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老祖看出席子默的震惊,笑眯眯解释:“用来建城的,不过是建造界门多出来的废料。”
事实上,像星河城这样的地方,沿着整条界域还有好几个。
星河非常危险,但同时蕴含了无数的机遇。
在域内很多地方,别说是仙灵气,就是灵气,也不见得多充裕。好一点的灵脉和洞天福地,早就已经被大势力霸占。
哪怕是大势力之中的弟子们,也无法享有非常好的灵气资源。
但是在星河就不同了。这里不但灵气非常充裕,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仙灵气。
这才是散仙们会在此长期驻守的原因,哪怕这里的灵气和仙灵气都非常狂暴,对于散仙们来说也有一定的危险。
当然,他们现在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修炼,而是检查界门的漏洞。
驻守的修士们都有一套检查的方法,但是那里有破法之眼直接观测,来的直观详尽?
跟随的十来名修士,都知道这个小炼气拥有破法之眼,准确来说是破法之眼的雏形。他们也都听说过破法之眼的逆天之处,但那都是传说。
破法之眼究竟有多厉害,他们全都心存疑虑。
席子默也确实在刚开始的时候表现得不尽如人意:“看不清。”
之前远远站在星河岸边,他就感觉到从星河中弥漫开来的雾气;如今直接站在界门之上,距离星河那么近的距离,不仅雾气更大,而且还有无数拍击过来的水花。
哪怕有散仙老祖的防御法宝护持,如果不是胡青扶着他,他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修士们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倒也谈不上失望。
仙域如今遭到魔气污染,确实是他们驻守界门的修士的失职。他们之前没有察觉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检修漏洞。
只能发动全部的修士一起,用笨办法,一寸寸地检查界门。
这种方法不能说没有用,但是一来没有效率,二来也非常危险。毕竟这样的检查,必须要让修士去到一个更为接近星河的地方。
平时修士们只是用一种在席子默看来,类似探照灯的法宝,远远地检查和维护界门,以及长长的类似引桥的部分。
他们坐在类似白玉碟一样的飞行法宝之中,开着起码三层防御法宝,堪称全副武装。
这只是在偶尔会被星河的浪花溅到的距离,就已经非常危险了。
若是要就近观测,则必须要进入到星河掀起的滔天巨浪之中。
操控飞行法宝的修士的驾驶技术,起码得是车神。
散仙老祖对跟随而来的修士们说道:“你们自去。”
席子默就看到这些修士,也不用飞行法宝,而是直接祭出飞剑。然后一个带一个的,直接下到底下的界门附近。
由各种陨石甚至是小星球构成的浪涛拍过来,修士们就像是小蚂蚁一样在其中穿梭,看上去就贼刺激。
另一名散仙老祖对他们说道:“放心,这几个都是磨砺了许久的剑修和阵法师。”
也就是说,他们的车技都很牛逼吗?
席子默看了一眼两名散修,然就见他们各自拿出一块冲浪板……哦,是飞剑来。敢情两位散仙都是剑修来着,不过这飞剑和他见过的别人用的都不太一样。
倒也不是说大小的问题,毕竟法宝级别的飞剑,变大变小只是基本功能,要是愿意,变成个门板也相当容易。
具体怎么奇怪,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然后他就被带到了其中一名散仙老祖的飞剑上。
胡青没跟上。
他顿时就有些着慌:“阿青……”
胡青冲他摆摆手,拿出一根鱼竿:“你去忙,我钓个鱼给你吃。”
我信了你的邪!
席子默愤愤,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毛衣服,却发现就算离开了胡青,也没有冷,又瞅了一眼胡青,这一眼倒是心平气和得多,结果定睛一看,小葫芦手上的钓竿上竟然有两根鱼线。
一根直接垂到了星河里,一根连在他身上。
他是鱼吗?是鱼吗!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散仙老祖就说道:“站稳了。”
然后他就一声怪啸,带着他直接冲到了星河里。
席子默猝不及防,“嗷”得一声叫了出来。
他自我感觉叫得十分惨烈,然而出了防护罩,太空之中一片真空,声音根本就传播不出去。他也没老祖们的本事,就像是在演一出滑稽的默剧,扯着嗓子叫了一会儿,只是差点把自己给叫聋,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就不叫了。
散仙老祖打趣道:“哟,不怕了?”
在这方面,席子默向来很诚实:“怕的。”但是害怕不会因为他嗷两声就变得不怕了。
界门远远看过去就非常庞大,就近观测更加让人敬畏。
感觉到飞剑的速度有所放缓,他赶紧稳住心神,关注巨大的界门。
远处看过来浑然一体的界门,实际上是由好几层巨大的青石交错构成,甚至在缓慢地移动。这些青石之间当然有缝隙,然而这些缝隙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阵纹和禁制。
星河汹涌的波涛拍击上来,会带起禁制的波动,然后这些波动会逐渐平复,渗透到阵纹中去。
席子默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界门的阵法,是用的星河力量作为阵源的吗?”潮汐发电?
“这都看出来了?”散仙老祖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心中暗骂一声,这天资,怎么就被别人给收了去呢?
又一想,就算被自己收了,他也没本事弄出一个破法之眼来。
唉,好徒弟总是别人家的。
“你看得没错。如果不是星河的灵气,哪能支撑得起界门的消耗?”另一名散仙看了看宛如长龙的界门。
当初建造界门,几乎掏空了仙域大部分宗门的家底。若是还要提供界门的消耗,要不了万年,整个仙域就能被抽空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