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隐寺属于田园佛宫的管属,区域内有寺院六十一座,属于不多不少的区域,对佛隐寺来说一年内要打六十场,会不会造成疲劳过度,麻木懈怠,萎靡不振,等等后遗症,一根也说不清楚,毕竟,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佛隐寺的第一个对手是龙潭寺,这是老对手了,龙潭寺的历届排名成绩和佛隐寺差不多,都在百名左右晃荡,但这是指的最后的综合成绩,他们和佛隐寺一样,偏科偏的厉害,不过不是论佛强武斗弱,他们正好相反,是武斗强论法弱!
龙潭寺和佛隐寺相斗,就是一个结果-互爆!
佛隐在论法上爆龙潭,龙潭在武斗上爆佛隐。
不过这次听说龙潭寺近十年来在论法上很是下了大力气整饬,又出现了几个很有天赋的嘴炮,欲在这次排位上一雪前耻,拿个好成绩。
当然,想进前十是有难度的,不过据说排在前几十位很有信心,这一次就是欲拿佛隐开刀,打个开门红!
相对来说,在文斗论法上提高,可要比武斗顶葫芦要容易一些,某些天才在胡搅蛮缠上的能力真不是靠耗年纪博览群书能比拟的,一旦寺院得到这样的嘴才,成绩焕然一新,在灵山佛国的寺院体系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和论法相比,武斗能力的提高就要艰难的多,那真是一分辛苦一分耕耘,汗珠子摔八瓣勤学苦练得来的真功夫,当然也有天纵之才,但再是妖孽,你也得从基础一点点的拔地而起不是?又不像嘴,是张嘴就来!
所以第一场,最紧张的不是摩诃院,而是颂经堂,佛隐的嘴炮们最近些时日天天在找题目翻佛经,互相答辩,激烈异常,据说为了更好的准备,连颂经堂中的一些稍微有些潜力的新人臭嘴都喊了去,就为适应变化,适应不同的风格,其中就包括臭嘴一朱。
至于摩诃院的所有人员,还有些闲杂人等,却在大师兄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主场,寺内最大的一块平整场地,黄土夯就,十分的结实。
他们这样层次的僧人,还属于凡人和修者之间,皮肉筋骨坚韧有限,用真正修士的青石场地就显的太硬了些,所以,就是用的特别的黄土,也不太起尘,夯实了事,事实上,几乎每个寺院都有这么一块场地以为武斗之用。
但再结实的土地,十年一用,场地上也长出了片片的植被杂草,生命力的顽强,可见一斑。
至于文斗的场所,当然是在大雄宝殿之内,论法嘛,文明人的高雅事,怎么可能在外风吹太阳晒的?
“大师兄,明天龙潭寺的人就到了,咱们不演练配合,来这里做甚?
我的意思不是质疑大师兄的决定,而是实在不太明白……”
一名僧人小心翼翼道,他们实在是被揍怕了,现在说话都生怕得罪这个暴燥的大师兄。
以他们数十人对付大师兄一个,还被揍的躺倒一地,按理来说有他一个,团战就不用担心,但实际上这种想法是幼稚的,并不符合实际情况。
他们在摩诃院的动手,严格来说就只是打架,并不是升级比武的全力以赴,实际上每次打架,真正上去的也就五,六个人,还不敢太下死手,这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佛隐寺的僧人个体实力真的很一般,和那些长于战斗的寺院没的比,大师兄厉害归厉害,以一敌十却完全不可能,这是武斗,不是自己人关起门来耍把式。
一根瞥了他一眼,这还是有些不服气啊,不过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完全收服人心,等几场胜利之后,就自然水到渠成。
“配合?佛隐寺练了数百年的配合,我也没见你们练出个屁来!
来,都别闲着,先給老子挖坑!”
蹴鞠比赛中,作为主场的一大优势就是,可以把场地变成自己才清楚哪里有坑的菜地!
第2083章 武斗【为拐点到来加更】
在武斗场地上挖坑,对修行人来说就是个笑话!
修士神识一扫,环境地面情况便尽在掌握之中,现在挖坑企图陷人就是在做无用功。
但是,武比的可不是正儿八经的修士,而是初入佛门,未至比丘境界,没有产生神识的僧人,对他们来说,挖坑仍然有效。
“不要挖太深太大,能陷进一只脚既可!挖好之后,上面盖好草植以为遮掩!
最重要的是,大家记好位置,如果没陷到对手,倒把自己陷进去了,那可就是笑话了!”
二冬额头冒汗,“大师兄,这么做,好么?”
李绩斜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好?环境,就是战斗的一部分,还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对不同特点的对手,就是要因地制宜的用环境变化来为自己争取条件,老子又没在坑里埋竹签,设兽夹,已经很厚道了!
咱们佛隐寺这块武斗场地,以后可不仅只是菜地,也可能是沼泽地,泥泞地……”
看了看周围,那些没能力参加武斗的僧人们正围在场地旁,他们不参加战斗,也不好随便进来挖坑,就怕挖了倒陷了自家人,这种事也就只能参加战斗的十名僧人自己干。
旁边还有一群僧人,却不是摩诃院的,而是颂经堂的,一朱和一群论法的僧人们正在旁边高声纵论看热闹;论法之所在佛隐寺的大雄宝殿,那是个庄严的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观战的,有人数的限制,像一朱至于新入门不久,面貌又比较奇特的,就没有进去一听的机会。
一根便走过去,“一朱,都准备好了么?”
一朱得意洋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引磬、木鱼、铙钹、手鼓,法铃,凡是做法事的那一套,能响的老猪我都带来了!另外这些颂经堂的师兄弟你也都识得,都是嗓门大的,你是咱们颂经堂过去的,现在在摩诃院当了大师兄,大家都与有荣焉,为兄弟扎场子,义不容辞!”
一朱在某些方面讨厌归讨厌,但做猪上却是没的说,是个遇事敢担当的,这也是两人虽口角不断,却关系紧密的原因。
一根便揽着一猪肥阔的肩膀,低声吩咐道:
“明日正戏开场,你们就給我可劲的骂!只要别连累佛祖,其他的阴私烂事,陈年旧账,泼脏水拆烂污,有的没的,编的撰的,夸大其词的,捕风捉影的,也不拘上场之人,也可以包括他们的师门道统,祖宗八代,就一个字:骂!
骂的他们心浮气躁,怒不可遏,进退失据,就算你立下了头功,回头此间事了,我请大家去喝花酒!呃,喝大酒!”
一朱一拍胸脯,“一根你放心,老猪我这张嘴,虽然上不得宝殿,但放开拘束野骂却还没遇过对手,你放心,交給我便是,老猪我定要骂的他们祖宗在棺材里都待不住,非得爬出来找你拼命不可!”
一根一一和颂经堂的老伙计们打过招呼,以资鼓励。
他准备的这些,有用,其实也没用!
前世蹴鞠联赛,这些东西不过是入门的小伎俩而已,实际上的影响就很有限;对他来说,想帮助佛隐寺的话,有他一根一人足矣;无论单挑团战,他都是阴人的一把好手,实力碾压问题不大。
但他的目的不是帮助佛隐寺升级为刹,为宫,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毁掉整个联赛机制,升级体系,把他那些前世的肮脏带进这个理想的灵山佛国,然后让佛国在自我机制被侵染腐蚀后自然崩塌。
所以,本来很简单的事,也让他做的无比的复杂。
还有太多的其他龌龊手段,不过他现在的地位条件还不能一一施展,比如贿赂仲裁者;
佛隐寺和龙潭寺一战,主持的是第三方比丘僧,一名来自田园宫的僧人,一根和人地位相差太远,本身的名气还没有打响,现在是和人拉不上关系的,只有等他取得几场胜利后,在两位苦座师的心目中有了些地位,说话真正有人听了之后,才能通过两位座师和这些仲裁者挂上勾。
不着急,一次排位赛长着呢,总有把大家都拉下水的机会!
第二日,吃饱喝足,摩诃堂所有僧人数十人,在大师兄一根的带领下,来到了武斗场地,最后确认之前的布置。
过不多时,龙潭寺的数十人也来到这里,双方隔空相望,气氛逐渐紧张。
龙潭寺是昨日晚间抵达,都是练家子,一晚的休息完全足够,他们中的一部分去了大雄宝殿参加文比,剩下的便来了此处,一名龙潭比丘僧带队,谈笑间,状态轻松,他们对佛隐寺武僧有心理优势,数百年未曾败过,所有人都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