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俗语说的,。
能者多劳',太太因大小事见奶奶妥贴,越性都推给奶奶了,奶奶也要保重金体才是!”一路话奉承的凤姐越发受用,也不顾劳乏,更攀谈起来。
谁想秦钟趁黑无人,来寻智能。
刚至后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便搂着亲嘴。
智能急的跺脚说:“这算什么!再这么我就叫唤!”秦钟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
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智能道:“你想怎样?除非等我出了这牢坑,离了这些人,才依你!”秦钟道:“这也容易,只是远水救不得近渴!”说着,一口吹了灯,满屋漆黑,将智能抱到炕上,就云雨起来。
那智能百般的挣挫不起,又不好叫的,少不得依他了。
正在得趣,只见一人进来,将他二人按住,也不则声。
二人不知是谁,唬的不敢动一动。
只听那人嗤的一声,掌不住笑了,二人听声方知是宝玉。
秦钟连忙起来,抱怨道:“这算什么?”宝玉笑道:“你倒不依,咱们就叫喊起来!”羞的智能趁黑地跑了。
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强?”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一时宽衣安歇的时节,凤姐在里间,秦钟宝玉在外间,满地下皆是家下婆子,打铺坐更。
凤姐因怕通灵玉失落,便等宝玉睡下,命人拿来在自己枕边。
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帐目,未见真切,未曾记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创。
一宿无话。
至次日一早,便有贾母王夫人打发了人来看宝玉,又命多穿两件衣服,无事宁可回去。
宝玉那里肯回去,又有秦钟恋着智能,调唆宝玉求凤姐再住一天。
凤姐想了一想:凡丧仪大事虽妥,还有一半点小事未曾安插,可以指此再住一日,岂不又在贾珍跟前送了满情,二则又可以完净虚那事,三则顺了宝玉的心,贾母听见,岂不欢喜?因有此三益,便向宝玉道:“我的事都完了,你要在这里逛,少不得越性辛苦一日罢了,明儿可是定要走的了!”宝玉听说,千姐姐万姐姐的央求:“只住一日,明儿必回去的!”于是又住了一夜。
凤姐便命悄悄将昨日老尼之事,说与来旺儿。
来旺儿心中俱已明白,急忙进城找着主文的相公,假托贾琏所嘱,修书一封,连夜往长安县来,不过百里路程,两日工夫俱已妥协。
那节度使名唤云光,久见贾府之情,这点小事,岂有不允之理,给了回书,旺儿回来。
且不在话下。
却说凤姐等又过一日,次日方别了老尼,着他三日后往府里去讨信。
那秦钟与智能百般不忍分离,背地里多少幽期密约,俱不用细述,只得含恨而别。
凤姐又到铁槛寺中照望一番。
宝珠执意不肯回家,贾珍只得派妇女相伴。
后回再见。
第十六回 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秦鲸卿夭逝黄泉路
话说宝玉见收拾了外书房,约定与秦钟读夜书。
偏那秦钟秉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又与智能儿偷期绻缱,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状,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
宝玉便扫了兴头,只得付于无可奈何,且自静候大愈时再约。
那凤姐儿已是得了云光的回信,俱已妥协。
老尼达知张家,果然那守备忍气吞声的受了前聘之物。
谁知那张家父母如此爱势贪财,却养了一个知义多情的女儿,闻得父母退了前夫,他便一条麻绳悄悄的自缢了。
那守备之子闻得金哥自缢,他也是个极多情的,遂也投河而死,不负妻义。
张李两家没趣,真是人财两空。
这里凤姐却坐享了三千两,王夫人等连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自此凤姐胆识愈壮,以后有了这样的事,便恣意的作为起来。
也不消多记。
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闹热非常。
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唬的贾赦贾政等一干人不知是何消息,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
早见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
那夏守忠也并不曾负诏捧敕,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说毕,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
贾赦等不知是何兆头。
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贾母等合家人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报信。
有两个时辰工夫,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等语。
那时贾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伫立,那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在一处,听如此信至,贾母便唤进赖大来细问端的。
赖大禀道:“小的们只在临敬门外伺候,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
后来还是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后来老爷出来亦如此吩咐小的。
如今老爷又往东宫去了,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贾母等听了方心神安定,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
于是都按品大妆起来。
贾母带领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轿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