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
楚羽仔细看了一眼那椅子，心中惊讶不已。
他冲着青年一抱拳，随后坐在那张椅子上。
青年这时候，看了一眼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两兄弟，微微一皱眉：“你们怎么搞的？”
俩倒霉蛋一脸倒霉样，吭哧半天，也没好意思说是被楚羽给揍的。
青年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楚羽，然后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刁钻古怪和古怪刁钻如蒙大赦一般的退下。
整个大殿里面，就剩下楚羽和这青年。
“道兄好机缘，竟然能得到通天岭上最强者的青睐。”青年望着楚羽，一脸温和的笑容。
楚羽道：“运气好罢了，还不知道友身份？”
“我？一个无名小卒罢了。”青年摇摇头，站起身，一步步从王座上走下，淡淡说道：“不过是一个侥幸的小妖，在这通天岭成了妖王，离不开走不脱，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离不开走不脱？”楚羽看他一眼。
“你看我是什么境界？”青年笑眯眯看着楚羽。
楚羽微微摇头：“我境界低微，看不出道友真实境界。”
“哈哈，大圣爷没教你火眼金睛么？”青年笑道：“我的名字叫雪，我的境界嘛，大概相当于你们人类修士的帝君。”
帝君？
帝君！
楚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通天岭上这个妖王，竟然如此强横。
他之前能跟徐小仙一起击杀那位蛊王，根本原因在于蛊王在残界这里，境界受到压制。根本无法施展出最强的能力。
加上楚羽有手段防御他放出的蛊虫，徐小仙不要命的弹奏天魔之音。
说起来，能够击杀蛊王，有很大运气成分。
但在通天岭这里，面对一名帝君境界的大妖，楚羽却是一点跟他战斗的心思都没有。
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在这里，除了那些特殊空间中的存在之外，我几乎就是无敌的。”雪笑着道：“就算有外界的人类圣人境修士来到我这里，一样会被我压制，甚至击杀！”
通天岭，一步一杀机。
原来这杀机，跟这位大妖有关。
“但我们没办法离开通天岭。”
雪的眼中，露出几分寂寥之色，看着楚羽道：“这里成就了我，但也束缚了我。”
“先不说这个，难得遇见一个看着顺眼的人，我请道友赴宴！”
雪说着，直接吩咐下去，置办酒宴。
很快，各色的菜品，被送到这间大殿。
让楚羽有些意外的是，这些妖做出来的菜，竟然不比人类世界那些名厨差，色香味俱全。
只是看着、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雪请楚羽入席，随后拿出一个小酒壶，只有巴掌大，却是一件空间法器。
给楚羽斟满了酒之后，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尝尝！”
楚羽端起酒杯，跟雪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一股甘冽的感觉，顺着楚羽的喉咙，直接进入肺腑，接着，一道道磅礴的能量，顺着楚羽的四肢百骸扩散出去。
楚羽的身上，直接有雾气升腾而起！
“好酒！”
楚羽赞了一声。
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酒，我这里的那些大妖小妖，都不太喜欢，觉得不够烈呢。”
楚羽惊讶道：“他们喜欢喝烈酒？”
雪点点头：“是啊，所以这酒尽管对修为有极大帮助，但它们都不喜欢。今天遇见知音，来，我们多喝几杯！”
楚羽也没推迟，不是说对这妖王有多信任，实在是人家想害他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尝尝这些菜肴，都是这山里的珍馐！”
“这是有凤凰血脉的山鸡，煲出来的汤可以增强血脉，提升精神修为。”
“这是有麒麟血脉的麟狮肉，吃了之后，可增强气力……”
妖王雪一道菜一道菜的介绍着，跟楚羽推杯换盏。
虽然一直困守在通天岭，但妖王雪的知识却相当渊博，尤其是对曾经的仙界，似乎很了解。
猴子虽然是那个时代的人，可他却并不愿对那个时代的事情多说什么。
所以，楚羽在妖王雪这里，知悉了很多东西。
“无量劫，在那个时代，被称之为心劫。当一个宇宙中的心力强大到一定程度，那么，这个宇宙便无法继续容纳下去。就只有展开净化。”
“净化的结果，自然就是宇宙覆灭。覆灭之后，通常会在原地，又诞生一个新的宇宙。这种轮回，周而复始，似乎从古至今，从未停止过。”
“想要超脱，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在很多无上存在眼中，这个世界，需要战争。只有战争，才能让天才急速陨落，才能让这世界的心劫到来时间，无限延长……”
雪有些微醺，说了很多让楚羽吃惊的事情。
包括各个位面宇宙的顶级天才和精英，进入镜像世界，然后想要攻打太阳系，在雪的眼中，不过是一场阴谋。
“证道之乡……真的能够证道么？杀证道之乡的人，真的能得到道韵？其实在某看来，那些不过是胡扯！”
“证道之乡，的确很特殊，那里的子民，拥有神之血脉。”
“但在无上存在眼中，也不过尔尔。”
“那些王八蛋想进入证道之乡其实不是没有路，但他们却在积极打通可以让低境界天骄通过的路……”
“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圣人无情，纵然是自家晚辈，都未必会多看一眼。”
“他们凭什么那么热心去做好事？”
楚羽心中，掀起巨大波澜。
他忍不住问：“难道这些，就没有人察觉吗？”
“这是大势！无数顶级存在，布局无量岁月，所以，这是阳谋。大势滚滚，宛若江河奔腾，没人能挡住。纵然发现，也无力去改变。”雪醉醺醺的看着楚羽。
“所以，你既然能得到那位大圣爷的垂青，就说明你来自证道之乡那个地方。不然，它肯定会直接把你给撕了。”
“某若是你，就留在这镜像世界算了，出去做什么？参加一场无聊的战争？”
“你若留下，某可以让你做通天岭二大王……”
“最多三百年，你可成帝君！”
第259章 偷袭
楚羽到最后也喝多了，跟妖王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也说了很多连自己都记不清楚的话。
说白了，猴子也好，妖王雪也好，都很寂寞。
猴子作为留下的那一道神识，他是不愿离开。
妖王雪生于斯长于斯，纵然修炼到帝君境界，但他却无法离开通天岭！
这道古老的山岭，封印着这里的万物生灵。
楚羽不寂寞，但他压力太大！
从前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年轻人，踏上这条修行路后，走的太快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知道的事情越多，肩头的担子越重。
用妖王雪的话说就是，这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多秘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一个寂寞的人，遇到一个压力山大的人，双方畅谈一夜。
宿醉醒来。
楚羽发现自己的境界，竟然上升了一大截！
不由有些心惊。
想不到妖王雪拿出来的酒，竟然有如此神奇功效。
运行功法，化去最后一丝药力，然后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很简朴的房间，跟妖王雪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比起来，倒是略微显得有些寒酸了。
不过楚羽宁愿住这样的屋子，简单、质朴，可以让心情放松一些。
起来之后，刚一出门，就看见妖王雪站在院子里，正在遥望远方。
“这通天岭，在曾经的那个时代，曾是一座神山。有洞府七十二座，分属七十二路妖王。后来这些妖王，尽数被大圣收服，成了大圣的麾下一员。”
“只是这一切，也早已经淹没在岁月的长河当中。”
“昔年那一场心劫的杀伐，太突然，也太可怕了。任你惊世绝艳，还是天骄无双，全都挡不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清洗。”
妖王雪背对着楚羽，一身白衣，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他的声音很平和，不似昨夜喝多酒那般狂放。
他说：“沧海桑田啊！如今这通天岭上，妖王只有三位。大圣爷一缕神识留在这里，我们想拜，它也不理。偶尔随便抓一头猛兽凶禽，随便吃吃。”
楚羽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妖王雪没回头，负手站立在那里，道：“什么问题？”
楚羽说：“心劫的由来，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么？人心沟壑难平？无数强大的无上存在心力太强，导致宇宙异变？真的是这样吗？”
“这……”妖王雪沉吟一下：“所有的古籍上，都是这么记载的。”
“是，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楚羽点点头。
妖王雪微微一呆，喃喃道：“你师父？大圣爷……收你为徒了？”
楚羽点头，这件事，昨晚他们两个喝多了也没有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