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霍雨霆半信半疑。
他从小到大跟世子们玩的多,对王爷们了解稀少,但通过世子们,也能依稀找到王爷的影子。
他细细想着华王府世子与隆王府世子的性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有可能。”
华王府世子霍雨海,是个死心眼,单纯得很,与诸世子玩的时候常被欺负,而隆王府世子霍雨山却是阴险而毒辣,睚眦必报。
梅姜道:“王妃,即使华王性情宽和,隆王寡恩,可一旦华王失势,再宽和也是没用的,我们宪王府还是要跟着倒霉。”
“所以要想办法。”李澄空道:“推华王登上太子位。”
梅姜露出苦笑。
宪王府再厉害也没办法做到这个。
李澄空道:“梅王妃,我们现在有进无退,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选择,好像最好的办法是谁也不靠,保持中立,可如果谁也不靠,太子上任第一个就拿我们开刀,宪王府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太子岂能受得住诱惑?”
“唉……”梅姜露出无力软弱之态。
她家学渊源,端庄大方,行事合度,宛如军中一般,可管理王府的内务游刃有余,涉及到朝堂争锋就感觉有心无力。
因为对王府看得太重,遇事很难迅速下决断,总觉得还考虑得不够周密,要再好好想一想。
这就成了患得患失,优柔寡断。
“就这么办吧。”独孤漱溟轻声道:“世子,你找几个人,一起上书。”
“……是。”霍雨霆缓缓点头。
“圣旨到!”外面传来悠扬而悦耳的声音,悠悠传遍整个宪王府:“王妃接旨。”
独孤漱溟道:“怎来圣旨了?”
李澄空看向袁紫烟。
袁紫烟缩缩脖子,讪笑一声。
“走吧。”独孤漱溟来到王府外,对正手捧圣旨的三个太监一礼。
宣旨太监悠悠诵念了一番,将圣旨递给独孤漱溟。
独孤漱溟双手接过圣旨。
袁紫烟舒一口气,没想到这般轻描淡写的揭过了,根本没怎么处罚。
圣旨是斥责宪王府对下人太过宽纵,致使下人放肆无礼,有辱王府门风,须得谨记王府律令,严加管教,不得再犯,否则绝不轻饶。
回到自己的院子,李澄空瞥一眼袁紫烟。
袁紫烟忙道:“老爷,没想到皇上这般宽和,竟然一点儿没追究。”
李澄空道:“这一次警告,可不是宽和,下一次再犯,就是雷霆降下。”
“那难道我只能乖乖的不动手?”
“该动手就动手。”
“可是圣旨……”
“大永也有类似于追风神捕的存在,好像叫镇天巡狩吧?”
“对,叫镇天巡狩!”袁紫烟哼道:“名字挺唬人的!”
她对镇天巡狩毫无敬畏之意,只要没有大宗师,她就无所畏惧。
“下一次应该是他们对付你。”
“那就看看他们的本事喽。”
“做饭去吧。”
“是,老爷!”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再次有圣旨降下,依旧是那三个宣旨太监,对着独孤漱溟他们几人宣旨,悠悠扬扬诵读声响彻整个宪王府。
这一次仍旧是斥责世子不安心读书,养心静气,反而胡言乱语扰乱朝堂,太子之位岂是随能举茬,一切自有圣心独运。
着宪王府世子闭门思过十日。
霍雨霆垂头丧气的坐在后花园。
独孤漱溟李澄空皆在。
梅姜没好气的凝视霍雨霆,哼道:“霆儿,这点儿小挫折就垂头丧气的,成何样子!”
“娘,这次麻烦了。”霍雨霆道:“看来三伯是不可能成太子了。”
“一切还没有定局,现在就说丧气话!”梅姜哼道。
她扭头看向李澄空:“李大人,你觉得如何?”
李澄空摇头:“梅王妃,我们现在就是走在迷雾里,往前走可能是万丈深渊,可往后走,也未必能回去,只能硬着头眼慢慢往前了。”
“唉……”梅姜叹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每天早晨起来梳头,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头发。
再这么下去,自己要垮了。
“梅王妃不必担忧,再不济,世子的性命无忧,王爷的血脉能够传承。”
“但愿如此吧……”梅姜叹道:“一旦掺合进皇位之争,是极为惨烈的,到时候……”
她想到落败的结局,不由的打个寒颤。
到时候宪王府就是一座死府,没有别人进出,没有人搭理,好像孤零零活在世间,被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