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虚呢？
那必须不行。
两个人商量完毕，也不去逛菜场，直接就去了虞渭国最大的自选超市——夜林。
虽然名字叫林，实际上夜林是整个虞渭国最大的森林, 横跨三片大陆，植被浓密，哪怕在白天，行走在林间也看不到阳光，几乎是一片永夜。
夜林内交错着数条灵脉，各种资源极为丰富，同时也极为危险。元婴期修士也不敢过分深入。
胡青和席子默过来，也只是在夜林的外围，倒不是害怕里面的危险，而是高级灵材席子默处理不了。
伴随着修为的提升，席子默觉得自己的破法之眼也加强了一些，在夜林这样的地方，能够看出很远，不过注意力容易放在那些有灵气的东西上面，反倒是忽略了一些普通的东西，要不是胡青看着，得撞无数次石头。
他嫌这样太磨叽，干脆放了几盏纸灯出来。
淡蓝色的灯光亮起，像是原本就存在于夜林中的发光植物，光线柔和地照亮周围的环境。
夜林顶部都被浓密的枝条和树叶覆盖，底部是厚而松软的腐殖层。
农民默下意识觉得：“这些土用来种地很不错。”他看了看身边的葫芦精，“你要扎根试试不？”
“我需要的天地法则，不是肥料！”他瞬间想起上次被席子默浇营养液的事情，看着某老农表面正经下面的跃跃欲试，警告，“不准把我埋土里！”
“啧。”席子默撇嘴，“身为一株植物……”竟然连大地母亲都不要，简直和发色一样非主流。
小葫芦精整天弄些非主流发色和生长习惯，现在连形状都是上大下小的非主流，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他喜欢的衣服颜色都跳了点，至少都还算好看。
胡青见席子默能好好走路了，就放开手，跟在他身边，等着干掉一些不听话的食材，顺便采集一些漂亮有趣的小植物和小动物到山谷里。
他的记忆一直混沌不清，最近开始有着清晰的记忆，就是从席子默开始。
小小的一个宝宝，腿短手也短，认认真真有模有样地在空旷的山谷里捯饬一些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小苗。
小苗慢慢长大、开花、结果；又从少少的一两株，变成一两片。
鲜花引来许多昆虫，又带来一些小动物。
山谷中逐渐热闹起来，让人再也回想不起当初的荒凉。
席子默拿了一把小药锄出来，看到顺眼的植物就采集下来，交给胡青放好：“我想找点菌菇，这里菌菇挺多的。晚点我们烤蘑菇吃。”
“蘑菇有什么好吃的，又要放汤又要烧烤，怎么哪里都少不了它？”胡青从回忆里拔出来，直觉厌恶蘑菇，“吃肉才是人生真谛。”
“你这个挑食的葫芦，完全不懂菌菇的美好。”席子默不理他。
夜林里因为缺乏光照，类似其它森林里常见的那些低矮杂乱的灌木几乎没有，倒是不缺乏一些菌菇。
长期生长在充满灵气的环境内，这些菌菇大部分也有一些灵气，即便大部分都还够不上灵植的标准，用来做菜是没有问题的。
反倒是一些灵气含量充沛的真正灵植，因为吃货默判定不好吃，就听之任之地长在地上，逃过一劫。
因为不需要顾虑什么危险，两人的行进速度很快。
席子默很快看到一种树：“那个！树芽很好吃。小文管家买过。”
扬起的不过一根筷子大小的药锄，指着的是一棵参天大树。
小药锄也不犹豫，直接落下去往土上轻轻一磕，大树就摇晃了几下。三五下之后，整棵树就被挖了起来，连着大部分的根须和土壤，被胡青轻松收起来。
浓密的夜林中，陡然多出一块斑秃，漏下天上的星辰。
周围响起惊起的鸟叫，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多少动物和昆虫在奔跑。
席子默刚开始没当一回事，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掺杂其中的一声细微闷哼：“有人？”
他问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听到声音的方向，而是看向胡青。
夜林的深处自然没多少人敢进去，但是外围却是小修们历练的天堂。虽然夜林的面积特别大，碰上其他人的几率并不高，但碰上了也正常。
“嗯。”胡青的神识覆盖范围极广，哪怕不是有意铺散，这么收敛着，也能盖住大半个星球。
边上别说躲着一个人，就是藏着一只蚂蚁，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席子默倒是没再追究的意思。
在这种历练地的野外，遇到陌生人是相对比较危险的情况，尤其听到刚才那声闷哼，对方很有可能带伤。
带伤的野兽更加危险，人也是一样。
不过对席子默来说，他虽然不怕，但这会儿只是来超市买菜，没必要去触对方的神经：“咱们去别处看看。”
家里包括小仙女娘都是肉食动物，蔬菜吃的不多，他这一路过来采集的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猎物。
“行。”买菜时间，胡青就是个司机加拎包的，对厨师大人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两个人脚跟一转就要远离，却听见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等等，席子默？”
“嗯？”精确的点名让人瞬间不能直接走掉。
纸灯飞过去，照亮已经从隐藏处站出来的人身上。
一身黑色的法衣，模样俊俏又冷肃，完全是一个大帅哥。
只可惜现在大帅哥脸色惨白，连站都站不直，法衣都有些破破烂烂，简直不能更狼狈。
“聂庸？”席子默完全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都还能碰见熟人，还是这么一个难得能和他称之为朋友的人。
人啊，就是经不起念叨。前几天他们才刚说起聂庸，他立刻就来了。
接下来超市也不用逛了，两人直接把聂庸带回家。
等到文漮和清渠回家的时候，聂庸已经收拾整齐，没那么狼狈了。
清渠认识聂庸，就和普通的母亲看到自家小孩儿带回来的同学一样，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惊讶，直接热情地招呼：“是小聂啊，这么久没见，你结婴了没？”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