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闻言略作迟疑,然后退了下去。
道缘山峰
山脚下
三长老身形比之前登临道义山峰之时,更加佝偻了,似乎站不直身躯一般。
“唉!”三长老叹息一声,化作流光向山中飞去。
山巅
石洞处
道缘闷闷不乐的坐在悬崖处,一双眼睛看向天边云海,双目露出一抹悲切,久久发呆不语。
“道缘姑娘!”忽然只听一阵悲切声传来,就见三长老衣衫褴褛,踉踉跄跄的奔跑着自远方而来,声音里满是惶恐、急切:“道缘姑娘!”
“三长老?你是三长老?”道缘闻言自发呆中回过神来,瞧着自山脚下踉跄着爬上来的‘乞丐’,心中升起一股犹豫,好一会方才辨认出来。
“噗通~”三长老来到道缘身前,径直跪倒在地,不断对着道缘叩首:“道缘姑娘,求求你了!你去救救我家公子吧!求求你了,再晚怕来不及了!”
“长老,为何如此说话?四师兄怎么了?”道缘闻言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将三长老自地上扶起来。
三长老将道缘推开,不断叩首:“姑娘,你快去吧!迟了,怕来不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道缘闻言身形忍不住微微摇晃。
“石人族惨遭横祸,被人灭族了!公子遭受打击,承受不住伤痛,欲要自绝于山巅……”三长老声音悲切,说起来老泪纵横:“公子可是我石人族的希望,寄托着我石人族无数男女老少的期盼,可不能有半点事情。还望姑娘发发慈悲……”
“嗖~~~”
不待三长老说完,道缘已经化作流光远去,留下面色惨淡的三长老叹息一声。
道义山峰
玉液洒落在地,顺着青石,流淌入凉亭边缘的泥土里。
尚未靠近凉亭,道缘便已经听到了一阵悲切的哭声,声音凄厉绝望,叫人不由得闻者悲伤。
道道冷风吹来,卷起了山间枯叶,打在了道缘的脸上,叫其枯瘦矮小的身躯,此时不由得晃了晃,似乎承受不住那树叶的力量,承担不起罡风的打击。
她太累了!已经伤及到了本源,就连这风儿,也能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运转道法,强行定住身形,道缘向凉亭跑去,却见道义此时手中捧着一座碧绿色的碑文,面色悲怆的对着悬崖哭啼。
“师兄,你莫要悲伤,族里的事情,三长老都和我说了,你乃是石人族的希望所在,石人族无数老少的期盼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道缘连忙喊了一声。
“师妹,你来了?”道义面色惨白,满是泪痕的脸部缓缓转过身,死鱼眼般盯着道缘,声音悲怆到极点:
“全死了!”
“石人族没了!家里的长辈、兄妹全死了!唯有我一人苟活于世,全都死了!”
第两百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
“全死了!全都死了!”道义在哀嚎,犹若杜鹃啼血,声音里充斥着无尽绝望。
“怎么会?石人族托庇佑于凤凰族,又怎会全都死去?”道缘闻言心中一惊,面露骇然之色:“这不可能!何人胆敢冒犯得罪凤凰族的危机,跑去与石人族为难?”
道缘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敢相信,只是看着道义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着实不像是说假话。
“师兄,你如何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可莫要被人糊弄了!”道缘连忙上前,开口温和的出言安慰。
“此事断然假不了,凤凰族已经有人传来口信!凤凰族又岂会骗我?”道义在哭,声音里满是悲切:“你来得正好,为兄根基被废,更是家破人亡部落被毁,再活下去也是了无生趣,倒不如将大椿树枝桠还给你,你去还给道果那个蛮子,省的日后总是教你为难!”
一边说着,道义开始运功:“为兄这便自废法力,将大椿树交还给你,自绝于此!免得在拖累了师妹你!”
道义一边说着,周身法力尽数浩荡向着手中碑文内灌注,惊得道缘连忙上前,按住了道义肩膀,止住了其动作:“师兄,万万不可如此!”
“师兄,你我十万年交情,难道你还不知我心意?当年是你照顾我、安慰我,如今师妹踏入道途,也该偿还师兄恩情了!”道缘的目光坚决、不容置疑:“师兄,你若自绝于此,师妹绝不会苟活下去,倒不如跟随师兄去了。”
“师妹!!!又何必拦我?师兄如今已经成为了废人,整个山中所有同门都瞧不起我,认为是我拖累了你,是我指使你盗取了山中灵药……我这般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道义抱头痛哭:“生活如此无趣,活下去也是一种折磨。我根基被废,三灾下必死无疑,若是没有我拖累,你还可以继续活下去。你就叫我死吧!”
“师兄,你怎么这般顽固!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能轻易放弃?”道缘啜涕道:“师妹已经很努力的帮师兄寻找弥补根基的办法了,师兄你若自绝于此,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山巅传来道道哭声,啜涕生在群山间弥漫开来。
杨三阳的山峰
杨三阳此时不紧不慢的拿着木铲,小心翼翼的栽种一株株灵药,青鸟不知自何处叼来了灵药的种子,还有一株株灵药,郁郁葱葱的摆放在大殿前,等候杨三阳的栽种。
问她是哪里来的,她也不肯说,只是傲娇的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
有山必有水,杨三阳的山峰,后面也有一条瀑布,清澈的水流为山林带来了无穷的生机。
忽然间杨三阳动作一顿,似乎心有所感,抬起头看向道义山峰,伸出手掌略作掐算:“还不安分吗?我那株梧桐树,又岂是你能打主意的?”
“吃的教训还不够多!”杨三阳冷冷一笑。
心中念起,正寻思着如何给道义一个教训,忽然只见清风卷起,庭院内多了一道人影:“道果,你这庭院道场可是真气派,比祖师的讲道之地还要气派三分。”
“见过师兄”杨三阳听闻声音,转身瞧着童子,诧异道:“师兄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我是不想来,但祖师召你有事情,我似乎闻到了酒香”童子揉了揉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杨三阳。
杨三阳笑了笑,手掌一招,泥土里飞出一坛酒膏,递给了童子:“祖师最近召唤我太过于频繁了,不知这次招我前去,有何考校。”
“你去了就知道了”童子美滋滋的提着酒膏在前面走,杨三阳放下手中木锹,然后招呼一声:“娲,你继续培植灵药,我去祖师哪里走一遭。”
说完话,也不管庭院内的娲是否听到,随着童儿一路向祖师讲堂处走去。
来到小院,祖师正闭目打坐,杨三阳恭敬跪倒在地:“拜见祖师。”
“你日后见我不必跪拜”祖师睁开眼,双目看向杨三阳。
“啊?”杨三阳闻言骇然失色,连忙叩首:“祖师,弟子是否可有对不住祖师之地,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