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277节

  虽然不知道任一为何做了这里的界主,还是个有界灵的界主,但是不妨碍他们衷心的祝福。

  他们的神情是那样的圣洁,心灵是那样的通透,即使背对着他们,任一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力量,那是他们的祝福和希望,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仿佛置身在春日暖阳里,忍不住闭上眼睛,接受熏陶。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其经脉里的莹莹之光,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原本已经被耗费一空。此时莫名的凝聚,从涓涓细流,变得越来越粗壮。

  这股莹莹之光,不断冲刷着经脉,最后变成一个球状样的莹囊丸沉淀下来。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时间很短暂,却效果惊人。

第509章 空荡荡的棺材

  归灵世界有了界灵,自然就不会再荒凉,不再是个孤寂没有生灵的单一世界。

  界灵白术之前下的那第一场雨,可不是普通的雨,在场的众人,除了任一和两小个因为不在,没有享受到恩惠,其余的人,修为增长了很多,好几个师弟甚至还碰触到了升级的壁垒。

  只不过,这个小世界似乎无法感应到劫雷的存在,所以,一直被压制着。

  除了人受益良多,这方世界也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积水退却后,泥土里,悄然的冒出了无数的细草芽。

  从菩提界偷拔出来的菩提树,原本已经干枯落叶死绝了,此时也焕发出了新的生命,枝头间冒出了稚嫩的嫩叶。

  菩提界界山后面的那颗长生树,因为强行移动,早已经枯败不堪,离死不远了。

  此时经历了界灵白术的灌溉,又开始郁郁葱葱的,长势喜人。

  两颗树,像两条阴阳鱼的阵眼,分别扎根在这个小世界里,反哺出无数的灵气,悄无声息的滋润着这个寂缪的小世界。

  而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还有一颗种子在悄无声息的发芽,那是一个娇美的女孩,在两人分别时,送给任一的礼物,被他放在了这个世界的角落里。

  它的小苗苗异于常物,竟然是冰霜状,周围的世界,因为有它的存在,竟然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时间如何会有这样的树?

  任一翻遍了脑袋里所有藏书的记忆,也没有找到答案。

  虽然看着怪异,但是又看不出什么不妥,任一只能暂时放置一旁,且待来日再计较。

  至于界主娘娘,此时也没有继续歇斯底里的嚎叫,乖绝得像个小猫咪,静静的待在牢笼里。

  任一杀不死她,又不能放她出去祸害人,索性就这么囚禁着,至于是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也许,只有这个小世界彻底崩灭的那一天,界灵和界主都陨落,她才会有出头之日。

  此时,众人已经被任一安排住进了那个山洞洞府里,就连任屠和任凶两小个也被他强行留了下来。

  他们虽然能幻化成人类,但是,还在稚嫩,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和他一起游历的地步,相反,他还要随时分心照顾他们。

  索性,都留下来,好好的修炼成长。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和他并肩而行。

  归灵世界有许多的新奇事物,等着这两小个去探索,因此倒也不缠着任一,很是自觉的留了下来。

  任一没有耽误,很快又赶回到了地下室,因为,那里还有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娜可安安,还没有救出来。

  两个地方的时间流逝相差很大,所以,他才刚冒出来,和他突然的离开,这中间也就只是隔了几个眨眼的功夫。

  在场的人,除了娜可安安以外,居然没有人发现。

  而这也让任一松了口气,能不暴露的话,谁也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底牌,尤其是在羽翼未丰满的时候。

  这个囚牢里,只有娜可安安一个人,他被铁链高高的吊着,眼睛半睁半闭,已然快陷入昏迷状态。

  他的血液正滴答滴答的往水池里而去,里面的红色液体翻滚,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安安……是你吗?”任一着急的呼唤。

  他没想到,界主娘娘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徒弟也不放过。

  “小哥哥……”

  娜可安安露出一丝笑容,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他再也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坚持住,哥哥来救你!”

  任一的蓝魅前所未有的快,就像一道流星冲了过去,斩断了那些铁链。

  “安安……快醒醒,我是哥哥。”

  任一拍拍他稚嫩的脸蛋,那里一片冰凉,在摸摸鼻息,颈脉。

  他心痛的紧紧搂住这个可怜的孩子,想要给他一点点温暖,可惜,再也不能了,那双紧闭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轻轻的抚摸着他那一头与众不同的白发,任一哽咽道:“别怕,哥哥带你去见姐姐,以后……你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随着话落,任一带着娜可安安的身子,消失在了地牢里。

  这一幕被那一对姐妹花看在眼里,也同样被那个黑衣女子看了个正着。

  黑衣女子捏了捏手里的法器,不声不响的走到一个角落里蹲着。

  那四个傀儡,可不是吃素的,正好把那一对姐妹花围在正中间,想必是任一偷偷暗中下过守护的命令,不然不会这样。

  归灵世界里。

  任一抱着小小的娜可安安,来到一个坟堆前。

  “安安,以后好好陪着姐姐,你两个都不会再孤单了。”

  他没有用灵力挖坑,而是像自己当初做乞丐时那样,跪在地上,凭着双手慢慢地挖掘着泥土。

  因为雨水的浸泡,泥土很松软,让他轻松了很多。

  很快就掏出一个来自神王废墟的棺材,那个里面原本躺着娜可露露。

  然而,当他打开棺材后,里面空荡荡的,让他大吃一惊。

  “怎么会?露露……不见了。”

  这神奇的一幕,没有人能给他解答。

  他只是想把可怜的姐弟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的灵魂不再孤单寂寞。

  没想到,打开后,看到的会是这么惊人的一幕。

  界灵白术像阵风一样的飘了过来,“主人,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白术,你快说!她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任一抱着希望,急切的问道。

  白术揉了揉小鼻子,下巴抬得高高的,“她应该是飞升去了另外一个界,一个很遥远的界,除非你能穿破时间壁垒,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她。”

  “时间壁垒?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就只知道有这个玩意儿,自己不会。”

  白术摊摊手,他只管大胆胡说,别的一概不负责任。

  “咳咳……算了,先把小安安下葬吧!唉……”

  任一帮娜可安安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换了一件干净清爽的衣服,最后才把他这个人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棺材里。

  “弟弟,哥哥对不起你,非但没照顾好你,还连累你身死道消。若有一日,我有能力了,定当找回你的姐姐,然你们亲人团聚。”

第510章 他有这么老吗

  埋葬弟弟时,却发现姐姐不见了。

  任一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一点头绪也没有。

  浓浓的愧疚感让他难受不已,就这么呆愣在坟头,不愿意和谁说话。

  界灵白术在他面前,收敛了很多,乖绝的陪着,不敢出声打扰。

  远处却传来二师兄大大咧咧的呼喊声,“大师兄,你干嘛呢?一天到晚忽闪忽现的?”

  “我没事。”任一大手搓了一把脸,收拾起心情,拍了拍二师兄的肩膀,“你们先在这里待着,稍安勿躁,等我把外界的危险处理了,再放你们出去。”

  说完,他的身影又嗖呼一下不见了。

  “唉……别走啊,我还有很多事要问……”

  二师兄连个衣角也没摸到,有些气愤的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白术,“嘿,小术术,这里的来龙去脉,能和我们讲讲吗?”

  有大师兄任一在,他们现在再也不用害怕白术这个小屁孩了,这言语间,也就随意轻松了起来。

  “额……”白术想到长达一个纪年的历史,让他自己讲,怕是要讲到地老天荒,小世界都崩灭了还差不多,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咳咳,说得他好像好厉害的样子,其实,事情的真相是,他一问三不知啊喂。

  “那个……主人刚才有事吩咐我,我得忙去了,改天再说。”

  他轻飘飘的,就像个没有重量的人,身子一个旋转,一阵龙卷风席过,就回到了虚空里。

  他原本是个陨落的上古圣婴,才从圣人肚子里爬出来,就遭遇了不幸,被人扼杀在摇篮里。

  在灵魂去往亡灵界时,被一个奇怪的老头用一种特殊的法器捕获,并且把他禁锢在了这个小世界里。

  初时,他感觉自己被锻打过,接着煅烧,再接着锻打,继续煅烧,灵魂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面。

  就在他痛苦不堪,想要自爆崩灭于这个世界时,那个老头终于放过了他。

  此时的他,虚弱得虚幻一片,仿佛随时都能消散在这个小世界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恢复了一点灵识后,才有机会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黑暗,灰败,干枯,寂缪,冷清……

  这种不好的感受,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选择了自我封闭,彻底沉睡。

  他能醒过来,多亏了任一弄进来的两棵树,其中菩提树进来的时候,已经干枯死亡,没有了能量释放。

  唯有长生树,还郁郁葱葱,有点生机。靠着这个刺激,才把他从那沉睡的深渊里拉扯了出来。

  当时的他很恼怒,因为他不想面对这个磕搀的世界,然后眼前所见,却大呼意外。

  这里原本灰蒙蒙的,没有光,没有水,更加没有人。

  但是,那几个在地上叫嚣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知道为何,一下子玩性大发,戏弄了他们一番后,又忍不住损耗自己沉积的灵气,下了一场灵识雨,不但弥补了他们的亏空,甚至泽被万物,让这方世界,变得更加的生机勃勃。

  至于后面为什么会发狂的攻击这些人,界灵白术每每回忆起缘由,都会痛苦不已。

  他虽然临死时,还是个婴儿,但是,圣人的孩子,如何能和普通的俗世小孩相比。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人喂饱后,就躺在那摇篮里,欢快的玩弄着自己的脚趾头。

  然后一个带着皇冠的老头窜了进来,一直阴沉沉的打量着他,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无用的废物,留着也是丢脸,去死吧!”

  然后那双干枯的手,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彻底要了他的命。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废物,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感觉很冷,无与伦比的冷。

  原本沉睡了一个纪年,这种感觉已经快要被他遗忘。不料这群凌云阁弟子的胡言乱语,戳动了他的心,把这不快的记忆瞬间清理了出来。

  他发狂了,叫嚣着,那一刻,真的想要把这个小世界彻底崩灭。

  任一的出现就像一道光,轻易的平息他的怒火。

  那是一种死契,刻在灵魂深处,即使他轮回转生也不能磨灭的痕迹。

  这个死契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他不能反抗,否则,会有比被人锻造还要痛苦的事发生。

  心里是有不愿意的,他不想就这样把自己托付给一个陌生人,那种被管束的滋味,是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排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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