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宗师府的宗师,真要这么干,那就是与宗师府撕破了脸皮。
这实在不智。
宗师府地位超然,人不多,却是终极的威慑力量,不宜得罪的。
独孤漱溟蹙眉:“嗯?”
“……是!”荆泰来被她瞪一眼,头皮发麻,左右看看,苏茹不在,没有能劝得住公主之人。
削瘦中年大喝:“李澄空,知道是你,出来吧,你逃不掉的,现在随我回去还能活命,否则,一旦惹追风神捕出动,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漱溟淡淡道:“你就不会先封上他的嘴?”
荆泰来忙封了削瘦中年哑穴。
独孤漱溟语气越发轻淡:“废了他四肢,抛到门口,再磨蹭,就收拾东西滚出去!”
荆泰来苦涩的抱拳,轻轻按上削瘦中年四肢。
“喀嚓!”左胳膊卸落。
“喀嚓!”右胳膊垂落。
“喀嚓!”左腿脱节。
“喀嚓!”右腿脱节。
他已然手下留情,没粉碎了胳膊肘与膝盖,否则,即使治好了也没办法恢复如前。
独孤漱溟一摆手。
荆泰来提着削瘦中年飘飘而去。
独孤漱溟这才进了水榭,推开窗户。
夹杂着水气的清新空气吹进来,李澄空坐在榻上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他很满意那一刀。
如此威力,既因他大光明境的内力精纯,精神强大,也因他神力惊人。
纯粹的力量对飞刀速度的提升是最关键的。
没有这神力,飞刀的威力至少下降一半,没那么容易射中,毕竟削瘦中年也是大光明境,积累深厚更胜自己一筹。
李澄空道:“殿下,你真要跟宗师府撕破脸皮?”
独孤漱溟淡淡道:“只能严宽那老贼为难我,我就不能为难他?”
“得罪了宗师府,没好处。”
“难不成他还敢对付我?”独孤漱溟不以为意:“严宽老贼奸诈多疑,打了你一掌,还怀疑你假死。”
“他们个个精得跟猴似的,……我该走了,殿下。”李澄空道。
到了这般层次,没一个傻子,他没指望能彻底瞒天过海,只想得一丝喘息之机。
凭当初的修为,反抗必死无疑,现在嘛,总算有了一丝生机,未必躲不过追风神捕。
“去哪儿?”
“天下之大,总有可去之处。”
“你不想报仇?”
“报仇不急,我现在还弱,有心无力。”
自己有超算倚天,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要先埋头苦练,一口气练成天下无敌,再出来纵横自如。
而不是像前世读过的小说那般边打边增强,那样太需要运气,太容易死。
怎么就那么巧?当你武功不强的时候,碰到的敌人也没那么强,武功强了的时候,碰到的敌人才强?
那只是小说,现实的情况往往是直接碰上一个强你数层的敌人,毙了你。
自己武功还不够强,现在报仇就是自投罗网,自杀。
“唉……,我这公主太窝囊!”
她使唤不动那些官员。
他们看似恭谨,其实根本没把自己放眼里,打着皇上的旗号,公然无视她的命令。
李澄空起身下榻,从怀里掏出一枚黑珠,类似于佛家的念珠,递给独孤漱溟:“这个给殿下留下纪念吧,如果捏碎了此珠,我会尽快赶来。”
这是天隐洞天里的他所制,蕴着他一丝精神,是依据古藉上的一个小法门所炼。
没什么威力,就是把天隐心诀的内力封在里面,可通过天隐洞天感应到,如同感应秦天南。
独孤漱溟接过珠子,打量几眼,抬头惊奇看他。
她知道李澄空先前怀里空空如也,既没有飞刀,也没有这黑珠子。
那这些是哪来的,尤其刚才那柄飞刀,是从哪里来的?
李澄空没有替她解惑的意思,抱抱拳:“殿下保重,后会有期!”
他飘出水榭,身形在回廊一下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三十丈外的小亭上,再一闪出现在另一座小亭,再一闪,已然消失在湖上,彻底离开了她的视野。
荆泰来恰好回来,在湖边看到李澄空的身影,却看不清李澄空的脸庞,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挡住了他的目光,这便是天隐心诀的神妙。
但他猜到是李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