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灵食一道凋敝,主要还是因为炼制灵食,对于修士们来说实在是太过费时费力。
修士们金丹期开始辟谷,筑基以上就能服用辟谷丹,口腹之欲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
如今流传下来的灵茶灵酒方子,也都是一些有着特殊功效的;作用并不在于饱腹和口味,而在于辅助修炼。
当然也有单纯喜欢灵酒灵茶的人,譬如姜供奉就是。
席子默快递过来的不过是一坛酒,一百斤灵酒绝对不少,但这么多人一起喝,也算不上多。更何况成王并没有把全部的小酒瓶一起拿出来。
成王仗着自己是爹,就对儿子说道:“你还藏着多少好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尝尝?”
席子默就拿出自己新研发的一道灵食。
那是一棵仅有巴掌大的枯树,在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之后,席子默托在手上,往饭厅中间轻轻一抛。
小小的枯树迅速发芽抽枝,莹白的花朵绽放,随即花瓣凋零,枯叶飞舞,留下满满一树累累硕果。
似乎有一阵风吹过,那些花瓣、枯叶打着卷飞起,托起已经绯红的果实,送到看客们的餐盘中。
这是他在来路上做的,主要是在纸船上太无聊了,他就把一个阵法融合进灵食里。
严格来说,只是半个阵法。他从玉符里参悟到的一个迷踪阵里剥离出来幻阵,感觉上效果应该不错,实际用出来,效果也不错的样子。
看周围的人都沉浸在灵食中,他悄咪咪打了个手决。
原本他坐着的位置上,瞬间多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他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出阵,赶紧回去哄小葫芦去。
小葫芦在他识海中已经气成了蓝色,现在正在哽咽:【我长大了,你就不管我了。】
【小荷包已经包不住我的叶子了。】
【天气这么冷,芽都要冻掉了。】
【这样下去,明年就要开不了花了。】
第60章 专机
席子默悄咪咪开溜, 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情,只是不想和一群老先生老太太一起喝酒。
他们金丹期的话题,他也插不上嘴, 听也听不懂,在一旁坐着, 还不如去找他三姐。
席三姑娘在成王子弟中, 修为并不算高,但是她的师尊是一位元婴真人,显然前途无量。
无论是在成王府,还是在丹宗, 她都地位超然。
想攀附席紫夏的人很多, 但是席紫夏自带高冷气场,总会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高冷小公主的形象,只是席紫夏故意做出来的:“否则我还修炼不修炼了?”
身为成王府的嫡女,多的是人看她这个“身份尊贵”的小郡主的笑话。
她要是不拼命修炼, 出身越好,给人增添的笑料就越多。
等她到了宗门之后,她的出身反倒不起眼起来。
在丹宗这样的大宗门中, 多得是家中有元婴甚至以上修为的长辈们。
虽说前程远大的修士们大都不喜欢生孩子,但是也有一些会生子女。如今的那些大宗门里,就是掌门或者老祖的亲子亲女, 算算数量其实也不少。
当然她的出身也不至于垫底, 比起那些纯粹因为机缘巧合, 或者是资质被收入门墙的子弟们来说, 有一个小世家在背后作为支撑的她,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
总体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席紫夏懒散地靠坐在铺了长毛兽皮的地上,怀里抱着一桶零食,一边吃一边跟席子默科普:“跟你说这些,就是等到了宗门那边之后,记着别把自己小王爷的身份当一回事。阿姐相信你管的好自己,但是你还得管的好随行的其他人才行。”
以前她不说只顾着在宗门闭门修炼,但确实是很少会去周围的坊市转悠。
结果因为席子默要代购食鼎的事情,她倒是着实在坊市里花费了些时间,见闻也比以前要多。
一些出身微末的小修们,多半为人谨慎,倒是很少惹事。
少数出身高的修士们,人家的活动区域基本不和普通修士们重合。
反倒是一些出身不高不低,类似她这样的小修,更容易惹是生非。
平时在自家地盘上称王称霸惯了,到了别处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有一些习惯于狗仗人势的从人,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底气,觉得他们的后台天下第一。
丹宗坊市庞大,售卖最多的又是修士们谁都需要的丹药,往来的人员十分庞杂。
席紫夏几乎每次去逛街,都会撞上这样的事情。
“嗯。”席子默乖乖点头,问道,“坊市很大吗?”
“很大,比整个京城还大。”席紫夏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忍不住把零食桶往边上重重一放,坐直了说道,“阿弟你自己最该注意,就算碰上什么事情也忍一忍。坊市内有宗门的外门长老坐镇,不会让人吃亏。”
至少表面上,还是能够做到公平的,毕竟没有哪个势力敢在明面上和丹宗撕破脸,只是背后就不好说了。
那些“聪明人”,在坊市里哪怕心里面已经气到不行,表面上绝不会表现出来一点。除非招惹他们的人,一辈子不出坊市了,否则有的是机会收拾,还不用得罪丹宗。
丹宗的武力值不行,宗门的态度也一直不够强硬。
双方就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善秩序。
这些背后的事情,席紫夏不说,席子默稍微想想也能明白。
不过他就是去逛个街而已,知道这些事情,只是防患于未然。
席子默比较好奇的是:“听小明管家说,到时候能让阿姐带着我们去历练?”
宗门的资源,能够开放给他们这些外人吗?
其实并不太能够。
但是成王府的人都能算是半个丹宗弟子;再加上席子默对于景彤真人的救命之恩,又兼之本身的潜力等诸多因素,席子默在丹宗的权限,甚至比席紫夏这个元婴修士的弟子只大不小。
不过这点,丹宗并没有做得太明显。席紫夏不知道,席子默自然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