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知道你啦李道渊,随我来。”他太胖了,艰难的坐起,宛如企鹅一般走在前头,丝毫没有先前在空中的灵动翩然。
李澄空抱拳冲另三个老太监一笑。
三老太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
袁紫烟大失所望:这样也行?!
圆胖老太监哼道:“老夫黄煌,监主是也!”
李澄空抱拳:“见过监主,恕小子失礼了!”
“哼哼,你确实大胆,不过也难怪,换了谁,像你这般年纪这般修为,也是一样。”黄煌哼哼两声道:“这年头,谁的武功厉害谁的气就粗。”
李澄空笑而不语。
所谓财大气粗,在这个世界,则是武功强则气粗,当然权势也同样重要。
可在武功跟前还是差了一点儿。
武功强弱是一个人本身的强大与否,就像强壮高大之人看又矮又瘦之人,本能的会有优越感与俯视感。
黄煌推开一间院门:“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看看吧,中不中意,……嫌弃也没办法,就这里了!”
李澄空踏入院内。
满目荒芜。
枯黄杂草遍地,花圃枝叉肆意横斜,乱七八糟,窗纸数处破洞,随风呼扇。
李澄空扭头看向黄煌:“监主,真是这里?”
黄煌打量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就没别处了?”
“别处都有人,你难道还要抢别人的院子?”
“那也不至于这般荒凉吧?”李澄空不满的道:“这哪是住人的地方!”
“休得嗦!”黄煌哼一声道:“知机监五十年没进新人了,谁让你来得这么突然,监里又没什么仆从,就你带着一个美貌丫环,哼哼!”
黄煌的目光在袁紫烟身上掠过。
袁紫烟精神一振。
这是不是意味着李澄空不能带着自己?自己就自由了?!
李澄空道:“好罢,那我自己收拾。”
“这才对嘛,那你就收拾吧。”
“对了监主,我们知机监可有什么事做?”
“除了轮值护卫皇上,再无他事。”
李澄空点点头。
“你不用轮值。”黄煌哼道:“皇上已经特意说了,你不必参与轮值。”
李澄空皱眉。
黄煌笑眯眯的道:“你这是真正的彻底的养老了,得罪了皇上吧?”
李澄空哼一声。
“年轻气盛啊……”黄煌摇着头离开。
李澄空瞪一眼兴奋莫名的袁紫烟:“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袁紫烟撇撇红唇,放下包袱开始打扫。
李澄空则站在小亭里负手看天空,呆呆出神,思忖着破局之法。
把自己罚离独孤漱溟身边,免得再撺掇她闯祸?
可能在每个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没错,都是旁人的错。
皇家子弟而言尤其如此,金枝玉叶娇贵不能重罚,那就罚身边之人算是重罚,让这些金枝玉叶在肆意行事的时候,身边的人能挡一挡。
他对于离开公主府没什么失落。
而且他顾不得失落,反而泛起强烈的危机感。
七皇子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绝不会放过机会,如果他把自己要到七皇子府去当护卫,那如何是好?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防备这一情况。
他转头道:“我回屋练功,不得打扰!”
袁紫烟正在埋头清理杂草、修剪枯枝。
秀发被丝巾包裹,白玉脸庞被白纱遮住,换了一身旧衣衫,仍难掩婀娜身段。
她抬头答应一声,又埋头继续忙活。
李澄空回正屋。
屋里只简单清理一下灰网,仍显残破,只能勉强住人而已。
他顾不得这些,盘膝坐上床榻,闭上眼睛运转天隐心诀。
七皇子府,七皇子与吴轻舟正对坐喝酒。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桌上,镶金边的玉杯与玉碗皆流转着温润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