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前途一片黯淡,麻烦大了。
破鼓众锤鼓,自己掌记的位子怕是保不住,说不定要被发配到孝陵种菜。
李澄空道:“不请仵作,难道就能瞒得住消息?”
“唉!”陆峡长长叹息。
李澄空道:“是不是怨我,觉得不该动他们?”
“没有没有。”陆峡摇头道:“我早就想治他们了,前几位场主慑于诸皇子公主的威势,不敢动他们,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李澄空笑了笑。
草场这里是流水的场主铁打的掌记,这陆峡能一直呆在掌记位子上也并非全是因为他叔叔,他自己也有本事,玲珑八面。
心里肯定埋怨死自己了,偏偏能忍住不说,还开解自己,让人恨不得引为知己。
陆峡道:“场主,我们到底怎么办?”
他现在很绝望。
李澄空道:“又不是我们杀的,有什么担心的,找到凶手就好。”
陆峡苦笑。
哪有这么简单,真这么简单还好了,他们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李澄空道:“放心吧,即使有责任,我会把责任都担起来的,不会连累你。”
“场主……”陆峡怔然。
李澄空笑道:“这一次我会把后患都除掉,将来你接了这场主,也能安安心心的。”
“场主,你要干什么?”陆峡感觉不太好。
他感觉好像李澄空在交待遗言似的,充满了不吉的意味,让他更加的心慌。
李澄空失笑:“再换一个场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场主,这一次恐怕……”陆峡摇头。
仅仅换场主恐怕不能解决。
“对了,这些佃户的罪名可落实了?”
“说出来太吓人。”陆峡基笑:“真要扔到天牢,恐怕都是腰斩之刑,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太不把大月律法当回事了!”
“嗯?”李澄空皱眉:“有这么重?”
“这次我把往年的帐都翻出来了,触目惊心呐!”陆峡摇头感慨:“谁能想到小小的皇庄佃户,竟然如此胆大,十五年没交租,贪心太甚!”
他说气不过这些佃户并非虚言,确实是气不过,所以这一次就狠狠整治,挖出他们老底。
“这么说来,是一帮该死之人?”李澄空笑了笑。
陆峡哼道:“即使不从重,真要认真追究也是死罪!”
恰在此时,外面护卫传来消息,九皇子,十二皇子还有齐云公主都在山谷外,要硬闯草场,被护卫们挡住。
陆峡的脸色一沉。
这帮皇子收到消息也太快了,草场就跟筛子一样,什么消息也瞒不住!
他下了狠心。
这次若能过关,一定要狠狠整治一番,绝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李澄空沉吟道:“掌记,你去继续审罢,……我去会会九皇子他们。”
“李道渊,你这次有何话说?”独孤雷看李澄空身后没有袁紫烟,大失所望,没好气的道。
“什么话?不明白九殿下你这意思,”李澄空一幅不解神色,抱抱拳:“见迅十二殿下,十七殿下。”
独孤雷魁梧如熊,身边却跟着两个削瘦青年男女,男的俊美修长,女的甜美动人,眉宇之间都相似,正是十二皇子独孤雨,独孤云朵。
两人轻轻颔首,皆好奇的打量着他。
独孤雷哼道:“李道渊,别装糊涂,我的门下死了,是不是?”
李澄空眉头挑了挑:“九殿下怎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出事了!”独孤雷沉下脸来:“是不是奈何不得我,就把怨气撒到我的人身上,下了杀手?”
李澄空道:“九殿下,你就别来添乱了!”
“李道渊你放肆!”独孤雷喝道:“我们顾念一点儿香火情,问问他们的消息又怎了?”
“你就是来添乱!”清冷声音骤然响起,他们身后出现了白衣如雪的独孤漱溟。
她白纱覆面,仅露出双眸,冷冷瞪着独孤雷:“老九,是你捣的鬼吗?”
“四姐,你又替这家伙出头!”独孤雷不满的道:“他这一次犯的事可不是四姐你能庇护的!”
“是你干的吗?!”独孤漱溟盯着他。
独孤雷哼道:“什么我干的?”
“看来不是你。”独孤漱溟蹙眉,抬头瞥一眼李澄空。
李澄空若有所思。
独孤雷他们这么快过来,原本非常可疑,可现在看来,这三人的死不是独孤雷干的。
独孤雷没好气的道:“四姐,你怎如此想我,我再混帐也不可能杀自己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