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次表彰和晋升的履历都找不出瑕疵。
每一次晋升考试的试卷几乎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像一个学生做的试卷,每一次都是满分。
甚至没有涂改,就连标点符号都是标准答案。
完美的就像他才是出题老师。
她放下大野敬司的档案,往后一靠闭目思索着。
也许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大野敬司这个家伙和三浦家族有些联系。
难道三浦家族是幕后的凶手?
他们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呢。
而且,其中又有个矛盾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三浦家族,为什么三浦正美会把这个案子的档案抽出来针对自己?
不是应该让它永久的尘封下去?
樱空胡桃拿起手机,给枫花恋打了个电话。
“查一查三浦家族有没有死了的女性,在大野敬司大学那个年代的。”
“你怀疑是三浦家族?不会吧?”枫花恋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能置信:“他们这种司法家族知法犯法?”
“越是擅长某种东西,越是会把这种东西当成玩物一样。”樱空胡桃冷笑着说道:“法律对某些人来说,不也是一种玩物。”
方左跃出日本神国的香火壁垒。
在虚空中还未喘口气。
忽然一颗巨大的白色光球撞了过来。
足足有个篮球场之大。
还有埋伏?
方左瞳孔急剧收缩,还没有收回的数十米阿修罗明王身体一阵蓄力,巨臂带着缭绕的云纹,一拳砸向这光球。
这光球被砸的陡然分散,变成一片璀璨的白色光网散布方左身上。
方左顿时感到肌肉传来电灼的感觉,甚至体内的神魂一阵麻木不听使唤。
“你是谁?你不是泽尔托斯族!!”一团十数米大蓝色的光焰闪烁着发出神魂波动:“你为什么会从这里出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
方左冷冷的盯着这蓝色的光焰,回头望了一眼神国香火壁垒的波动。
在没有任何灵力的补充之下,连番发力,身体和神魂都十分的疲惫。
思忖瞬间,也不搭理这从未见过的东西,转身破开虚空离开。
他刚刚消失,神国的香火壁垒中追出三个金光闪闪的硕大人影。
“是你!!!你们也要发动天国战争吗?”天之御中主沉声说道。
“不要误会,三位泽尔托斯族人,我只是过来记录一下次元坐标。”蓝色的光炎波动越发剧烈:“各位,再见!”
说完发出耀眼的闪烁,然后迅速收敛光线,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天之御中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的虚无,转身喝道:“走,回去,小心印度教那群家伙撞击香火壁垒。”
方左一个踉跄从空中跌了出来,落在一栋大楼的平台上。
短短一场大战后,东京已经是夜里,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他站在平台边缘看了看远处被灯光装饰了的东京塔,夜景依旧如往昔般绚丽。
“小友,我感觉到了人间灵气的淡薄,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我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昴日星官的神魂出现在方左面前,看了看四周,发出虚弱的声音。
“星君,请问,以现在神国那些神灵的水平,怎么能把你束缚在那里?还有,末法之前到底天庭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左没有迟疑,赶紧问道。
“怎么?难道人间没有值守的土地庙了么?一点事情没有流传下来?各地的城隍呢?”昴日星官的神魂一阵诧异,又仔细的闭目感应着:“这里是哪个部洲?怎么我感觉不到有任何天庭留下来的地域江河诏令?”
“统统都没了....”方左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快消失了,好奇心还这么重。
“星君,这世界早就不是末法前的样子了。”方左把手一抹,一副世界地图光印出现在昴日星官的神眼前。
“这是?四大部洲怎么变成这样了?南瞻部洲变化不大,西牛贺洲少了如此多的地方,北俱芦洲也碎了大块,东胜神州呢?怎么都不见了?”昴日星官震惊的看着地图光印。
方左诧异的看了看地图:“星君,哪来的北俱芦洲?”
俄罗斯上方一片冰洋。
“错了,小友。”昴日星官把手一抹。
这世界地图的光印顿时转换。
“这才是真正的样子,否则我们一族为何自人皇起,就号中国,自然是天地之中。”
方左一看这地图,被昴日星官调了个方向,完全不同。
“不是球形么?”方左看着这地图说道。
“哪有什么球形,这方世界本就无形无矩,无穷无尽,天地未有玄黄,宇宙哪来洪荒,又怎么会有形状,看来我沉睡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昴日星官一阵默然:“而你看见的那些虫豸不过是最弱小的典狱,当初偷袭我的远比这些来的厉害。”
“那年末法之期将近,灵气渐渐耗尽,三清道祖折断了发髻,也未能推演出后路,大日如来算枯了坐下莲台,也看不清前方虚实。”
“商议过后,三清道祖和灵山佛祖决定共同离开这世界,先行一探,去外面为这漫天的神佛寻找出路。”
“那日,玉帝和王母在瑶池设宴送行,我多喝了几杯,醉上了三日,醒来后就被拘禁了起来,我的大光明宫被占去,我的躯壳被套在他们的身上,伪装成了我的样子。”
“我只知道我的门人惨遭屠戮,被他们纷纷伪装,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但我一直在想,既然我是这般,整个天庭未必只有我被偷袭,道祖的三十三天,还有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也未必没有如我这般。”
“至于他们是谁,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不久后,天地发生一场大战,我再醒来时,就剩下这些披着人壳的典狱虫豸,吸食着我的血肉,自号神灵。”
“小友,你在此末法之时,道成元婴,我看你肉体也算初入门槛,成圣有望,到时候阳神出世,肉身成圣,未必不能踏出一条大道。”
“也许这世界最后一道机缘就落在你的身上。”
方左摇了摇头:“要说机缘,我倒是机缘巧合之下去了趟地府,还有一只老鼓....和一本生死簿。”
方左把在出云古国和阴曹地府的遭遇说了一遍。
昴日星官闻言苦笑:“看来先走的三清和佛祖,还有后去的漫天神佛在外面也不顺利,不然不会留下这地书,小友不接这因果,不敢论对错。”
“时间到了,我想消散前看看这陌生的人间,不知道小友可否.....”
方左点点头:“星君请....”
“多谢....”昴日星官一挥衣袖,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东京的夜景。
是时。
万家灯火,歌舞升平,空明月朗,秋高气爽!
“风收云散,月在青天。吾道虽穷,歌竟东白!”昴日星官大声朗笑道:“好一个繁花似锦的人间!”
“看来漫天神佛离去,也未必是件坏事!”
“小友,多谢,我去也!!”
昴日星官转过身来,朝着方左鞠躬到底,神魂慢慢消失。
方左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天台,惆怅萧条,心中有股莫名的燥意。
你们都走了?我呢?
一时间仿佛天地只剩下他一人。
无比的寂寥。
但是很快,两声娇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哪来的神经病?你在角落干什么?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是检察官,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两声娇诧朝着方左喊道。
三浦正美穿着紫色蕾丝边的睡衣,露出酥软的弧线。
在卧室来来回回的走了很多遍。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
但她丝毫没有察觉,脑子里混沌一片。
怎么就这样了?
【“三浦家族也将因此而走向灭亡!万劫不复!”】
【“而这一切,都因为你!”】
【“三浦正美,你这个蠢货!!”】
她拉了拉同款的外罩。
父亲指责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环绕。
她懊恼自己为什么会一怒之下,干出了这种事情。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三浦正美靠在墙壁上,仰着脑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樱奈...”
“什么事?”北条樱奈听着三浦正美的声音一阵恼怒。
在樱空胡桃那里吃了各大亏,又被首相内阁还有安全局一顿痛骂,这让自甚骄傲的她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心情实在糟透了。
“你在哪?”三浦正美在话筒中问道。
“有事说事....”北条樱奈没好气的说道。
“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三浦正美声音低落,隐约传来哭泣声:“我心情很不好,很难过,想见见你....”
这是什么了?
这位骄傲的大法官仿佛又回到了多愁善感的少女时代。
北条樱奈一阵纳闷,想起两人之前的感情,求学时的朝夕相处,一阵心软。
“我在涩谷sky的天台喝酒....”北条樱奈说道。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北条樱奈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一阵摇头。