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李澄空目光投向远处,举步缓行。
袁紫烟呆呆而立。
她能确定。
自己真要加入了上清峰,一定要遭到这死太监的毒手!
这么长时间的软化根本没用,顽石不点头,冰块不融化,白费功夫!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暗暗发狠。
“还不跟上!”李澄空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已经走出了两百多米。
袁紫烟深吸一口气,飘到他身后,跟着他缓步而行:“老爷,放心吧,我不会进上清峰。”
李澄空“嗯”一声:“别犯糊涂就好,……你自己回去吧。”
他一闪消失无踪。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皇宫,直接来到了光明宫外。
他乃知机监四品太监,金甲太监,可直接进宫,畅通无阻的来到光明宫。
通禀之后,他进入光明宫内,行礼见过独孤乾与陆璋,直接说了草场皇庄抗租之事。
独孤乾脸色阴沉。
他一听便知道是自己那些儿女们搞的小动作。
儿女大了,心思也多了,个个只想着往自己府里捞钱,全然不管整个大月江山社稷如何。
草场关系战马质量,草场出问题,四营的战马都要出问题。
虽然四营只负责守卫神京,平时没什么危险,可他们的存在就为了万一时刻,须臾不能分神。
谁知道哪一刻需动用他们!
如果关键时刻出差错,导致四营战力大损,致命江山社稷动荡,他们都将是大月的罪人。
想到这里,他脸色越发阴沉。
“陛下,这些抗租之人多数都是皇子公主的门下,我这个草场场主要是把他们都送进天牢,依他们欠下的租子,个个都得流放,重者甚至腰斩,到时候……”
“一群混帐!”独孤乾冷冷道。
“臣惭愧,臣无能,此许琐事还要惊动圣驾。”
“你是在嘲笑朕教子无方吧?”
“臣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想!”独孤乾冷冷道:“李道渊,你好自为之!……陆璋,拿给他看看!”
“是,陛下。”陆璋从轩案后站起,从左上角的一摞奏折中拿出一本递给李澄空。
李澄空接过来翻看,眉头挑了挑,笑道:“六科言道还真是消息灵通!”
上面是弹劾自己行事严苛,激民怨,滥刑罚,少宽恕,非为牧之道。
陆璋指了指那一摞奏折:“这些都是参你的,陛下知你直心用事,皆留中未发。”
“多谢皇上。”李澄空抱拳。
“你若无私心,朕也不是老糊涂。”独孤乾哼道:“少耍那些心眼!”
“是。”李澄空做恭敬状。
站在独孤乾跟前,他能清晰感觉到天子剑的存在,就悬在独孤乾的头顶,宛如一只巨兽,随时一跃击杀自己。
他浑身汗毛竖起,如履薄冰。
独孤乾若是一怒而起,自己毫无抗手之力,随着自己越强大,越能感受到独孤乾的强大。
“去吧,此事你自己处理好,朕不会插手。”独孤乾哼道。
“是。”李澄空抱拳行礼告退。
待他离开光明宫,陆璋微笑:“陛下,这确实是一柄利剑。”
“一往无前的劲儿倒是不错,但愿他不会伤朕的手。”
“陛下过虑了,他毕竟是老洪的弟子。”
“嗯,但愿吧。”
李澄空出了光明宫,折向了明玉宫,见到了后花园里与梅妃说话的玉妃。
梅妃见到他之后,嗔怪他一直不过来,不进梅香宫一步,不给她机会亲近。
李澄空笑着道歉,解析说自己一直在左奔右走,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一闲下来又被皇上放到草场上,委实难抽出时间进宫,往后一定多去梅香宫看她。
梅妃这才满意的放过他,告辞离开。
后花园只剩下玉妃与李澄空,宫女太监们都被挥退。
正午的阳光下,后花园明媚动人。
玉妃半躺在小亭的软榻上,上下打量李澄空。
软榻四周围以白幔帐以遮风,一阵风吹来,白幔帐轻飘,拂动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