好出来了。

  任一吃一节长一智,愣是把兽皮囊给它扎得死死的,也不怕把它闷死在里面。

  只见他的兽皮囊忽而这里鼓一下,忽而那里鼓一下,不时的跳动着。

  任一此时被麻衣衣索命,哪有功夫去搭理它。恍惚间,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就这么一个简短的功夫,麻衣衣的长剑已然近在眼前,眼瞅着就要刺破任一的面皮。

  在那一瞬间,任一眼睛圆睁,忍不住脱口大喊,“不要!”

  明知道没用,还是忍不住叫了这么一嗓子,带着点绝望和不甘心。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任一的经脉里,拿原本肉眼可见的莹莹之光,嗖忽间就没了,就像是被什么搜刮干净了一样。

  它来得蹊跷,走的悄无声息,一切都不为人所知。

  却见那原本势如破竹的剑势,在任一的眼里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它不再是凶狠手辣的美人所出的一剑,反而更想是三岁的稚儿,拿着一把大长剑,有些挥不动的感觉。

  慢,实在是太慢了,慢得任一都可以慢腾腾的爬起来,然后绕开剑的攻击范围。

  在他看来一切很慢,却不知,在外人看来,他的速度快若闪电,也就是一恍神的功夫,人就脱离了危险。

  麻衣衣只觉得眼睛一花,自己的剑就射空了,惯性之下,差点没把她带摔了。

  “混蛋!有本事别躲!”她不服气的继续刺过去。

  任一还是那样的轻描淡写的,仿若闲庭散步的躲开了。

  “这位师姐,对不住了,改日再陪你两只斗鸡!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任一打算脚底抹油,先跑了再说。这里的女人都吃了炮仗一样,还没点着自己就能炸了。

  在转身之际,却见那本该呆在兽皮囊里的任屠,正趴在那被砍成两半的死鸡尸体旁边,正打算大快朵颐。

  生吃血食,这还得了?他横空一个跳跃,一把捞起任屠就狂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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