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生死之间,不知为何,看着那瘦小的人影,杨三阳一颗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陷入了沉寂,他似乎又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又一次看到了朦胧中熟悉的人影!
那个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名字:耶!
自己取笑般的取了一个名字,带着几分嘲弄的味道,那个名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三千年,小萝卜头依旧是小萝卜头,不见丝毫长大。
这就是先天种族的通病,寿命悠长发育期自然也是漫长无比,先天生灵伴随着成长,力量会逐渐加强。
但是成长的周期太过于漫长,所以大部分先天生灵都选择修炼后天法,选择修炼后天神通,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大荒太危险了,想要熬过漫长岁月,可能不等你长成,便已经陨落了。
杨三阳怔怔的看着那道幼小的人影,通过阿弥陀感应,他自然知道这个人影已经跪在雕像前默诵了三千年佛经。
慢慢的走上前,杨三阳弯腰拍了拍小萝卜头的后脑。小萝卜头刹那间如小豹子一般,呲牙咧嘴的转过身:“谁敢打我脑……师兄……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可终于回来了!”
娲动作顿住,泪如雨下,猛然扑入他的怀中。
杨三阳叹息一声,在这茫茫大荒,几人相依为命。虽然种族不同,血脉不同,但是……却胜似亲兄妹!
杨三阳是真的将她当成了亲妹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杨三阳将娲抱在怀中,摸了摸对方头顶的双角。
“你还说,神魔大劫三千年,我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你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样子,便将我自定境中惊醒过来!万幸,你终究是回来了!”娲双目红肿,哽咽的道。
不远处龙须虎与冥河屁颠颠的跑来,瞧着扑在杨三阳怀中的娲,忍不住取笑:“哈哈哈,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般不知羞!”
“好你个大头虎,居然敢笑我,看姑奶奶我不教训你!”娲面色坨红的自杨三阳怀中起身,向着龙须虎打去。
冥河抱着怀中双剑,死死的抱着,眼睛里满是陶醉的站在那里。龙须虎躲避娲的抓捕,将其撞得一个趔趄,此时醒悟过来,来到了杨三阳身前:“师兄,神魔大劫结束了?”
杨三阳点点头。
“哪个赢了?”冥河瞪大眼睛,露出一抹好奇。
“都没赢!为他人做了嫁衣!”杨三阳瞧着满地翻滚求饶的龙须虎,转身向山间宫阙中走去。
白泽躺在摇椅上晒肚皮,伏羲满面讨好的替白泽揉捏着大腿,时不时的趁机自白泽大腿上拽下来一撮毛,悄悄的藏在怀中。
感应到杨三阳的气机,二人齐齐转身向门口望来。
“你们两个倒是舒服!”杨三阳没好气的道。
听问杨三阳的话,白泽咕噜一下自摇椅上翻身落地,上下目光惊奇的打量着杨三阳:“你小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杨三阳笑眯眯的走上前,躺在了摇椅上。
这两个家伙精通先天神术,易算之道无双,对自己的安危毫无担忧。
“谁赢了?”白泽好奇的道:“之前大战惨烈,天降血雨犹若是瓢泼,又有圣道气机席卷大荒,好大的阵势”。
杨三阳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白泽无奈,只能伸出爪子帮他拿捏。
杨三阳也不卖关子,将神魔大劫的过程说了一遍。
“什么?”白泽骇然的停下手中动作:“魔祖居然成为了半圣?还被封印了?”
“有什么好吃惊的,之前神帝陨落,都没见你这般吃惊!”杨三阳睁开眼,面色诧异的看了白泽一眼。
“你知道什么!神帝之死,在我预料之中,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否则我也不必躲在后方看戏。只是没想到魔祖竟然活了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活的很好!”白泽抓了抓下巴:“龙凤麒麟三祖得了大势,未来大荒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似乎有些不妙啊,诸神处境堪忧!”白泽站起身,也不再给杨三阳揉腿,而是仰头看天,眼睛里露出一抹忧心之色。
下一秒,冥河走进来,白泽顿时眼睛一亮,看到了冥河怀中的两把宝剑:“好宝物!”
一个健步上前,来到了冥河身前,欲要将那宝物拿在手中,却被冥河打开了爪子,警惕的看着他:“老祖,这宝物是我寄托法相的宝物,你可不能乱想。”
白泽闻言讪讪一笑:“哪能啊!哪能啊!我就只是想着看看罢了!别那么小气嘛。”
冥河防贼一般看着白泽:“等我寄托法相,再给你看看宝物。话说师兄寄托法相成功,宝物衍生出了神禁,比我这两把剑好了不知多少。”
“神禁———”白泽惊呼,猛然转过身,一双眼睛绿油油的盯着他。
“想都别想!”杨三阳哼哼唧唧的道。
“我就看看,你给我开开眼!老祖我活了亿万年,可从未见过神禁是什么样子!”白泽扑在了杨三阳怀中,死皮赖脸的拽着他领子。
“是呀,师兄你就给咱们开开眼吧,先天神禁究竟是什么样子!”伏羲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此时娲自门外走来,也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杨三阳无奈,只能自袖子里掏出一卷卷轴,递给了众人:“拿去看,稍后还给我!”
白泽一把夺过宝物,然后窜到一边,摊开太极图,瞧着那玄妙莫测的纹路,流出了口水。
娲等人也是呼啦啦的扑了过去,杨三阳摇了摇头,这些家伙心性太过于不成熟。
正想着,耳边声响,祖师话语在其耳边传开:“你且来我房中。”
杨三阳闻言立即站起身,化作遁光来到了祖师讲道之地,童儿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云朵,眼睛里满是生无可恋的样子。瞧见杨三阳走进来,不由得眼睛一亮:“咦,择不吃大锅吗?你小侄又亏来了?”
“咦,这不是道果?你小子又回来了?”
说话间话语跑风,一口牙齿又少了两颗,看起来颇为滑稽。
童儿的话,杨三阳听懂了,瞧着对方咧嘴笑,缺少的牙齿,不由得面皮抽了抽。
似乎感受到了杨三阳的目光,童儿立即闭嘴,却又不甘心的道:“到窜欺人太甚!他也没有好受!”
“童儿师兄,你又何必呢?”杨三阳摇了摇头:“祖师诏我进去,稍后在和师兄叙话。”
说完话迈步走入后院,却见祖师端坐在榕树下,大师兄道传鼻青脸肿的坐在祖师下手,整个人脑袋肿成了猪头,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