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可以不太在乎宇宙大事,他们的重心一半在宇宙近空,一半还留在界域内;五衰就不行,别说成朱,就算他自己这个即将走出五衰境的大能,又何尝不是如此?
每一次的宇宙乱象,都是对他们这样境界的修士一次变相的天劫,避无可避!
他近万年来一直苦心孤诣的拉拢这些有潜力的元婴修士,不就是想在未来一旦有变时,能从中得到些助力么?如果其中能真正走出来几个强力的,也不枉他近万年的付出。
“宇宙大势不可逆!这也不是你我这样的能改变的,自有该操心的去操心!做好自己,等待,如此而已!”
………………
玄元终于有了机会来到李绩的案前,问道结束,红尘未定,这段时间比较空闲,修士们各自放松,是难得的交流机会。
“那人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男是女?你们两个,是不是对人家做过什么?”李绩疑问道。
玄元干笑两声,“天地良心,我们哪敢对她做什么呢?打起架来,比男人都凶的男人婆!我们只不过见她一人孤身行走比较可怜,就哄了她去帮我们对付几个仇家,呃,就是打劫……
她是女子这个是没错的,不过错就错在,她似乎想做个男人?”
李绩也懒得和他撕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只是有些好奇,这种事在他的前世并不稀奇,甚至在某些地区还很普及,不过这男人想作女人还有途径可寻,这女人想作男人嘛,就有些难度了!
“她落到如此地步,对你们两个是有怨言的,连带着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这可如何是好?”
玄元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六五五四这人,心还是軟的,要不,鸦哥你多求肯他几次?”
李绩无奈的摇摇头,他哪有这时间耗在劝说一个女人身上?除非心甘情愿,否则强逼之下,她给你说个反方向,或者什么危险的星域,你去还是不去?
这种事,不能用强,总得教她心甘情愿才是。
“这什么红尘千丈,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章程?”
玄元回道:“鸦哥你也知道的,我和幽寰来这里时间不长,平日里侍者之间也很少交流,所以有关红尘千丈的一切也都是道听途说,并不一定准确,你心里须得有数。
这东西啊,就是个幻境阵图,只不过幻景之深,谁也无法独自跳出罢了;你看现在的红尘图上,诸般人生正在逐渐生成,待其稳定之后,现场这千来名修士就会魂入红尘图,代替图中的诸般人物生存,经历一番红尘风雨,
有一点鸦哥须得注意,一进图中,前生记忆尽失,你不再是修士,也不是元婴,没有功法,也无有剑术,你就是图中那个人,只能按照他的人生轨迹去发挥,凭本能做事,只要醒转,是立刻会被踢出红尘图的……
至于评判标准,这个只能看显圣尊者的标准,别人是帮不得的,但想来你在红尘图中混得越好,评价就应该越高吧……“
李绩若有所思,“你的意思,这副图看的,就是每个人的本心了?依本能做事,谁也掺不得假,作不了怪?”
“正是如此!”
第820章 别样人生
李绩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游戏!
因为自己现在的力量,不能帮他掌控自己;意义何在?练心么?他现在根本不需要!
他很清楚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他一直就把自己放在红尘中,从来也没拿自己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修道之人!
那么,这样的幻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种简单的重复罢了,他现在的做事方式,就是进幻境的做事方式,也是出来后的做事方式,永远也不会改变。
他也不认为其他元婴修士就会因为这一次的红尘经历而有所改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是有人想借此机会审看每个人的心性?以赑屃宝藏为饵?那么,目的何在?
玄元神识道:“我该走了,鸦哥!
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数年前,幽寰曾听一名在赑屃滞留了七百年的疯颠侍者喃喃自语,说这红尘千丈未必能助人知性,却有可能因在其中的挫折而在心底深处留下暗影,后来那疯子再未见过,
所以我们两个以为,真若进了红尘千丈,就绝不能留手,心存慈悲,否则被他人镇压,心境上的畏惧创伤,是会带到现实中来的!”
李绩点头,玄元幽寰这两个呆货,总算还是说出了些有用的东西;如果此节属实,那么在红尘千丈出来之后,这一批左周环系元婴,就隐隐之间有了领头之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服其他修士,如果显圣尊者再刻意交好这一个,或者几个领头者,他也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一批元婴。
玄元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鸦哥,如果你有机会做这领头之人,你会怎么做?”
李绩一笑,“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
玄元无语……
李绩其实还有两个疑问,一来,那些二进宫的算怎么回事?他们是要竞争领头之人呢,还是在往届中心境有失,企图通过这次板回来?
二来,所有门派的修士在进入红尘千丈都是平等的么?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有起-点高的富二代官二代修二代,那么他们的人选依据是什么?会不会依当下左周门派实力而定?象无上道德真宗这样的门派,会一无所知的就这么任人摆布?还是和显圣尊者达成了某种默契?
想的脑袋瓜子疼!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一定不会容许剑修这样的道统成为领头人,因为他们的不可控制!
这可能也就解释了象吾为剑狂和飒沓这样的积年强婴为什么还要来参加第二次的原因,因为他们不甘心!至于什么所谓的赑屃宝藏,对剑修又有什么吸引力了?
其实他现在考虑这么多,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一入红尘千丈,往事皆忘,也是干净!
本色入境,又有何惧?
一个时辰后,红尘图谱生成,图中人物诩诩如生,背景,成长,前二十年人生轨迹走完,相对处于一个比较稳定,蓄势待发的阶段,当其时,正是众修士踏入红尘之机,过早,图谱不稳,周围环境紊乱,过迟,一切皆已成规。
没有灵魂撕扯的感觉,仿佛就是累了,倦了,困了……一觉醒来……
………………
傻根把干草和豆子混合好,提起硕大的木桶,一古脑倒在马槽中,心思却没放在以往珍若性命的几匹骏马上,他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混到了如此悲催的地步?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有些开窍了!
这里是花马驿,一个上万人口的大镇,战争期间兴旺发达,和平后慢慢衰落的驿镇,和其他的乡镇以农夫居多不同,花马驿大部分居民的祖上都是曾经的军人,所以这里的民风也是异常的骠悍!
这里没有修真,人们也压根不明白什么是修真,没有妖魔鬼怪,没有高来高去的仙人,只有脚踏实地的凡人!
这是个低武世界!
傻根连把式也没学过,他祖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头兵,喂马的马夫,连战场都没上过,听人说是晕血!这个可笑的习惯在军队中是被人极度鄙视的,也不知道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原因,
更蹊跷的是,这该死的遗传竟然就这么一直传了下来,傻根的父亲也见不得血,现在轮到了傻根继承了家族的光荣传统,所以,他只能给人养马,任人呼喝。
他为人养马的主人,是这个驿镇一等一的人家,无论是祖上军功,还是现在的官职,在花马驿都不做第二人想;少府监,虽然仍然是这个王国养马的地方官,但无论在当地,还是在王国军队中,都是有一定地位和人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