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松一口气一道怒吼声忽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名青衣老者冲天而起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通往乙字号船舱的入口处,见此一幕江烟雨眼皮狂跳知道刚刚那名气势堪比神帝的青衣老者多半就是邬家大长老,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事情只有可能是已经得知邬青被斩杀的消息了。
“糟了,这时候想逃下船已经晚了,只能躲起来了。”
江烟雨神识扫了出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朝着一座竹林冲了过去驻足下来的同时连连打出数道法诀便显现出一条走廊,离情心里固然有再多的疑惑还是纵身跳了下去,江烟雨跃入其中后打出数道法诀便又将之隐藏起来。
两人顺着这条走廊径直找到了一间密室,离情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在江烟雨身上,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藏着一条密道的?”
江烟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是木前辈告诉我的,他下船之前将这个地方告诉了我让我用来在不备之时藏身,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顿了顿,江烟雨忽地道:“木霁前辈还让我转告你,如果觉得重建天庭太苦太累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比起重建天剑他更希望你过得高兴一些。”
他知道离情多半是为了查探清楚天域神舟上的神帝到底是谁所以才直接跑到甲字号船舱打听消息,不得不说对方比起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换作是他就算要打探消息也不可能冒着性命危险直接跑到对手的眼皮底下。
第五百二十九章 闹大
离情美眸闪了闪似乎是没想到圣灵王会留下这样一句话,对她来说重建天庭为天帝报仇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份该做的事情更是她的执念,如果真的要舍弃这一分执念的话自己又何苦转生成修罗,那个时候干脆神魂俱灭罢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迷茫。
“你觉得我该不该放弃报仇,放弃重建天庭的想法?”
感觉到离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江烟雨心中苦笑,犹豫片刻还是道:“我不能帮你做主,毕竟天庭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存在与否都不重要,但若是换成我身边重要的人被别人斩杀的话恐怕我也会去报仇。”
想到了什么江烟雨将两枚神匙取了出来放在离情的眼前,道:“木前辈临走之前将一枚神匙留了下来,这样一来你就有两枚神匙了,只要再找到最后一把就可以去天帝冢将天帝留下来的东西取出来了。”
看到两枚神匙离情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加沉默了下来,忽地抬起头来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别人炼制成鼎炉之体吗,如果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
江烟雨心中一颤立即点头答应下来,不等他反应过来离情便在自己的面前解开裙带继而缓缓转过身去将宛若凝脂的背面露了出来,让江烟雨瞳孔一缩的是离情的背后竟然也有无数道伤痕而且看样子和她脖子上的伤痕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他的话离情缓缓开口道:“得知天帝战死的消息我独自一人去找永生报仇,非但没有伤到他一丝反而还被他所杀,他将我的尸体交给了别人,那个人把我炼制成了鼎炉之体又帮我转生在了修罗大千世界。
只是她却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诅咒,从那天起我就渐渐失去了情-欲和其它的一些感情只知道杀戮,我背上的这些伤痕都是诅咒发作时留下来的,直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江烟雨看着眼前这些触目惊人的伤痕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道:“那个人叫什么?”
“诅咒道君。”
听到这个名字江烟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压抑住满心的怒火,重新睁开眼睛道:“够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就算是圣灵王我也不会告诉他。”
离情微微低头用着颤抖的声音忽地道:“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后背……”
这句声音细弱蚊蝇但在这间封闭的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江烟雨一时之间愣在当场很快就回过神来轻轻将离情拥入怀里,后者冰冷的身体猛地一颤继而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增添了一道伤痕隐隐有血迹流出。
看到这一幕江烟雨沉默下来随即取出雷劫液落在离情背后试图将这些伤痕恢复起来但却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咬了咬牙又将鸿蒙紫气送入到离情的体内让自己心里大喜的是那些伤痕竟然隐隐有消失的征兆。
“没用的……”
离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只要我动情诅咒就会在我身上留下这种伤痕,哪怕用圣丹也化解不了,我的这具身体已经不完全属于我自己了……”
在她说话的这一瞬之间出现在背上的伤痕又增加了一道血液滴落在地回荡在整座密室之间,江烟雨只感觉连同自己的后背都在隐隐作痛,他大概猜得出来离情身后的这些伤痕大多都是和自己相遇之后才出现的从伤痕的深浅上可以清晰地判断出这一点。
“你可以早一些告诉我的……”
“我若是早早地就告诉你的话你现在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心意明了的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江烟雨刚欲放开对方离情却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夹杂着一丝痛苦又有些许高兴的声音轻轻道:“就算动情的代价是会受伤我也想这样下去,你不用在意我的身体,反正我在修罗大千世界受过的伤比这些多得多了。”
离情缓缓转过身来用着以往都没有过的温柔目光与江烟雨对视,裸露在外的洁白肌肤不知是因为诅咒反噬还是羞涩变地通红宛若染上了一成血,轻声道:“烟雨,我想和你双修,把我的这具身子给你,这样一来不管会痛成什么样子都没有比这更让我觉得幸福得了。”
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的江烟雨却是轻轻抬手打在离情的身后使之昏过去继而替其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在一旁,想了想又将修罗道场以及一枚纳物戒留了出来,做完这一切看着眼角含泪的离情身影消失在密室之中。
……
“给我搜,那个蝼蚁肯定逃不下船,还有他的道侣也一并给我找出来,我要让这两个人生不如死!”
邬青的房间之中,邬峰怒发冲冠地怒吼道,准帝的恐怖威压压迫地一旁的其他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地面上的那滩血迹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邬青可是他的玄孙,自己正是为了历练他才让邬青跟着一起留在天域神舟上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让邬峰感觉两眼发昏的是邬青留在自己这里的道果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了丝毫气息波动,他本以为只要道果还在就能让自己的玄孙死而复生但邬青的道果就像是被抹杀了一般一点生机也没有彻底断绝了复生的希望。
“是,前辈。”
几名执事忙不迭地退出了房间,哪怕他们之中不乏有神君境但在邬峰的面前还是连喘口气都难,准帝虽然和真正的神帝有些差别但也比起一般的神尊强大得多散发出的气势根本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邬峰忽地目光投向一旁的廖宏,眼神冰冷道:“我的玄孙被杀的时候你就站在一旁看着,而且还躲过了一劫向我通报消息,你说老夫该不该相信你?”
廖宏慌忙跪倒在地俯首道:“大长老息怒,我之所以没有被那厮所杀是因为从家主那里得到了一枚替死符并不是临阵脱逃,而且是少爷让我去喊帮手,如果知道那厮如此厉害的话我肯定拼着性命护住少爷也不会走掉了。”
邬峰神色漠然没有丝毫的动摇,刚刚抬起手掌忽地神色微动一瞬之间消失在房间之中,捡回一条命的廖宏连怎么一回事都没搞清楚立即站起身来迅速离去,既然这老东西摆明了要让自己给邬青陪葬他也没什么好怕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投奔到贺家。
刚刚出现在走廊之上便看到不少人一同出现在此并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好奇之色,廖宏立即拦下一张熟面孔问道:“骆兄,怎么回事,你们要去哪里?”
被他拦下的这名男子轻轻一笑,道:“听说有人把神石商行砸了将里面所有的神石都扔了出来,现在坊市乱作一团几乎每个人都在抢神石,不仅如此还有人趁乱把赌场和商楼都抢空了,我要去凑凑热闹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天域神舟上闹事。”
说完这名男子便兴冲冲地转身离去,廖宏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却感觉摸不着头绪,而且他既然打算投奔贺家了那帮邬家打理的赌场变成怎样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刚刚走到走廊的尽头一道身影像是从墙壁里面钻出来一样凭空出现。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廖宏睁大眼睛刚欲喊人却感觉脖子一凉随即眼前浮现一抹血光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江烟雨随手收起廖宏手上的纳物戒便看也不看地丢出一道火焰让整个乙字号船舱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真敢这么干?”
在他身后的邢战一脸惊奇地投来了目光,江烟雨找到自己之后不由分说便提出要搞事情让天域神舟不得不停下来的要求,起初他还以为这家伙是疯了但亲眼看到对方在坊市做出的事情之后自己就知道这小子是认真的。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我会一个人逃下船让邬家的那个老东西跟着我走,你和离师姐则趁着机会逃地越远越好。”
邢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果这样的话你和殿下岂不是分开了,她若是问起我来的话本王该怎么回答?”
江烟雨脸色平静,淡声道:“她会明白的,只要躲过这一劫就有再重新相见的机会,而且你不是也想看到我和你家殿下保持距离吗?”
被看穿心思来的邢战哼了一声挥动巨斧,道:“本王姑且听你这一次,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你如果真的能把邬家那老东西引下船去我以后再见到你的时候肯定态度会好一些!”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希望江烟雨活下来,毕竟不管怎么说殿下都和这家伙的关系很不一般,若是对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恐怕殿下也会受到影响,除此之外江烟雨此时此刻的作为也多少让自己感到敬佩化去了不少偏见。
“但愿如此吧。”
江烟雨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便朝着丙字号船舱走去,被坊市的动静吸引去的人有很多以至于没有多少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所以他很容易就又放了一把火。
不等别人看到自己江烟雨就一个闪身没入了墙壁之中顺着那条隐藏在暗中的走廊一路来到了最底舱,看着被关押在这里当做奴隶日夜不停炼化虚金石的修士他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仅仅犹豫了一瞬便显现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