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他一眼：“可以杀别人，保证这方宇宙气运不灭！”
楚羽浑身一凛，有一股寒气直接涌起。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人道：“这件事，往大了说，关乎宇宙气运之争。往小了说，也关系到保卫家园之战。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家园被践踏。”
楚羽沉默着点点头。
“如今这个时代的太阳系，等于是在废墟上重新建立的一个世界。上一个时代的老人，还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他们多半都驻守在星空大坝那里……”宋清轻声叹息：“还有一部分，远走他乡，不知所踪。这第三部分，就像月影，就像我……藏身于镜像世界。”
“星空大坝？”楚羽微微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昔年的那些先祖，还有无数的后来人，用血肉之躯，在无尽星空中，筑起的一道防线。”
宋清看着楚羽，淡淡道：“那道防线只要不破，太阳系……就永远不会被真正灭掉！”
楚羽的胸中，突然间涌起一股豪情。
我们的先祖，和无数的后来人，在星空中……用血肉之躯筑起的一道防线？
叫做星空大坝？
“在太阳系外面吗？”楚羽问道。
老人点点头。
楚羽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并不是孤独的！
他身上的担子和压力，也绝非他一个人的！
原来，从上一个时代，到如今这个时代，整个太阳系无数的先贤大能，都跟他一样！
“星空大坝那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宋清叹道：“不然……你真以为能平安六千万年？其实，这无尽岁月以来，无数的顶级大能，一直在那里战斗！”
老人眼中，露出一抹沧桑：“相比之下，我们这些人……当真是贪生怕死之辈。躲在镜像世界，苟延残喘。”
“不，前辈在这里，也起到了巨大作用。”楚羽道。
“老了，热血不再。”宋清低声叹息。
随后，他看着楚羽，露出慈祥的笑容：“不过，家乡有你这种年青的人杰，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看楚羽想说什么，宋清摆摆手：“从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其实就已经知道。”
楚羽微微一怔，抬头看着他。
宋清道：“一位昔日老友，用考验的方式，送到这个世界四个年青俊杰，其中有两个，还是在镜像世界中出生的……那位老友，让我暗中照顾一二。”
楚羽整个人都怔住，看着宋清。
心中无比震撼，他这才知道，羿昔日把他们送到镜像世界之后，并没有完全不管他们。
“这四人当中，论凶狠，当属于秋秋那个孩子……”宋清看着楚羽：“你可知，为何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楚羽摇头，想到那个冰冷青年，的确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什么交集。
宋清笑道：“他来到镜像世界之后，除了杀人，就是修炼，他只做了这两件事，如今的境界，已经突破到真君巅峰！”
“论狡猾，当属那个小胖子。”
宋清笑着道：“不过，那个小胖子，狡猾的面具下，却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论智商、冰冷，当属你的那个小女友……”
楚羽嘴巴微张，抬起头，看着宋清。
宋清哈哈笑道：“别否认，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也只有自己看不清罢了。不过，那个小丫头，这一次被你给伤到了……”
楚羽瞠目结舌，看着宋清，心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千万不要小看圣人。”宋清看着楚羽，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那丫头下次你再见到，或许会大吃一惊。”
说着，他看向楚羽：“而你……不够狠，不够冰冷，不够狡猾！”
楚羽沉默，他承认，眼前这位老人说的是对的，把他看得很透彻。
“但说到修炼的天赋，你却最高！”
宋清长叹一声：“慢慢修行路，最重要的，便是天赋了！唯有完美的天赋，加上刻苦，最终才能成就一代大能！什么狡猾，什么腹黑，什么冷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如同一张窗户纸，一捅就破的。”
随后，宋清看向楚羽，认真道：“走，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带你三个月，然后……你再离开！蝶舞的身份不简单，纵然是我，也没有把握在她面前把人救走。”
“前辈知道林诗的事情？”楚羽此时，对宋清已是佩服到极致。
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住他。
“那是个苦命的孩子。”宋清轻叹一声：“好了，现在，去跟你那些学生暂时告别吧，至于你的身份……告诉他们也无妨。因为或许不需要多久，别人也会知道。”
楚羽一愣。
宋清道：“我要你自己主动揭开。”
楚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宋清深深看了一眼楚羽：“去吧！”
楚羽离开宋国皇宫，回到紫云学院。
他的十四个学生，终于见到他。
久别重逢，所有人都很激动。
宇文笑笑看着楚羽：“老宋，你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是不是可以一直带着我们了？”
其他那些少女，也全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楚羽。
楚羽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冲着她们笑笑：“我记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
宇文笑笑忽然大声道：“就算老宋你是魔教的人，那我们就是魔教弟子！”
房间里，只有这十四个弟子，这是属于楚羽跟自己弟子的一场聚会。
这里也带着强大的法阵，里面的人说话，是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楚羽深深看了一眼在场这十四人，道：“如果……我是证道之乡来的呢？”
“哈哈哈哈，老宋你真能扯……”宇文笑笑大笑起来，笑到一半，脸色微微一变，一脸认真的看着楚羽：“真的么老宋？”
其他人也全都安静下来，看向楚羽。
“是真的。”楚羽笑道：“所以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啦……”宇文笑笑一声哀叹，噘着嘴道：“我们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发誓，今生今世，如论如何，都要追随在你身后。你是魔，我们就做魔的弟子！你是坏人，我们就做坏人的帮凶！”
毕月月用力的点点头：“先生是证道之乡的人又能如何？先生叫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
“证道之乡，好神秘的地方，我们现在算不算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奸细？”王妍巧笑嫣然，俏皮地说道。
宁灵淡淡道：“正好看镜像世界很多所谓天才不顺眼。”
十四个弟子当中，唯一的一个男生宋彬彬苦笑道：“现在退出来得及么？”
还没等楚羽说话，其他十三个少女冷冷看向他。
宇文笑笑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以试试。”
宋彬彬一缩脖：“我就说说，怎么可能会有背叛先生的想法？”
“谅你也不敢！”颜小钰瞪了他一眼。
楚羽道：“不要勉强，追随在我身后，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宇文笑笑忽然认真起来，看着楚羽，轻声道：“若没有您，又怎会有今日我们？若没有您，我们到今天，依旧是一群别人看不起的垃圾。是一群问题少女。”
她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现在，我的家族，已经开始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不过，他们若是知道，我跟了一个证道之乡的人，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跟了一个……哈哈哈，笑笑，你好像是暴露了什么哦！”
一群小丫头嘻嘻哈哈的开始起哄。
宇文笑笑羞红了脸，却也懒得解释，冷笑道：“你们不是么？你们敢说自己对老宋没有企图？”
一群小丫头全都笑嘻嘻的，疯闹起来。
楚羽满头黑线，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当儿戏……”
宇文笑笑道：“安啦，老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条星路，根本就是镜像世界那群老东西的一个阴谋，结果坑了自己，哈哈哈，一群白痴！我最近地位不是提高了那么一点点么，我已经听家里的大人说，根本就没有路！”
“是啊是啊，没有路的。”韩语寒在一旁说道：“出了镜像世界，在浩瀚星空中，有一座大坝，根本就过不去的！”
楚羽心中一动，想到宋清说过的星空大坝，不过……这应该是一个秘密才对啊？
难道说，这些小丫头当中……
韩语寒轻声道：“我们当中，有几个人，都来自古族，只不过呢……我们是被放弃的那种，嘻嘻，还是先生把我们给……救活了。”
少女当中，相对安静的安云点点头：“是的，所以，这一生，我们都会跟在先生身后，不会背叛。”
宇文笑笑一脸认真的看着楚羽：“所以，老宋，不要丢下我们。”
第279章 星空大坝
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充满朝气的脸，楚羽笑了。
他知道，这群少年并不愚蠢，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这种选择意味着什么。
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追随他。
你可以说这是少年热血、天真、单纯。
但决不能说他们这是傻！
知恩图报，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永不背叛。
这才是真正至高的、难能可贵的一种品格。
楚羽笑笑：“来，我再给你们上一课！”
……
两个月后。
楚羽穿着一袭黑衣，手持一把长刀，面色冰冷的看着前方站成品字形的三人。
“小子，我们已经追了你一个多月，终于把你找到，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对面一个青年，面容英俊但目光冰冷，一身杀气绽放。
“呵呵。”楚羽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跑？”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真君境修士，在这星空大坝，连个蝼蚁都算不上！”
那青年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冷笑。
“那就……”楚羽说着，运行疾行神通，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猛然间出现在那中年人面前。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